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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神来之笔

赵平和朱媺娖带着伙伴们来到了苏州城,带着弘光帝的圣旨直接联系到官府,根据苏州知府的报告,宁王的大军本来顺长江直扑南京,后来不知怎么从安庆一带消失,过了几天后数万大军突然出现在苏州城外面的太湖里,还占据了湖里最大的西山岛。现在宁王发来最后通牒,声称弘光帝没有资格当皇帝,要求苏州城投降并作为新的都城向天下宣布宁王才是真正的大明皇帝。苏州城没有多少士兵,本来马上就要投降了,谁知有大明公主和总管驾到,苏州上下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位身上。赵平和朱媺娖应承下来,接着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准备前往宁王大军驻扎地。

宁王倒是大大方方地派人前来迎接,几人乘船到了大本营里,只见士兵遍布内外,小岛附件还有十几艘大船,每艘都有几层楼高,也是站满了士兵。宁王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仿制的龙椅上,他们一脸跋扈和得意,面对朱媺娖这个大明公主也是毫不在意:“公主,算起来孤也是先皇的堂兄,如今先皇被害,福王又不得人心,孤手握大军,不如就此支持我等上位,你还是公主,孤也可以匡扶大明江山啊。”朱媺娖摇摇头:“早就听闻宁王一系不服当年成祖,现在正值大明动乱,理应戡乱,而不是争权夺势,汝若是迷途知返,尚可原谅,要是一意孤行,只会被人民唾弃。”宁王大怒:“孤大军压境,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乱世谁拳头大听谁的,你这小丫头片子,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就算孤答应,身后的军师和士兵也不答应!”说完摔杯为号,一众士兵举起刀枪,宁王身后的书生也拿出一把利剑,站在宁王身前。“我可是要发飙了,夺命书生,上!”

书生一袭白衣,面目清秀,一把长剑如使臂指,分秒间来到几人中间,赵平抖出破军枪,枪尖碰开剑尖,随后枪身回防,荡开剑身。两人噼里啪啦一阵交锋,赵平卖个破绽,让对方以为枪身过长来不及回来,长剑直入赵平喉咙,赵平以手里的枪尾打向对方的胸口。就在对方得意地大喊:“你这蠢货,没枪头还想杀我,我的剑尖可是涂上毒药的,你必死无疑!”赵平的枪尾已经贯穿了夺命书生的胸口,顺便把他推开了,夺命书生的剑就这么远离了众人。“不可能,当年我打败唐家的霸王回马枪就是这么赢的,怎么你的枪尾能刺入我的身体呢!”夺命书生最后挣扎道。“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再说了我这把可是灵器,能任意改变自身形状长度的,你就安心的去吧。”赵平安慰了他几句,就推开书生的身体,任其倒下。“啊,这,你们不要过来啊,来人,护驾!”宁王惊慌失措,但还是指挥士兵包围了众人。“宁王是吧,今天大家有些误会,这样吧,你的要求我们会奏报的,不如就先罢兵,让我们回去告诉朝廷。”宁王有些不甘,但是看赵平一行人不好惹的样子,况且此时天色已晚,他换上了笑容:“这样吧,本王心情好,你们走吧,等明天没有投降的消息,孤就会下令大军进城,顺势称帝。”说完摆摆手,士兵退到一边,赵平一行人警戒着离开了大本营。

是夜,太湖附近大雾弥漫,有两个身影潜入到西山岛上。“赵大哥,咱们不去防守苏州城,怎么跑来敌人的大本营,是要斩首吗?”一黑影边爬边说。“我白天看对面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好像对面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有人操控的一样,所以趁晚上来探探底,至于苏州城,有媺娖她们镇守,我已经安排木兹然和我的小队一起准备火器了。”赵平身着黑衣,和朱慈烺两人来到大本营附近。迷雾中,靠着系统白天记忆的地形图还有红外线搭载面具,两人悄咪咪地靠近士兵驻扎的营帐,结果大吃一惊:这里一个活人都没有,连物品都没有,使用痕迹倒是有,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不科学,一定是某些超自然的力量在帮助这个宁王,你我小心点。”赵平打出手势,朱慈烺也小心起来。转悠了好几圈,确定岛上的确没人,两人退到湖边,准备离开。就在这里,湖面上有个亮光一闪而熄,赵平立刻拉着朱慈烺,两人在水面吹起两个泡泡,进入了泡泡里面,泡泡沉入水下,两人在里面走起来。靠近一艘小船下面,赵平打开了一根线,安到了船底,依靠振动来窃听。

有两个人在船里低语,“统??(quan,四声)兄,你我明日就能实现夙愿,建立一个新大明,我们一定会扫清障碍,重振画坛,为江南学子做个榜样。”“白虎兄,你我祖上没能合作,现在能一起协力,想必祖宗们在天之灵,会助咱们一臂之力的。”“谁说不是呢,你我二人想帮朝廷出一份力,谁知道现在乱世容不得我们这些画画之人,只好隐居山林,幸好老天开眼,把王冕流传的神笔送到我们身边,这才有了做大事的办法。”“唉,就是可惜神笔断成两截,只能显灵一天,然后还得休息一天,这一天的时间咱俩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躲起来吃吃喝喝,早点睡吧,别耽误了明天的大事。”两人各自躺下,正要安心入睡之际,两把尖刀抵在了脖子处,两个黑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你们好,我是大明总管赵平,希望你们能从实招来,不然就送你俩见祖宗去。”

一夜过去,赵平和朱慈烺没有归来,朱媺娖着急了,想亲自去找他二人,这时候城外升起一颗照明弹,朱媺娖看到了,这才放下心来。等到凌晨的时候,赵平朱慈烺他们带着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回来了,苏州知府问宁王大军呢,赵平轻描淡写地说已经解决了,要官府派人去太湖里验证,官府的人半信半疑地走了,后来的确有士兵大胆上岛搜索,没有发现叛军的踪迹。苏州城里的人这才放下心来,知府也上奏给南京朝廷那边。赵平带着两个书生给同伴们看,朱媺娖她们不知所以,年长的介绍自己:“在下朱统??(quan,四声),宁献王朱权的九世孙,世居南昌,见天下大乱,受画魂蛊惑,这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望公主殿下恕罪!”年轻的那个则是大大咧咧:“在下唐白虎,是唐寅的后人,和他一起捡到王冕神笔,这才斗胆谋夺苏州,是希望借助神笔的力量守护江南。”

朱慈烺踢了一脚:“你们也太大胆了,用一根笔就想争天下,不知道画出来的都是假的,迟早会暴露,再说了你们那画笔有重大缺陷啊。”说完拿起两根半截的画笔,蘸上墨水画了个鸡在墙上,然后就没动静了,朱慈烺奇怪道:“唉,怎么我画的东西不能活过来?”“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此神笔只有我们可以用,其他人是没法画出真东西出来的。”唐白虎有些得意。“是吗,我看看。”赵平接过画笔,用其中一根在空中画了个火堆,瞬间一堆火凭空而现,然后迅速烧完消失了。赵平再用另一根在空中画了个女子,点上眼睛的时候真人出现,在两个书生面前笑了一阵就消逝了。“这位仁兄,你是怎么做到的?”唐白虎收起轻浮的态度,和宁王后人一起问道。其他人如朱媺娖也拿画笔试了试,只能出现一道光,别的人啥也没出现。

赵平把画笔还给两人,说道:“经过鉴定,这是精神驱动的器具,虽然能把虚拟的东西化为实物,但是会耗费大量精神力,而且损毁成两截,时效只有二十四小时。你们之所以能画出宁王大军,实际是两人的祖先怨念缠绕在上面,目前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不信你俩再试试。”两人不信,拿起画笔就画出老虎和大鹏,结果都是死物,没有出来。气的他们丢笔悔恨道:“啊呀,早知道不如画点钱财出来,被迷昏了头妄想召唤大军做土皇帝的瘾,现在可是身败名裂了。”赵平捡起画笔交给朱媺娖和巨子夫妇,和她们耳语一番。然后对两个书生说道:“让公主和墨家巨子修复,以后还是能用的,你们俩先跟着我们行动吧,苏州这一片需要整理,你们能派上用场。”两个画家这才对着朱媺娖千恩万谢,甚至要磕头跪拜,朱媺娖赶忙让他们起身,说以后不要行礼了。南京那边得到平定宁王叛军的消息后,这才放下心来,还和左良玉部队达成和解,然后朱由崧下旨让江南地区协助赵平发展当地经济好征收税赋。

赵平参观了苏州地区的手工作坊后,提出蒸汽机的概念,织布要量产必须得用高效率的机器来生产。目前江南没有可以作为燃料的煤矿,需要河南那边的露天煤矿支援,不过现在河南已经被清军占领,赵平派人前去找福临谈谈。过了几天,消息传来,清军正在围剿北方的武林中人,已经只剩河南嵩山的少林寺没有投降,赵平决定动身前往。不过朱媺娖拉住了赵平,希望他能留在江南备战,经过大家伙的开会,决定让朱慈烺和徐长今带着韦小宝等培训好的孩子前往。赵平在出发前,让朱慈烺跟自己闭关修炼了一天,出来后朱慈烺发生的变化让姐姐朱媺娖放下心来,朱慈烺变成一个成年男子,自称陈近南,是韦小宝的师傅。徐长今化身成一个粗野厨子,自称茅十八,三人带着赵平给的支援包和小团员们踏上了北上的路。朱媺娖还是放心不下,赵平拦不住了她:“媺娖,现在江南有更重要的事由你完成,慈烺此去既是对他的历练,也是对你的考验,就让我们做好大后方,这样他们才有备无患。”朱媺娖对着远去的人挥挥手,然后带着坚毅的目光擦干泪滴,转身进入苏州城。

赵平带着几人在苏州城里溜达,看见街上有卖各种书籍的,上去看了看,有四书五经这样这样正经的书,还有《三国演义》《水浒传》《金瓶梅》这样的小说,店家还神神秘秘的把赵平拉过去:“这位老爷,最近有点货到了,需要品鉴吗?”赵平还不知道,唐白虎心领神会,用长袖掩盖,店家递过去一本书,没有名字。朱统??(quan,四声)在赵平身边耳语道:“春宫图或是《西游记》一类的禁书,不能让官府的人看见,大家都是偷偷摸摸买,这种书可赚钱了,我和白虎兄以前就是替这些书商绘图才勉强维持生活的。”赵平在唐白虎的袖子里看了看,确实是少儿不宜,但是赵平只是撇撇嘴:“就这?画的这么抽象,而且画风也太粗犷了些,我们要画就画大众喜闻乐见,色而不淫的漫画,我看这些东西不如我们来做,这样才不埋没你们的才能。”两人不相信:“这都是当地最好的画师描绘的,我们俩都觉得蛮不错的,不知赵平你能画出什么好东西来,让我们两瞧瞧?”

赵平让店家拿出一张白纸,用毛笔蘸墨,在上面用漫画的技法素描了一个少女拿着法杖的图,瞬间让在场的人眼睛一亮:“喔,这可人,虽然不是真实描绘出来的,但是这种风格反而更让人心动了呀。”“这画简直就是神仙姐姐,我出五十两银子要了!”赵平接着又画了个斗战胜佛的画像,“天,这个孙悟空简直就是真的一样,上面的盔甲还会闪光!”“这图可以拿去辟邪了,上面的猴子已经有神一样的威严了,那根如意金箍棒好像马上就要砸下来一样!”“我出一百两,请务必卖给我!”被人围起来了,赵平他们说道:“不要拥挤,我们接下来会找合作的书商出版我们的作品,请大家关注,不要现在抢购,今天只是练习,这两幅图就交给这个店家作为宣传之作。”

人流忽然分出一条道,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了,店家看到了行礼道:“沈老爷,您来了,这里比较乱,我让大家伙散开。”中年男子看见这两幅画,又看了看被包围的赵平三人,对店家说道:“你去请三位公子到府上一坐,就说我是沈三万。”说完离开了。店家赶忙带着伙计救出了赵平他们,并且告知他们沈老爷有请。“沈三万是谁?”赵平问道,“赵平兄弟你连沈家都不知道啊,沈家在前朝出了个沈万山,他在咱大明开国那时候给太祖皇帝捐了南京城墙和十万大军的粮饷,是一个大富豪,后来被太祖皇帝流放去南洋,沈三万老爷是沈家现在的族长,在万历十五年从南洋蒙恩大赦迁回来的。一回来就把当时的苏州四大家族打败成为了新的首富到现在已经是大明首富了。”

赵平一行人在店家的带领下到了沈府的大门,这里看起来和其他的江南园林没有什么不同。接着沈府内部的仆人让店家离开,带着赵平他们七拐八拐,确定他们迷糊后这才进入内院,赵平倒是神色不变反正他脑子里的系统一路记下了沈府的地形地貌。沈三万身穿素衣,拿着剪刀在修剪花草,他让众人在亭子里休息,管家招呼仆人们拿出茶点放在桌子上。沈万山介绍自己是江南最大的书商后台,这才能出版各种春宫书和禁书,背后也是有官府的某些人支持。现在看见赵平的漫画,觉得这是可以赚钱的点。赵平把身后的朱唐二人推出来:“要画画找他俩,我会把技法教给他们的,顺便我还可以改进你们印刷的器具,这样才能大规模出产。”朱唐二人给自己起了艺名:一个自称朱耷,别名八大山人,一个自称唐寅的后人,还叫唐白虎。

沈三万想要更加强硬地驱使赵平,赵平说自己是长平公主的管家,沈万三哈哈一笑:“别说先皇了,就连万历皇帝我也不怵,他们老朱家当初流放我们沈家,现在我们沈家在南洋的生意已经是龙头地位,我们回来就是要反过来控制朱家的天下,毕竟,现在可是金钱当道,没有钱什么都办不成!你们贵为公主王爷也得看我们几大家族的钱袋。”“哦,难道你们已经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在背后撑腰了吗?是某个将军还是自己的私人武装?”赵平很有兴趣。“从南洋那里走生意的,你觉得会没有海盗和我们合作吗?”当今闽南沿海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在外面做海盗,我们在里面做官做商人,你懂了吧,大明现在明面上是朱家人,其实里子都是我们南方商人在支撑,皇帝我们手里有很多备选的王爷,想换哪个就换哪个。”沈三万拿出一个令牌:“赵平,你手里的公主可是目前天下最大的筹码,是时候结束小孩子的过家家,真正做大人应该做的事。”

“你的好意我替公主领了,我们的道路目前一致,最后肯定会分道扬镳,现在,我会帮助你们做大的,将来啊,你们的所有一切我也会收回的。所以,多多指教了,沈老爷!”赵平拿起令牌,微笑着握住沈三万的手。沈三万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想帮公主做好事,我也很期待你的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还有一句我今天就算赠送你的,那就是金钱是没有国家的,谁赢了我们帮谁,或者说谁对我们有利我们会扶植谁上位,就算对方是女真人,我们也能轻易地让他们坐稳江山。”赵平收起笑容:“是这么回事啊,看来明国已经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了,接下来就是木偶们的表演了,老爷们只需要在台下看戏就行,反正胜出的木偶背后一定有丝线在连接着。”沈三万送客了:“无非就是改朝换代罢了,反正代代都是这么过来了,我们做生意的永远不会输,只会一直赢。”

赵平带着朱唐二人离开了沈府,回去禀报了情况,省略了沈三万的真正目的,只说本地的富商准备投资建厂,朱媺娖很高兴:“这样百姓们就能找到地方安顿,江南也会给大明提供帮助,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满清他们的动向,要是越过长江,又要生灵涂炭了。”赵平发誓道:“请公主放心,小宝他们马上就要接触到满清皇帝了,到时候双方就能展开对话,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恢复大明的民众力量,这样才能自强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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