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曲，皆是戏中人。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快意人生当策马，乐在逍遥作风流；穆宇曾在他的日记中写到这样一句话。
穆宇这家伙自由惯了，但还是有一些文采在肚的，假如高考不考英语数学，那他岂能是这区区的大专毕业生？
大学时的公开课，只要是不得罪教导员，或者是不过于死心眼，都不可能挂科，也不可能拿不到毕业证书。大学期间，每逢上课，几个班的学生挤在一间大教室，老师卖力的在讲台上绘声绘色，众多青年学生也努力学习理论文化知识。有一部分学生要么默默地睡觉，要么卖力地玩手机，或者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穆宇也是其中一员。穆宇喜欢打游戏，但是他觉得手机游戏没什么意思，他只喜欢打电脑游戏，平时用手机也就看看文章、读读诗、听些自己喜欢的音乐，平时没有课程任务时就喜欢约着同学朋友上网吧打游戏。有事找他时，穆宇不在宿舍，就在网吧。喧闹的空间里，昏暗的角落中，一个皮肤白嫩，身材瘦高微有些佝偻的家伙正听着几首节奏感强的歌曲，带上耳机使得看着有些佝偻的他显得比较猥琐，嘴上的香烟冉冉升起，燃尽了大学时光。
几度春谢秋归，多少花开花落，容易让人忽视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校门口的小河哗哗流淌，默默无闻的见证了无数的离合，大学便这样结束了，穆宇也成功拿到各项证书，他从容的参加了几次事业单位招聘考试，态度虽然从容、自信，成绩却很赤裸裸，鞭笞着穆宇的自信，也让他逐步反思，网吧也开始去得少了。
因为穆宇参加事业单位招考花了点钱，大嫂眉头皱得赛干裂的土地那般，纵使天大的熨斗也难以烫平。她觉得这个兄弟考试不怎么样，人却越看越像个无赖，没做什么赚钱的事，空凭三言两句便从家里一次次的兑钞。大嫂认为读书时要钱还说得过去，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儿，这账左算右理，越理越浑，便怂恿大哥和家里大闹了一顿。大哥现阶段正在城里创业，居家没什么主见，随嫂子舌多嘴缠，若不是母亲固执，父亲清明，家里早就翻了天。
穆宇是家中的小儿子，大哥穆贤刚成婚不久，在外打了几年工，省吃俭用攒了点钱，在县里和几个朋友合伙创业，嫂子是外地人，总是嫌弃穆宇家这样那般，对穆宇父母闲言碎语不少，父亲是个实在人，母亲倔强固执但要脸面，二姐穆慧嫁在隔壁村。父亲多次对穆宇表态不希望穆宇落脚离家太远，母亲叨叨絮絮地让他直接在家乡这边找个工作。穆宇一番思想斗争，选择了留在省内，他和好友蔡志豪商量之后，决定到学校里代课以提高自己的教学实践能力，以应对明年的考试，虽然前路茫然，他们都相信只要肯努力提升自己，一定会取得成功。
穆宇心里是不痛快的，家里刚和大哥大嫂吵了架，还有实习时搭班的班主任穆懿梅曾经与他发生过摩擦，若不是大学同班同寝室的同学蔡志豪打电话跟他说一人无聊，他直接就在家乡县里找一个工作了。穆宇收拾一番，离开了家，向着熟悉但陌生的城市出发了。
穆宇到达目的时已是天黑，九月的天气，闷热。蔡志豪见到穆宇，便把头发一甩：“宇哥，你终于来了；”额头上汗珠镶满了笑起来的褶皱。
穆宇道：“听说你抱了校长大腿，前来分你一杯羹喝；”
蔡志豪白了他一眼：“出头要靠真本事，我是规矩人，从不抱大腿。”
穆宇眨巴眨巴眼，露出猥琐笑容说道：“说起来你确实是靠真本事，不抱大腿必是挽胳膊，说不定史校好这口；”
蔡志豪再度皱起褶皱一声滚，直接和穆宇动起手来，像个孩童般打闹，场面好不和谐，显得幼稚。
二人一番嘻哈，到街上吃了点东西，聊些家长里短，才回到住处休息。
次日太阳冒头不久，两人踏着晨曦来到学校。穆宇直接到校委报道，等了许久，校委办公室才开始一天的工作。校委领导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让穆宇重新分了班，对于新分的班级，穆宇眉头微皱，拖拉着脸。班主任赵嘉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穆宇也是比较倔的人，上一个班主任要不是女的，估计早就被穆宇当年“问候”了。
因为穆宇的上一任班主任穆懿梅的原因，穆宇的名声在学校里一点都不好，所以新班主任赵嘉伟也不怎么搭理他，赵嘉伟平时不怎么说笑，工作起来非常严肃，年过四旬的他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一张脸板得好像谁都欠他几万块钱。
穆宇心想自己只是代课教师，赵老师说什么就做什么，尽量少跟他发生冲突，只要他不为难自己，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蔡志豪做事任劳任怨，刚毕业的他迫切希望能马上参加工作，最好能在当地稳下来，工作格外卖力，在学校里很是受欢迎，可就是脾气急了一点。穆宇是个急脾气慢性子的人，爱开玩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做事讲究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穆宇到赵嘉伟处报道，赵嘉伟带领穆宇到教室简单走了一遭，简单交代了下班上的情况，操着有些冷漠的语气对穆宇让穆宇回去规划教学工作。
穆宇离开了自己班级，径直朝着办公室走去，找蔡志豪拿住房钥匙，上课期间，办公室里就剩蔡志豪一人，他把钥匙给了穆宇说：“回去记得好好准备教学计划，配好钥匙买点酒，晚上没事的话整两盅。”
穆宇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他：“小意思，你也该练练酒量了；”
“意思意思就行，明天还得上班呢！”蔡志豪提醒他道。
穆宇听后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人生短短你急个求，不醉不罢休。”
蔡志豪嘴角的那颗痣立马凸了起来，轻轻吼了一声：“滚；”
穆宇假装吓倒：“滚就滚，吼你大爷的。”
接着一阵风刮过，穆宇迅速消失，蔡志豪竟然来不及接他的话。
处暑节气，中午天气的如活蒸笼一般，真对得起秋老虎称号。刚从学校出来的穆宇自然蒸出了一身臭汗，一般甩着汗一边寻思反正今天休息，先去网吧玩游戏打发打发时间，还能蹭蹭冷空调，但想着教学计划，又有点不想去，纠结中两脚神鬼不知地操纵着身体慢慢向马路对面挪动。潜意识地掀开了以往熟悉的胶门帘。
一进网吧，网管毛哥把墨镜往上提了提道：“穆老师，你丫不是毕业溜了吗？”
毛哥手伸进口袋，随后一支烟向着穆宇飞了过来，穆宇伸手接过：“这不是舍不得你这小店么？怎么，头发长了也不剪，难道是舍不得头发上的那点黄？要是你丫手上再吊个溜溜球，那我肯定要被你吓得溜了；”
网管毛哥伸手要挠他，笑道：“不敢不敢，我这工作还得你这种大客户才维持得下去，把你弄溜了，我不得喝西北风去？”
穆宇避开毛哥贱贱的道：“知道我是大客户，能不能不要这么伸张，不然又有人要说我师德败坏，有损教师形象了；”边说边用手遮住侧脸，脑袋装模作样的向毛哥靠近。
毛哥左手持烟，右手迂回过来使点劲推开那羸瘦的身体说道：“得得得，你们知识分子之间的事我搞不懂，我懒得掺合，我粗人一个，去他的师德道德，谁给我提成我欢迎谁。”右手顺势指向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再次说道：“喏，神位，财神爷这边请。”穆宇笑骂了几句，也走向了熟悉的老位置。
一阵噼里啪啦，屏幕连续切换，穆宇眼神飘忽不定，不知不觉中已将时间捱到了下午四点。一局游戏大胜之后，穆宇和毛哥开了几句玩笑，离开网吧前往小巷里配钥匙的小滩上配了自己的那把钥匙。穆宇提了几十块钱的下酒小吃，外加点生活用品，在出租屋楼下的杂货店买了几包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烟，又拿了两件啤酒。穆宇喘着气爬到二楼出租房的左拐第二间屋子前，摸出钥匙操作一番，房门随即打开，一阵热浪袭来，气温直往身上窜，不放过任何一个毛孔地往身体里分担热量。穆宇光着膀子，打开门窗通风，往地面洒点水，希望稍减闷热，他边洒水边自言自语道：“初中物理老师说过，水的蒸发能带走热量，这个鬼天气，带走个毛，洒上水直接一个活蒸笼，拿人当馒头呢！。”
忙活完这些小事，拿出笔记本和教材，简单地规划完教学计划，便迫不及待地点了一支烟，斜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斜阳以及离合聚散的白云，身心顿时感到无比的惬意，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后来慢慢相拥，竟然睡了过去。
一觉天尽黑，金霞早散，醒来时屋内光亮如昼，竟是给蔡志豪一脚踢醒的：“去你的，睡觉门也不关；”
穆宇伸个懒腰，边揉眼睛边问道：“几点了？”
蔡志豪调侃道：“网神睡神，八点十三分，学校里聚餐打电话叫你去吃饭你也不接，面子挺大，史校亲自叫你都不去，牛；”冲着穆宇比划了个大拇指。
穆宇起身拿起手机一翻，好几个未接电话，除了蔡志豪的，还有校长史云天的。
穆宇漫不经心地道：“屁大点事，去不去这些家伙都看我不顺眼，何必呢？再说我们是代课的，干儿子都不算，最多就是路上捡来的，费劲讨好他们干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不香吗？。”
蔡志豪从床底下拖出一件啤酒说道：“说得我都被传销了，先喝点再说，你一会儿要和你女朋友打电话么？要打就快打，一会儿怕你手机拖鞋都分不清；”
穆宇左手冲他竖了一个中指，右手操作着手机给女朋友张雯雅温柔地说到：“小张同学，在干嘛呢？”
电话那头也传来温柔的声音：“没干嘛，今天上班顺利么？”
穆宇漫不经心地说：“还行吧，一般般了，你宇哥出马，小KS了；”
穆宇从不把把在学校里不好的事情告诉家人和女友，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女友和他是高中同学，穆宇高中时有点鬼混，女朋友却是一个三好学生，按正常步骤说两人应该不会什么交集，世界观再怎么凑也凑不到一块去。可缘分这事说来也怪，上苍安排。高考那一年，班主任觉得穆宇除了英语数学差点以外，其他科目还都不错，和坐在后面那几个混账裹在一起实在不像话，就把他调去和张雯雅当同桌，起初两个各做各的事，井水不犯河水，两人从偶尔说几句话，到课闲聊天，再到无话不说，结果张雯雅和穆宇是大眼瞪小眼，越看越对眼，穆宇除了英语数学差点外，其他科都是数一数二的，也因此和张雯雅有了许多的共同话题，竟然成了好朋友，家长里短，无话不谈。高考后张雯雅考上了本科，穆宇偏科严重只能去读专科，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大学期间，穆宇居然把张雯雅追到了手。
张雯雅左手抱着穆宇买给她的笨笨熊说道：“现在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穆宇怏怏道：“考试啊，能干嘛啊？”
张雯雅用不快的语气说道：“要一直在家？不上班？”
“上啊，起码赚钱娶你，哪怕考不了工作；”穆宇回答道。
张雯雅略有羞涩地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规划规划，只会说些空话。”
穆宇答道：“什么是空话，赚钱娶你不难吧，就是不知道妹子你明码标多少价？”
张雯雅撇着道：“我千金不换，你休想拿钱砸晕我，男的都不是好人，尽耍空嘴皮。”
穆宇打了一个哈欠道：“谁说的，我又不懒，只是有点呆而已，呵呵、呵呵…”
张雯雅左手将笨笨熊翻过来说道：“呆鹅的呆？”
穆宇笑着说道：“没事，以后咱儿子不呆就行，你看我这么有才，你又怎么好学，以后咱儿子一定倍儿聪明。”
张雯雅右手的笔停了下来说道：“呸，不要脸，我还没答应嫁你呢！”随后右手拿笔盖对着左手的笨笨熊，轻轻戳了两下，差点把耳机线弄掉。
穆宇想赶紧结束通话，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好了好了，打情骂俏咱先暂停，这边小蔡听着呢！你寝室里的小姐妹们也都要休息呢！不然明天她们怎么工作啊。”
张雯雅说道：“没事，他们都不在寝室，都约会去了。”
穆宇急着说道：“还有我这边的小蔡呢！人家可是单身狗啊，这太太太残忍了。”
张雯雅不慢不紧地说道：“没事，你出去不就行了？”
穆宇又说道：“外面隔壁邻居听到多难为情，再说一会儿要写教案呢！不能去远了。”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聊QQ、微信、或者短信也行？”张雯雅的薄唇轻启，露出珍珠项链般的牙齿和狡猾的笑容。
穆宇说道：“天，那多无聊，不如不聊，妹子，你也是够了，短信都搬了出来，你以为是上初中时骗不懂事的小妹妹么？”
张雯雅眼珠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听这口气，你似乎以前没少去骗那些小妹妹啊；”
穆宇不慌不忙答道：“我不至于没进寺庙不识僧吧？以前我那些初中同学干的坏事，我虽然不干，但好歹耳闻目染不少呀！”
张雯雅调侃道：“看来你情史还是不一般丰富嘛，这我得好好打听打听了，穆宇啊穆宇，真没看出来，你竟然…”
“够了，小张同学；”不待张雯雅继续说下去，穆宇委屈地打断了她。“我就是想和小蔡喝点酒而已，这么单纯的想法，到了你哪儿怎么能牵扯出这么多事啊。”
张雯雅奸计得逞笑着说道：“直接说不好吗？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穆宇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中途打电话过来，知道我喝酒生气嘛，你们女孩子变脸比四川变脸变得还快；”
张雯雅不耐烦地说：“我有那么小气么？你喝你的，自己掌握度就行了，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这样绕来绕去的，有话直接说；”
穆宇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说道：“好的，以后你做主，爱你么么哒。”
“滚，臭美，晚安。”
“这就滚，晚安”
刚挂好电话，穆宇迫不及待地把小凳子搬来，蔡志豪调侃道：“当着你女朋友估计你也没这么急吧。”穆宇没答理他。两人的酒杯满了又空，空了又满，两人桌前开始堆积起了两座骨头菜皮等等。
闷热的环境，虽不是冰镇的啤酒，但也异常舒爽，几杯下腹，酒意浓了起来。蔡志豪红着脸，慢吞吞地说道：“我刚上大学时，从不喝酒，你看你们几个，三年下来，把老子弄成现在这副德行，不过还挺有滋味的。”
穆宇反驳道：“米少怪饭稀，我们没强迫你吧！自己意志力差净找借口，自己喝酒过瘾瞎扯淡。”
蔡志豪又说：“毕业时又不搞聚会，这酒白学了，还指望毕业好好喝一场。”
“就我们班那一团散沙，只要风起，遍地天涯，散都来不及，还聚，你想多了，我们几个能聚都不错咯！可惜的是，今时只余你我。”穆宇边喝边聊道。
蔡志豪也放下杯子，停下筷子应和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是人走茶凉，好在你我相逢，我们寝室里的那几个哥们还能常聚，还有就是…”面色更红润了一点，中音转低音，最后用蚊音念叨：“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把穆宇听得一愣一愣的。忙打断道：“去你的，谁和你在水一方，我性取向端正。你有断袖之癖，去找史校，还能玩一玩潜规则什么的，白嫖不给钱，说不定还有倒贴。”
蔡志豪双眼微咪，瘦狭的面庞严肃而有带些扭曲，像看一个神经病似的看着穆宇问道：“你是白痴吗？真想揍你一顿，学校里都是些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史四眼那德行，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接，我怎么可能会跟他同流合污，还有以前和你搭班的穆懿梅先不提，实习时带我们的那位吴婼，把全班的工作分配给我们几位实习生不说，连自己的教案都是叫我们写的，美其名曰锻炼我们，其实就是拿我们的业绩入了资料。更过分的是实习结束后，连个优秀都不给我们，还说请不动我们，打死我都不会和她成为一丘之貉。”
穆宇见他严谨起来，忙打趣道：“开个玩笑你激动什么？吃错雷管了还是喝多了硝化甘油了？一点火就炸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正儿八经的编制人员，你，算个屁，炸了就炸了，到时候领导走个过场，人家该干嘛干嘛，你估计饭碗都不保，谁叫你不是编制人员呢？”
蔡志豪不服道：“谁知道编制是不是她自己凭本事考的，我们实习时她从不教我们怎么做，全靠我们自己摸索积累的，上课纪律都管不住，还有就是一些事儿，不好开口，一说就显得太八卦了，可是总有那么一丝丝感觉，她的师德素养我觉得几乎没有。”
“管她有没有师德，只要进入体制内，这都不叫事儿。只要有人信，对不对不重要，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太嫩了你，喝酒，喝酒。”穆宇半醉半醒间抬起酒杯敷衍着。
“靠！”蔡志豪大叫一声，端起一杯酒和穆宇碰了一下，一口气全灌了进去，似乎很不服气，却又很过瘾的抿抿嘴。
穆宇一口气喝完杯中的啤酒，发出痛快的叹息，理了理气缓缓说道：“你这不算什么，和穆懿梅相比，我觉得你小子就是小巫见大巫，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实习期间，穆懿梅不是动手收拾一个学生吗？谁知下手重了，留了痕迹，学生放学回家后被家长发现，家长上学校来要个说法，那个学生嘴笨没表达清楚，说是穆老师打的，我只得先稳住了家长的情绪，静待校方处理，过了两天家长等不耐烦了，扬言要报警处理和曝光这件事，学校这才重视起来，随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拉上去当了替罪羊，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被那个家长针对，几乎全班学生的家长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我接受不了，直接跟家长说要不你报警吧，这样公道。结果这不说不要紧，我这一说，穆懿梅立马站了出来说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后来我接到校领导的通知，让我先应付一下，写一份检讨先把家长糊弄了再说，我想都没想直接就给拒绝了，史校直接对我说道：如果我写了这份检讨，我的实习鉴定书上的结论一定会是优秀，而且以后考工作还有优先权；我直接回答他：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这检讨我写不出来，没有切身体会过我没意境，写不出来。和史校谈话之后我联系了辅导员，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希望能换一个地方实习，辅导员就说不用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交给他处理就行了。后面怎么处理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处理的，实习结束后也没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只是这名声啊，要臭名远播了。”
蔡志豪默默地听完穆宇的叙述，是不是的呡上一小口啤酒，待穆宇说完，立马接嘴道：“看来这学校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穆宇意犹未尽，忙插话道：“那是肯定的，绝对马里亚拉海沟还深，不然怎么容得下这些大龙。”
蔡志豪借着问道：“那怎么办？我们俩不是掉火坑里了吗？”
穆宇憋了他一眼道：“人间何处无风浪，你以为其他工作就轻松？做梦吧你。现在我的想法是，既然决定要考教师，那我们就先适应适应学校里的生活，加强一下在校的阅历。试着将自己代入到教师的位置上去。”
穆宇和蔡志豪就这样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夜已深了，酒也醉了，人自然也糊涂了，穆宇直接倒在床上睡觉，蔡志豪则横躺在沙发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一张瓜子脸也已通红，不知是醉酒，还是害羞。
月色朦胧，屋里仍像蒸笼，二人光着膀子，一个横睡在被子上，一个抱着枕头斜靠在沙发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