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醒醒,时以,老师叫你呢。”耳边传来高中同桌乔奈奈的声音,是在做梦吗?
“唔……”宋时以挣扎着睁开了眼。
一瞬间,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漫到眼前。
堆满书本的课桌,歪歪扭扭的过道,写满数学题的黑板,这一切陌生又熟悉,是属于很久之前的记忆。
宋时以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背,她居然还活着。
教室里的人都在看着宋时以,讲台上,数学老师等着她站起来回答问题。
“宋时以,来,说一下这个函数的单调性和奇偶性。”
宋时以此刻什么都没听见,沉浸在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中。
“算了,班长,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
“时以,你怎么了,自从数学课醒了之后就心不在焉的。”乔奈奈趴在桌子上,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戳着宋时以。
宋时以调整好情绪,艰难的念出她的名字:“……乔,乔奈奈。”
“嗯,时以你怎么了?睡傻了?”乔奈奈疑惑凑过来,戳了戳她的脸。
上课铃在耳边回荡。
乔奈奈立刻把桌上的的手机塞到桌洞里,掏出一本书,宋时以看见书上几个大字:高一英语。
高一?
七年前?
这到底是梦,还是她真的重生了?
高中的英语老师罗安定胳膊下夹着英语书和教鞭踩着铃声走进教室,他还是宋时以印象中的样子,一张国字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中山装,像古时的教书先生一样,古板又严肃,宋时以不只一次想,他不应该教英语,应该教语文。
“后面的,都给我坐好了,一天天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当教室是什么地方?”
罗安定把课本重重的摔到讲台上,惊起一桌的粉笔灰,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后面的几个爱闹的男生缩着脖子像鹌鹑一样。
在九班,你可以跟班主任插科打诨,但没有一个人敢在英语老师的课上捣乱。
“好,现在翻到unit4的第二篇课文,大家先读一下,一会我叫学生起来翻译课文。”
四周响起小小的嘟囔声。
乔奈奈搬出牛津词典,见宋时以还愣着,压低声音问她,“发什么楞啊,想被罗老头点起来翻译课文啊?”
“乔奈奈!”
“老师!”乔奈奈立马站起来。
“会翻译了?就请你来翻译一下课文第一段。”
“是……”
宋时以终于清醒过来。
她手指僵硬地拿出英语书,翻到unit4的课文那一页,盯着课本上有些陌生但却非常眼熟的单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她真的回到了七年前。
回到了那个,妈妈还没得病,妹妹还没车祸,爸爸还没痴呆,公司还没破产的七年前。
而且……陆纪年,还活着。
她爱的人,都还活着。
宋时以鼻子有点发酸,太好了,都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英语是最后一节正课,下课铃一响,班里的人就三五个凑一起商量下一节自习如何度过。
“哎,喊上校花一起打扑克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坐在桌子上的男生说。
“何少,你就想想吧,校花能和我们打扑克?”正在拆牌的男生怼了他一句。
何景尘踢了那个男的一脚,“不问问怎么知道。”然后朝着宋时以喊道,“宋校花,赏个脸呗,斗地主,三缺一。”
还没等宋时以开口,乔奈奈就搬着凳子凑过去,“好歹咱俩还是发小,怎么没见你叫我。”
乔奈奈从背后朝宋时以比了个OK的手势。
何景尘从桌子上跳下来,摸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就你那技术,谁敢和你打。”
乔奈奈眯起双眼,咬牙切齿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你!”
“啊啊啊,何景尘,你给我过来,今天我不锤到你喊爸爸我就是孙子!”乔奈奈把袖子撸上去,和何景尘打成一片。
宋时以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
陆纪年,等我,等我去帝京找你,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