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浪,依然在不辞疲惫的奔腾着。一缕缕阳光,钻出了海平面,跳到了浮云的身上,为其增添了一份颜色。刚睡醒的晨日,越爬越高,很快,阳光便脱离了云儿,向着海面落去。而在这海天之间,除了那汹涌的浪涛,还有一座巍峨的高塔。
随着阳光的下爬,慢慢的,便落在了塔的顶端。在塔的最高处,有一个由岩石雕刻成的龙头,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汲取着来自东边的第一缕阳光。这座高塔共有九层,最上面一层,有一个大大的圆形平台。平台上,十来个人影在上面站岗,走动。他们皆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袍,长袍胸前绣着一条青龙,而背面却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东方”。
在塔的东北方向,飘来了三个穿着同样服饰的人。与正常人不同的是,他们竟然是脚踏祥云而来,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在塔第九层的平台上,同样有三个人,在默默注视着远方的来客。这是一个中年人和两个青年,中年人的长袍左肩,绣着一块近似图腾的圆形肩章,里面是一条青龙,而旁边两位青年却没有。并且,在中年人的右手上,带着一个青色的玉镯,正有规律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不久后,飘来的三人落地,向着平台上的三人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塔内走去,似乎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交接仪式了。随后,一朵祥云在中年人的脚底形成,并缓缓升起,载着他和两位青年往那三人来的方向飞去。
海面的浪花相互拍打,天上的云朵缓缓飞过。三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在这茫茫大海上游荡着,不时扭头向着四周的海面望去。巡查一段时间后,一位青年伸了一下懒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酒壶,小心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人,然后背过身去偷偷品尝着美酒。
不过他刚喝上几口,一只大手便在他面前挥舞了起来。
“喝喝喝,你一天喝几壶啊你,仓库的酒都是被你喝光的吧。”旁边的青年正气愤的拉扯着他的手,一副我也要喝的架势。
“哪有,这酒是我自己提炼的好吧,纯天然无污染还节省资源。”说完,他又咕咚了一口美酒,赞叹着酒的香醇可口。“再说了,这茫茫大海,都看了三年了,还没看够呢?”喝酒的青年一边阻止那舞动的爪子,一边继续喝着,让酒壶里的酒源源不断的涌入口中。
“好啊你,竟然用空间法宝装酒,暴殄天食啊,还钱!”
“我靠,我不是请你喝酒了吗?”
两人你推我嚷,就差大打出手了。可是,不管后面两人怎么嬉闹,前方的中年人也没有阻止。这批年轻人马上就要回家了,让他们稍微放松几天是允许的,虽然这两人有点太放肆。而且,现在他也没兴趣管他们,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东方的某片海域,因为他发现,手上的玉镯闪烁的频率似乎加快了。
“我说,下个满月一到,我们就可以回城里了,你就不能留着酒回去喝啊,巡逻呢!”看着这醉醺醺的伙伴,他颇感无奈,但也能理解。作为东方家族的旁系族人,每一个青年都要在年满20岁时,来边境驻守三年,之后若还想继续留守就是自愿了。在下个满月,也就是三天后,他们便是三年期满,历练结束,启程回家的时候了。到时,他们就可以看见自己阔别已久的亲人,然后与他们讲讲在边境的各种奇花异草,奇闻怪事。
“哎,毛玳,你回去后想干啥呀?”
“我嘛,不告诉你,哼。”
“呀喝,你还卖关子了,就你这德性,我猜你肯定是去卖酒,还是在美女如云的风月之地。”
他话刚说完,正在喝酒的青年突然一口酒水喷在他脸上,然后不顾他挣扎着想擦拭脸上的酒水与口水,一个拥抱将他死死抱住,并激动的大喊:“司徒兄,你真是我的知己啊,三年了,第一次看你这么顺眼,哦不,是亲切。”
好不容易等那酒鬼放手,他赶紧用衣袖狂擦脸颊,擦了一半时,酒劲上头的青年却一把拉住他的双手,激情澎湃的发表着他的未来宏图。
“等这次戍边任务结束了,我要回洛阳开一个酒铺子,而且要在天天有美女相伴的地方。嗯,那地方我跟你说过,那日子,想想都,嘿嘿嘿。”
趁着这酒鬼犯着花痴的时机,司徒心弧赶紧抽出双手,摸了摸脸上,果然,水已经干了。
东方家的旁系族人,并不是真正的家族子弟,他们相当于挂个名的家族或门派而已。但这些家族以及派系都是世代挂名,每个人都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因为,如果一不小心转正了,那就是个意外惊喜,但这样的例子不多,且限于弱小的旁系。像毛玳这类型的小门小派,也许就有这样的初衷。
“你呢,回去后怎么过?不如和我合伙吧,我的酿酒手法可是被你偷学了不少啊。”
“好啊,以我的资质,也是没脸回家族讨生活了,不如你以后罩我吧。”听毛玳一说,司徒心弧很是感动,竟然主动向着毛玳扑去,那沾着酒水的衣服和大脸惹得他一阵嫌弃。
司徒家是洛阳城“三司”之一,其他两位则是司空,司马。洛阳城“三司”,虽与东方城相距甚远,却组成了东方家族最强大的旁系力量,每年都会向东方家输送大量的人才。所以,“三司”是东方家在中原地区的支柱。而司徒心弧,只是这大量人才中普普通通的一员而已。
就在他们为这未来而感叹时,中年人右手上的玉镯却突然青光大放,迫使两位青年不得不结束热烈的拥抱,用手去遮住眼睛。
“哎呦,这鬼玩意疯了吧,我的眼睛啊!不行,让我喝一口缓缓。”毛玳一边捂着眼睛,一边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不忘喝酒!就在他还想着再喝一口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拍得他在那短暂失衡的片刻中,一只胡乱挥舞的手一把抓住了司徒心弧的头发。
“哎呦,你这天杀的,撒开!”
“你们两个臭小子别闹了,是敌袭!敌袭!妖怪来了!”中年人无奈的扯开两个又差点掐架的活宝,用尽全力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