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解无忧与叶柔结为兄妹,送了两件礼物给叶柔,此时朱悦等人见叶柔迟迟未归,甚是着急,于是在洞庭湖边到处寻找。解无忧见状说道:“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妹妹还是请回吧!”
叶柔闻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沮丧之气,于是深深地望了一眼解无忧,又不知为何,一股悲伤之意袭来,泪水涌在眼眶之中,沉呤片刻,轻声叹道:“好!”
解无忧见此,接着伸手牵住叶柔之手,道:“妹妹,解无忧送你回去吧。”接着化作白光飞到了岸边无人处。落地之后,解无忧拱手相道:“解无忧这就告辞了,妹妹保重。”
叶柔闻言,突然一把将解无忧抱住,脑袋倚在他的肩上,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哭道:“哥哥,答应柔儿,一有闲余,就多来看看柔儿好吗?”
解无忧安慰道:“傻妹妹,此次分别,只是暂时,何必如此悲伤呢?快去吧!”
其实叶柔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伤心,知道自己一时失礼,忙放开解无忧,道:“好,哥哥你也要保重!”
解无忧答了一声好,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哥哥这里还有一件小玩物,解无忧也用不着,送给你做防身之物吧!”接着手中化出一把半尺长的黄色小剑,接着又说道:“这把剑名叫‘金阙’,是解无忧刚入仙途时,师父送给我练习飞剑之术的玩物,也没什么稀奇,不过在凡间也算得是件宝物,你拿去吧。”叶柔接过宝剑,正想道谢,却见解无忧所站之处,一团虚影,化光飞去。叶柔望向解无忧离去之处,却已不见踪影。只觉星月璀璨,长空万里,云无留迹,周围蝉声阵阵,潮水涛涛,一股孤凉之感油然而生,接着独自叹息。其实解,柔二人又何曾知道,此次一别之后,到了再次相见之时,已是天人永隔。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才知晚月风寒,只听朱悦等人呼唤之声由远至近,不一会儿,已经到了眼前。叶柔急忙擦拭眼泪,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过去。
那朱悦见到叶柔走来,心中大喜,急忙跑了过去。却见她双腮泛红,眼睛湿润,身上微微有股酒气传来,奇道:“夫人,你到哪里去了,为何你身上会有酒气?”
此时叶柔早已整理好了一套说辞,只说湖边行走之时遇到一个江湖中人,萍水相逢,在他船上小酌了两杯。朱悦知他这位妻子曾做歌姬之时,尚能自持,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也只是责备她不该随意与陌生人喝酒。后来李研听说那人是江湖中人,暗叫可惜,只说应该动之以情一起参与起义大事。此事暂且不提。
次日清晨,他们洗漱整理一翻,叫客栈拿了几个小菜,正在用餐之时,忽闻门外有十几只马蹄呼啸而来,众人正自惊奇,只见门外走进来十二个神情恶煞,服装怪异的大汉。这些人一进来,随便打量了一下众人,行为举止甚是怪异。接着在众人旁边找了两个空桌做了下来,那客栈小二见突然来了两大桌子人,心中甚是高兴,于是连忙跑过去为他们点菜。
这间客栈本是隽县城外一家专供游客,过路之人歇脚的地方。由于天色尚早许多游客都未起床,因此厅中只有两三桌人吃饭。众人见这些人风尘仆仆,手中各自拿着兵刃,未免心惊,深怕来者不善。李研向大家使了一个眼色,叶柔道:“璐儿陪我去拿点东西。”于是站起身来,带着璐儿向后院马棚走去。
忽然那群人中,纵出一个人来,落在叶柔面前挡住去路,大笑一声:“哈哈!这位姑娘生得如此美貌,快陪俺去做压寨夫人吧!”众人见此皆大吃一惊,正眼一看,只见来者身材一般,双眼凹陷,笑起来满口黄牙,手中拿着一把纯铁打造的白毛哭丧棒,让人看了好生厌恶。
李研见此人摇身一纵,身法敏捷,心中暗自叫苦:“这十二人中随便一个就有如此身手,若是与我们为敌,我又如何敌得过?看他们模样奇特,不像是好人,如今只有见机行事了。”随即言道:“诸位兄台且慢,我们只是此地的游客,与各位素不相识,为何要为难两个妇人?”
这时只听那座位之上一人沉声而道:“哼哼!李研小儿,得罪了单大人,今日黄泉十二鬼,必要你们饮恨黄泉。”向发声之处望去,只见那人背对而坐,身材魁梧,一身大红袍,说话之时头也不转。
你道这是为何?原来单超此人极为好胜,他见李研武功极高,寻常兵士皆不是对手,于是找人在江湖中寻找好手。这黄泉十二鬼在江湖中穷凶极恶,个个武功高强,专做收钱杀人的勾当。单超闻之,于是出重金要他们将李研等人的人头带回。
叶柔见眼前这人,嬉皮笑脸,满口黄牙心中好不言恶,听完那红袍怪人之话,才知是单超请的杀手。心生一计,笑道:“凡是娶妻,皆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我都可以不要,你要我当你妻子,总不能连一件信物都没有吧?”
那人笑道:“信物俺有的是,只要小娘子从了俺,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俺都给你。”
叶柔故意嗔道:“哼!你骗人,我才不信呢!除非你现在就给我一件。”
那人见她千娇百媚,心中甚是喜欢,于是道:“那好,小娘子别动啊,为夫这就给你一件。”接着将手伸进兜里去摸。
忽然叶柔左手一指前方,大道一声:“官爷,你来了。”
那人正在寻思,到底该送一件什么信物给她,不料被她这一叫,不及细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一看,只觉一股寒风袭来,急忙回转头来,只见叶柔手中拿着一把金色匕首正向自己刺来。于是急忙将手中哭丧棒挡在来路。不料,那匕首与哭丧棒一撞,就像切豆腐一般便被段为了两节。接着那匕首毫无阻拦,将此人胸口刺了一个对穿。
此人武功高强,却不料自己会死在一个柔弱女子之手,顿时天昏地暗,眼看就要死于非命,于是运上全身之劲,势要叶柔赔命,倏地伸出左手,一掌打在叶柔胸口之上。
叶柔本就不懂武功,眼看一击得逞,又怎料此人临死反扑,被他一掌击中,连退数步,那匕首顺势拔了出来。只见匕首一出,那人胸口鲜血涌出,顺着衣衫流了出来,登时送命。这时厅中之人又岂知变故发生如此之快,只听几声疾呼:“七弟”“夫人”...霎时之间五六道身影同时纵出,接着一彪形大汉手拿两把利斧对着叶柔就要砍去。李研见此,跟了上来,拔出宝剑将那大汉手中之斧断为两截。大道一声:“快,快去看弟妹伤势!”这是叶柔方才稳住身形,咳了两声,看见李研挡住来人,急道:“大哥,柔儿没事。”此时叶柔心知自己在这里只会碍事,于是道:“璐儿我们快走。”璐儿闻言,急忙跟着叶柔向后院跑去,张让见此也跟了出去。此时叶柔只顾逃命,又怎会知道自己的举动实乃匪夷所思,引来杀机。
这些人见叶柔中了如此重掌,居然完好如初,同时“咦”了一声,各自惊奇。那红袍怪人见此,心想:“此女子浑然不会武功,刚才那一掌就算是我中了,也比必受重伤不可,她那把匕首能将纯铁轻而易举的斩断,想必胸中藏有防身之宝。”于是大道一声:“那女子身上藏有宝物,先不要管其他人,快去抓那女子。”
众鬼闻言,急欲去追叶柔,不料李研闻言之后,连忙将剑使了开来,只见剑影飞舞,将四周全部封住。众鬼见此人武艺高强,手中宝剑锋利无比,一时皆不敢上前。朱悦趁机捡起地上的半根哭丧棒,向叶柔方向追去。忽然红光一闪,一只一尺多长的秃笔疾向李研‘天池’‘中庭’二血点来。李研心中大骇,急忙使剑去敌,不料笔锋一转,又击向自己‘气冲’‘冲门’二血。群鬼见李研剑势已被老大封住,连忙纵身飞出,径向叶柔追去。李研见此,暗叫不好,急忙使出铁板桥的功夫,连续向后几个翻身,想要将众鬼拦住。不料刚刚站起身形,只需再一纵身便可抢在群鬼之前。岂知李研逃得快,那笔追得也快,只见红袍怪人快疾而来,笔锋所指,又是自己的‘膝关’‘曲泉’二血。李研见此人手拿一只判官笔,点血功夫极为高超,实乃平生之劲敌,若不将此人打败,那里能抽身去救叶柔他们。于是把心一横,想道:“罢了,二弟你们自求多福吧!”此时他心中再无顾虑,将手中宝剑使了开来,那红袍怪人心中忌惮他宝剑锋利,不敢硬拼,被逼得连连后退。如此下去,二人连拆二三十招任不分胜负。
且说这边,叶柔见群鬼武功高强。心知自己全然不会武艺,留下来只会碍手碍脚,心想,只需自己骑上马车,便能趁机接走大哥他们。于是将璐儿唤了出来,到了后院马棚之处,见棚内有十几匹好马,那马车拴在一棵榕树下面。这时张让也跑了出来,道:“嫂嫂。”叶柔回头见是三叔,喜道:“三叔,快来帮我解开马绳。”
这是朱悦冲了出来,叫道:“夫人,他们要来抓你,你先骑马快走。”
叶柔不解,问道:“他们干嘛要抓我?”
就在此时,那十名黄泉鬼相继冲了出来,也不分说,便要朝叶柔纵过来。朱悦见此,急忙将半根哭丧棒挥舞乱打起来,拦住群鬼去路。大道一声:“夫人快走。”朱悦虽然学有武艺,不过都是些平常拳脚之术,又怎比得上江湖上那些腾那纵横的高超功夫。群鬼见叶柔正在解马绳,眼看就要将马牵出马棚,骑马逃走,也不去管朱悦。正要纵身,忽然只见哭丧棒端冒出一股黑烟出来,朱悦只顾胡乱挥棒,把黑烟舞得到处皆是,被风一吹,全部朝群鬼飞去。
此时群鬼大惊,有人说道:“不好,是七弟棒内的蟾毒,大家赶快捂住口鼻,不可让毒烟吸进口鼻。”朱悦闻言微微一愣,立时醒悟,暗庆自己幸好站的是逆风,若是顺风毒烟都被风吹回,自己岂不是反被毒死了。原来他拿着哭丧棒胡乱挥打,无意中触动棒上机括,将棒中所藏毒烟喷了出来。这时,叶柔已将马牵出棚外,大道一声:“璐儿,快随我上马。”此时璐儿也牵出一匹马来,叫道:“公子,这匹马儿给你。”朱悦急道:“好,你快陪夫人先走。”璐儿闻言,于是爬上叶柔之马,驰骋而去。
众鬼见那女子骑马而去,心中大急,无奈毒烟太浓,怎敢提气去追。就在此时,那哭丧棒中毒烟已经喷完,朱悦见此,趁着毒烟未散之际,扔掉棒子,骑上马匹,大叫一声:“三弟,快,快陪我去接大哥。”此时张让正好也牵出一匹马,闻言道了一声好,二人各自骑上马匹,跑到客栈门口,朱悦叫道:“大哥,快,快上马。”这时毒烟散尽,众鬼相继骑马赶来,见到朱悦等人也不停留,径向叶柔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