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在火堆边靠着一块石头睡着了,穿越实在太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青崖被鸟叫声吵醒,睁开眼睛正看到小姑娘舒画,盖着自己的衣服,正用一种很纠结的眼神看着自己。青崖赶紧检查自己身上,发现并没有裸睡的迹象,才放下心来。顺着她的目光又落在自己手里的那只铅笔上,上面沾满了自己睡觉流下的口水,顿时感觉很不好意思,估计这笔是小姑娘的暗器吧,自己就这么给弄的湿哒哒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幸好青崖脸皮够厚,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把铅笔很自然的在身上擦了一擦,若无其事的说:“你醒了?怎么样,腿还疼吗?”
舒画看上去好像有点紧张,问道:“你能不能把我的笔还给我了?”
“哦,不好意思哦,我就是看着眼熟,所以拿来研究研究”,青崖嬉笑着把铅笔递过去,顺手接过小姑娘还回来的衣服。
舒画也不嫌弃上面曾经沾过口水,把笔收进怀里,说了声谢谢,算是谢过还笔和盖衣服两层意思吧,接着就要挣扎着起来。
青崖见了就去扶她,哪知道小姑娘刚刚起身,就啊的一声尖叫,倒进了青崖的怀里,接着额头开始冒汗,一边叫道“快,快把我放下,腿好疼!”
青崖连忙把她放坐在自己靠着的那块石头旁边,看着那比原来还是粗上不少的小腿,“是不是很疼?”
“嗯,这样不疼,但是站起来之后好像有很多根针顺着血脉流到了腿里一样,扎得我好疼。”小姑娘脸色泛白的答道。
“那怎么办?我就算是背着你,腿也会垂下来吧,这样也会疼,而且我们也走不快,还不如在这里等你好了再走。”
好像也没有更好的方案,舒画呆呆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们吃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姑娘已经把两人绑在了一条船上,开始为“我们”考虑起来。
“那边有几棵果树,上面的果子估计够我们坚持十几天没问题。正好是秋天,我们也可以看看有什么猎物可以打。”青崖哪里知道怎么打猎,但又不得不安慰舒画。
两个人吃了几个果子,坐在洞口晒太阳,也许是太无聊了,青崖也觉得应该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就故作随意的问舒画:“你一个小姑娘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看着眼前忠厚大叔相的青崖,舒画觉得如果他是坏人,早就应该对自己下手了,就诺诺的说自己是从家里跑出来,要去南边的秦州城投靠自己的舅舅。至于原因,却怎么也不愿意提起。
青崖转移话题,开始问起这两座城。原来舒画自己所在的随州位于极北之地,而秦州算是离随州往南最近的城市,由于城市旁边有秦海,故名秦州。青崖估计这妹子哪里知道什么是海,应该是个内陆的湖才对,听说湖水可以喝,就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心中惦记着回家的线索,青崖问起那个酷似铅笔的东西。舒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青崖。青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问了这个世界人人皆知的常识性问题,连忙掩饰,说自己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还没等开始编故事搪塞过去,反而是舒画产生了兴趣,连忙问他在哪里见过,是不是也是画画用的。
青崖不假思索,“这东西明明就是铅笔,笔芯也有,难道还能不是画画用的?”
哪知道小姑娘更激动了,拉着青崖的手,一个劲问他看到这个东西是谁的?青崖也是一头雾水,这东西每人都有几支,啥叫是谁的。舒画见青崖满脸疑惑并不回答,却也不似有意隐瞒,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却又预言又止。好在青崖自己也不敢胡编乱造,怕被看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是不敢追问太多,言多必失嘛,于是岔开话题,说准备在附近看看有没有野味,总吃果子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他自然看得出,就算舒画现在不说,混熟了也免不了会再提起这个话题,自己不用追问,自然可以知道这铅笔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一天就这样慢慢被两个人消磨过去了。青崖下午在外面用石头砸死了一头蠢萌蠢萌的肥兔子,晚上就着泉水,清洗干净,抹上舒画小包袱里的盐,在篝火上考的噼啪作响,看上去就让人垂涎三尺。青崖撕给小姑娘一只后腿,自己拿着另一只后腿大口吃了起来。来这个世界也有一天了,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只是用野果充饥,青崖真的是饿了。一顿狼吞虎咽,也顾不得烫嘴,反倒是舒画很有些小家碧玉的范儿,斯斯文文的吃了一只后腿就饱了。
夜幕降临,两个人坐在离洞口不远的火堆旁边,青崖看着和地球星空迥异的夜幕,杂乱无章的星星在黑暗的野外显得很拥挤,连最明显易认的几个星座都没有。他不禁疑惑,理论上以这个世界的文明来看,应该是中国古代的样子,那就最多是几千年以前,星空的变化不可能会有这么大,难道这里不是地球?可是这个问题怎么问呢,就算问了,小姑娘也不一定能听懂。
而此时的舒画何尝不是满脑子的疑惑,这个大叔见过和我的小青很像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从他那里知道,我的这个奇怪的本命之物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看上去这么好呢?万一他知道我的本命之物是这只画笔,而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器,起了坏心思怎么办。两个人各怀心思,却都装作欣赏星空的样子,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青崖率先打破了安静,自顾自的给火堆添了足够烧到天亮的柴火,说了声:“我要去睡了。“就把自己的外套递给舒画,自己在靠近洞口的一侧躺下去了。虽然一天里也没有太多的运动,但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副作用,青崖一会儿就睡着了。
舒画接过还有些体温的外套,先是一愣,心里却是一甜,大叔虽然看上去心事重重,却还能如此细心体贴,她默默的盖上外套,在火堆的另一侧躺下。
秋夜凉风,荒野空寂,只有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吼叫。
半夜了,青崖被一阵磨牙的声音吵醒,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舒画满脸通红,却又瑟瑟发抖,牙齿不住的摩擦着。他越过火堆,把手放在小姑娘的额头上,却被一下子弹开,似乎有一股灼热的力量把他推开。舒画的症状虽然和地球上的发烧很像,却又似严重好多。青崖看她痛苦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按照发烧来处理了。青崖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到泉水处弄湿,放在她的额头上,本来湿湿的衣服一下就被额头的热量蒸干了。青崖又多弄些水,放了两次,虽然每次都是速干,不过好像小姑娘不再发抖磨牙了。就这样,青崖也不知道放了多少次。最后蒸干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像舒画也好了很多,而青崖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声尖叫把青崖从梦中惊醒。他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双手抱胸的小姑娘,眼神惊恐,正看向散落旁边的外套、T恤还有青崖赤裸的上身。青崖从来没有想到在自己那个世界,被各大导演在古装戏里面用烂的桥段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还好自己脸皮厚,拍拍身上,说了声:“我去找点吃的“,就往洞外走去,颇有“不打算负责”的渣男气质。
里面传来舒画沙哑的声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台词都这么熟悉,还“到底”,都没进去到什么底,青崖不禁恶趣味的顺口说,“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是不可以怀疑我的品味!”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山洞,把完事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流氓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剩下脸由于害羞变得通红的小姑娘在自己身上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直到确定了没有被占便宜才冷静下来。突然又想起什么“怀疑品味”的话,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有了些小郁闷。
几个鸟蛋在薄薄的石片上煎熟,再配点时令水果,青崖很满意自己的早饭。小姑娘虽然看上去气鼓鼓的,但是毕竟发了一夜的烧,肚子不争气,也没少吃青崖做的早饭。一边吃还一边嘀咕着:“臭大叔,吃掉你……”
虽然各自都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对方,却因为白天找东西吃花了不少时间,再加上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又是一天平平淡淡的过去了。舒画的腿好了一些,晚上却再次发烧,青崖用老办法给她降温。这次没有上次严重,小姑娘也稍有意识,便没有再次出现前一天早上的误会。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过了十天,小姑娘才勉强能走路了。
舒画看这个大叔一直不说什么,却默默照顾自己了这么多天,心里还是有几分小感动的,于是多了几分信任,也和青崖开始话多起来。毕竟这荒郊野外,两个人除了找吃的,便是无所事事了。通过这些天的谈话,青崖对这个世界也了解了不少。
怎么说呢,在青崖看来这个世界就是个玄幻加科幻的混合体。这里的人从出生开始就会在大脑和丹田之间形成波动。这种波动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加强,直到大概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的某一天,一股波动就会从身体中分离出来,形成一件本命之物。这本命之物大多和主人的性格行为有着一定的关联,而且和尚存体内大脑和丹田之间的剩余波动有着天然的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使得每个人都能对本命之物控制自如,甚至可以说是心灵所致,本命之物就可以按照主人的意思做出非常精细的活动。
这太不靠谱了!青崖试图用有限的物理知识解释,波和粒子之间的转换?而转换之后还定型,变成一件能和体内残余的波动共振,并受到控制的工具?他感觉就像这个世界的每个人,不论男女,都能生出一个东西来!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