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杭玄扬长而去,兴许是得知了和凝如此跳脚,大相径庭的小字,杭玄的阴沉一扫而散,步伐平稳,衣带翻飞竟是看出些愉悦的气氛。
倒是让共我,明月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李公子看到如此景象兴师问罪的样子,还好溜得快,否则被波及,这一转眼,主子竟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难不成?李公子应了这……二人了?
明月细细的想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万年铁树要开花?经不住的笑出了声,被共我狠狠的瞪了两眼。
目送着杭玄大刺刺的走了出去,倒是让和凝生了一肚子闷气。本来这小字,就觉得如此羞耻,哥哥还将他唤了出来。
“软软。”李重元幽幽的声音响起,毫无波动,但是愣生生让和凝打了个冷颤。
“哈哈……哥哥,你看我这不没事了吗。”和凝干笑两声,莫名有些心虚,转过身来,看见李重元那板着的脸,更是觉得心惊肉跳。
“下次,哥哥替你出气。”李重元看着那满身狼狈血迹的和凝倒是还是忍不住说出任何的重话,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如此温柔。
和凝有些感动,哥哥还是自己的哥哥。
“但是,”李重元话锋一转,倒让和凝吞了吞口水,“你也给我收敛一点。”李重元好看的眸子紧盯着和凝,倒是让和凝心虚不已。
杭府自小家教森严,家规严苛,都说杭府中人古板呆滞,但杭玄又是杭府最小的儿子,表面上谦逊有礼,但骨子里总有些玩世不恭的浪荡来,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自家妹妹又是个没有边界没有分寸的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他的底线总归是要吃亏。
“是,知道了哥哥。”和凝陪笑道,大大的笑颜在苍白的小脸倒更是显得脆弱。
李重元叹了一声,从身上扯下黑色的大氅,伸出手来,将和凝从温泉里扶了出来,刚杭玄将旗子拍给李重元,还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细细看来,普通旗竟然有五把,一面黄金旗竟然落到了这丫头手里。
“你啊。”李重元点了点和凝的额头,“如此好胜。”倒是没了脾气,这般拼尽全力,倒是随了将军府十成十。
“哥哥,没人比我更多了吧。”和凝笑的没心没肺,扬起的小脸带着几分骄傲。
李重元细细的给和凝裹好衣服,来的路上倒是听共我说了在哪里找到的她,但具体却还不知如何情景,如此看来,满身的血迹倒是真的骇人。
“没了没了,你最厉害了。”李重元应着和凝倒是有了几分无奈。“可还有哪里受了伤,怎么受的伤,以你的功夫应该不难拿到黄金旗。”
“我不小心啦,一不小心中了招。”和凝笑着打哈哈,到底还是没把森林里有人引诱蛇来攻击的事情说出来。
李重元皱了皱眉头,紧盯着和凝,带了几分不相信。
“哎呀,哥哥,好痛啊。”和凝终究有些心虚,捂住肩头装腔作势的喊了起来。
“哪痛?我带你回去。”李重元一听和凝喊痛,话题到底也插过去,示意和凝上到背上。
背着和凝走出山洞。
天已经朦朦亮,带着晨曦的微光,清晨的森林一扫黑夜的阴郁,麻雀叫个不停,叶子已经泛黄,到有些秋日的凉爽来。
李重元的背很是宽阔,一步一步走的不慢倒是十分稳健。
“哥哥,谢谢你。”附在李重元背上的和凝,到有些困意来,一夜的折腾和心惊肉跳到底是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心力,喃喃的说出一句话,到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梦话。
“傻丫头。”李重元听到这话,步伐微顿,叹了口气。
晾鹰台
“这丫头,到底去了哪。”许元青还是昨日的衣服,发丝凌乱,满脸的泪痕,眼睛都红肿起来。
“夫人,莫要担心,将军和少爷都带人去了,小姐定然能平安回来。”南琴年纪稍长不似书双只是在旁啜泣,出声安慰道,只是那眼睛也止不住的向着森林望去,心下倒是十分的不安。
“这丫头,还瞒着我,连你俩都不带,要是让我在,她这校验断断是不能去的,学她哥哥抽签也就罢了,这就抽出一个如此凶险的一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许元青说到此更是焦急,在原地踱着步。
晾鹰台十分空旷,留着禁卫军还在换岗守着,剩余的全都让李景,段舜,蒲焱等人带着去寻人了,连李舒檀都不顾阻拦牵着马进了林中,这一夜过去竟然还未有消息。
“夫人,夫人,你看大公子带着小姐回来了。”书双眼尖,一眼就看到从禁林回来的两人,李重元背上背着的不就正是一日未归的和凝。
许元青听着书双喊,也急急的奔了过去,和凝在背上睡的十分熟。
“可算是回来了,没事吧。”许元青看着李重元有些沉郁的脸,急急的开口。
“娘,你又何必如此操劳,倒是得保重身体。”李重元看着如此焦心的许元青终是心里心疼,“只是受了点伤,不碍事,书双去请医师过来,南琴你去把爹他们唤回来,已是找到了。”李重元应道,步子不停的向着营帐走去。
“是”两人领了命急急的跑走了。
许元青扶着和凝,两人走到营帐内,将和凝放到床上,许元青张罗着南香、采莲两个丫头,去打水寻衣服。
李重元转身走出来营帐,将沁林唤了过来,“去将今日争旗的名单给我寻来。”李重元俊脸微绷,自是不相信和凝那一套不小心的说法,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安来。
沁林有些疑惑是为何要寻这个,但也没有多问,只道了声是,转头去寻内监。
许元青将和凝的衣服解开,入眼处就是肩头,微微渗血的布条,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黑色的劲装滴着血水,许元青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向外冒。
“怎的,受了如此重的伤。”许元青接过南香手里的手帕细细的为和凝擦拭着。
正想着,书双带了医师而来,为和凝细细的诊了脉,又开了清理蛇毒的方子,只说是救治的急,要不后果难以设想,细细的包扎了和凝的伤口,就退了出去。
“在哪寻得的?可有大碍没有。”李景还未到营帐,就急急的朝着站在营外的李重元吼道。
身后跟着还未来的及换衣服的段舜,蒲焱二人。
“医师刚来过,无此大碍。”李重元摇了摇头。
和凝还在沉睡,雪白的小脸还是没有什么血色,换了干净的衣服到没有原先如此骇人。
李景看了几眼,知道中了竹叶青的毒,心都紧绷起啦,但知道救治得已,彻底的送了口气,就退了出来。
“妹妹的旗。”李重元从怀里掏出来的六把旗子,一把黄金旗在太阳下及其耀眼。
“将军,你这是要培养个女将军出来啊,不得了不得了啊。”段舜看见如此数量的旗,更是惊掉了下巴,只说今年争旗的人,成绩不佳,只想不到如此一个小女娃,竟然是拿了如此多的旗。
“平安无事就好。”李景看了看李重元手里的旗也有些五味杂陈,到底是如此争强好胜,难不成为了争旗,连命都不顾了。
李重元细细的将自己推测说了出来,李景听了到底是面色越来越阴沉,只是隐去了杭玄找到和凝和温泉的疗伤。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徇私舞弊?暗算我女儿。”李景只是猜想有人为了夺旗,不惜下计导致和凝受伤,倒是勃然大怒。
“若是如此,那此人真是如此毒辣。”蒲焱难得的开口,倒是带了几分阴翳,比赛校验本就是应凭实力而为,如此不惜致人于死地倒是令人发指,更何况还是个小女娃。
“爹爹,我会去查的,你们一夜未眠,也去休息片刻,多谢段叔叔和蒲副将祝我寻到妹妹。”李重元冲二人拱了拱手。
“看你小子说的,你叫我一声叔叔,这时儿也算是我的侄女。”段舜笑呵呵的拍了拍李重元的肩膀,转头带着蒲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