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是七月的天气,太阳正毒,晒得人汗珠往下直滚。
唐锦书拖着恹恹的身体,睡眼朦胧的躺在摇椅上。
屋内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戏曲。
这收音机是她见江宋随意摆在桌上,就给拿了过来。
里面唱的大概是黄梅戏,唐锦书对戏曲本不是大多了解,隐约听着里面唱起:
“从小爱唱黄梅戏,一生相许为黄梅。
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罩婵娟,也宜冠带,也宜裙钗,我的角色装满人间情爱,
留下青山雾朦胧,半月塘中雨打莲,雨打莲啊!
从女驸马到徽州女人,我的歌声,穿过古往今来,
多少年黄梅戏伴着我成长,多少年我伴着伴着黄梅戏呀!漂洋过海~~~
乡音本是黄梅调,一生相许爱黄梅,
从戏里到戏外,浓浓乡情诉说我的热爱,
从古代到现在,清清乡音歌唱我的情怀,
一次次一次次跌宕曲折,无数次让我梦绕魂牵梦绕魂牵啊!
一回回悲欢离合,多情应笑我心驰神醉,
现如今,全天下都爱听我的乡音,
走四方,舞台内外都有呀,我的风采~”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城,一城一味,一城一曲,一城一个故事。煮一杯茶,西湖柳瘦;翻一本书,红楼春秋;听一出戏,最爱黄梅。
......
唐锦书伴着戏曲睡了有一小会了,就听屋外闹哄哄的不知在吵什么。开始还不想管,后来吵的实在忍不下去了,顶着一个鸡窝头,随意的踏着一双草鞋就出了门。
正值当午,张小龙几人就大大咧咧的围在唐锦书门前的一块树下。
吕小伟:“欸,三带一对,要不要,你们要不要?”
张小龙低着头拿牌斟酌了许久,他还没出牌,倒是身后的田福率先急了:“你个傻冒,四个六,炸他!炸呀!”
张小龙属于那种跟人反着来的那种,脾气犟,别人说这种,他非要干那种的“独立”男孩。
“三个六带两个五。”就见他想都没想就把一个炸拆了。
吕小伟贼兮兮地笑了笑,田福瞅见他的笑容就知道没好事,踮起脚尖看了看他还剩的五张牌,“(ノ`Д)ノ,我就知道跟着你没好果子!”他环着胳膊,气呼呼的瞪着张小龙。
吕小伟继而喜滋滋的出了最后的三带一对,大赢家拍着直接躺赢的石头的肩,句里句意暗讽着某人:“石头,你说像这种连人带都带不起来的人是什么?”
石头就是那种脑子一根线的:“蠢货,是蠢货!”
张小龙再傻也知道他们是明理明外拐着弯骂他,顿时气呼呼的撇过头去,眼珠溢满的水直直打转。
猛男落泪当值张小龙!
三人看了看对方,眼神交流之中瞬间懂了己方的意思。
石头先打头阵,轻手轻脚的,以龟之速缓缓向张小龙坐的地方前进着。
张小龙背对他们,使劲的抽着鼻子,小小的眼眶里滚着泪,边哭别在那抽泣着:“你们几个欺负人,欺负人......”
张小龙虽说是几人中个头最大,但也是年纪最小,单单十三岁。为人也大大咧咧,做事从不费脑。
平日里就喜欢以拳头出场,以泪水落幕的“猛男”。
作为一个“强壮”的弟弟,就是他们几个成天捉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