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上朝便以何大人被革除官职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日,赵徽柔便在准备前往淮县的事宜了。赵晏虽是不愿赵徽柔去往淮县,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吩咐梁怀吉在途中好好看顾赵徽柔。
梁怀吉自是恭敬地应下了。
昭明十九年初夏,赵徽柔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淮县修筑堤坝的路途。
一路舟车劳顿,十日后,一行人于城外处修顿。
彼时,独属初夏温热的风扑面而来,乡路两边是青色稻浪,随着温热的风正荡起层层绿纹。
“殿下,喝点水吧。”梁怀吉将手中的竹筒递给赵徽柔。
赵徽柔接过轻抿了几口道:“怀吉,出门在外,不必唤我殿下了,就唤我徽柔吧。”
不待梁怀吉回话,赵徽柔便又转身对其他人道:“诸位辛苦了,现下我们已抵达淮县城郊,就低调行事吧。你们不必唤我殿下了,称我赵姑娘便好。”
众人自是答应了。
梁怀吉听此,心下不禁有一丝窃喜,殿下待他到底是与旁人不同。
众人休整片刻后,便又一同前往淮县太守府。
因着众人一路行事低调,临近淮县时也并未传信给太守府,太守许涯还不曾知晓他们已达。
待众人一同出现在太守府前时,太守府的守卫皆十分惊讶。
梁怀吉上前去禀明来意,守卫立即便去府内通传。
不消片刻,便有一通身清正的绿袍男子走出府来。
“下官许涯参见公主殿下,梁学士。”
赵徽柔虚扶他:“不必多礼。”
许涯平身后便道:“殿下,不若先进府吧。时至晌午,下官备了些膳食,恭请各位大人入席。”
许涯又看了看众人身后的马车行李,便又道:“下官羞愧,鄙人寒舍实是小了些,前些日下官命人租了宅院,待诸位大人用过膳后便可前往。”
赵徽柔笑了笑道:“有劳许大人了。烦请大人带路。”
许涯恭敬地将众人请至府内,待用过膳后,许涯吩咐侍卫将众人行李送至宅院,而赵徽柔及几位大臣皆暂先留下与许涯商量修筑堤坝等事宜。
“许大人可否详细将淮县洪灾事宜说与我们?”赵徽柔先开口询问。
许涯放下茶盏,揖了一礼答道:“回殿下,下官长话短说。淮县此地二十年前原本是个丰收大县,但自从前些年洪灾来袭,庄稼皆颗粒无收。
另,因着洪灾的原因,众多房舍也被冲毁,百姓的衣食住皆除了问题。这最基本的衣食都出了问题,遑论商铺呢?
正因如此,许多百姓皆搬去了附近的陵县,这几年,淮县的人数锐减,朝廷要我们交的税已脱了几年都无力上交。
唉,真可谓是天灾人祸。”
赵徽柔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道:“许大人勿要忧心,朝廷此行便是为此前来。那大人您可有河道的图纸,若有的话,可否拿来一观?”
许涯立即点头道:“自然是有的,下官这就吩咐人去取。”
须臾,图纸便呈了上来,赵徽柔看了片刻便道:“祝凡祝大人何在?”
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走至赵徽柔面前,揖礼道:“下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