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吉在赵徽柔的注视下,堪堪红了脸。
他略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殿下还是勿要调侃我了吧。”
赵徽柔忙道:“我怎会调侃你呢?怀吉还未告诉我糕点的味道如何呢?”
梁怀吉此刻才得以回味,从舌尖内传递的每一种味觉都告诉了他。
糕点很甜,像是从蜜罐里拿出的一样。
于是,梁怀吉就如实地道:“糕点很甜,殿下做得很好。”
赵徽柔听此,眉眼弯弯地笑道:“当然了。怀吉可要记住,这是独属于徽柔味道的糕点。”
梁怀吉听到‘徽柔味道的糕点’时,心如鼓点。
所幸,赵徽柔饶过了他。
“怀吉啊,依你之见,此次工程可有何处不妥之处?”
梁怀吉听此,不禁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他就收拾好了心情,一本正经地回道:
“此次工程最为幸运的地方就是淮县太守。”
他怕赵徽柔不解,便道:“不知殿下听没听过万钧此人?”
赵徽柔回:“自然是听过的。他是前朝一地方贪官。正因他,本该运往朝廷的税收硬生生少了一半,而且正因他,他所管辖的地区本应一年就得以修筑的工程拖了五年才修筑好。这样便罢了,关键是那个修筑好的水渠不到三年便无法灌溉了。”
梁怀吉点点头:“殿下,你说的没错。若是此次负责加固堤坝的是万钧这种贪官,那我们就很难进行了。所幸如今的大楚设有监察机制,且刑律也有关于贪污的律法,若是有官员贪污,那定是诛九族的罪名。”
接着,他又说道:“而另外就是加固工程能不能在八月中旬前完成,还有劳役人数够不够的问题。”
思忖片刻,他又问向赵徽柔:“殿下,你有没有传信给圣上禀明款项不够的问题?”
赵徽柔摇了摇头:“因着时间紧促,还未修书于父皇。”
梁怀吉又沉思须臾,开口道:“殿下,不如就现在吧。你可以把款项以及我方才说的那两个问题禀告给圣上。”
闻言,赵徽柔道:“不若这样吧。谈及这三个问题时,你说我写。毕竟你理解的更深入一些。”
赵徽柔看出梁怀吉似是有些顾虑,又开口:“怀吉,无妨的。就当这是你我二人一同写的奏折便好。”
见此,梁怀吉答应了。
于是,赵徽柔负责执笔写信,梁怀吉便在一旁磨墨,低声言说。
时光荏苒了朝代,但一如昨日的是刻骨铭心的爱意。
因为他们对彼此的爱意皆已刻进了对方的骨肉里,再也不会拔除。
“你读书时,我会为你点一炉香;
你写字时,我会为你磨一泊墨;
你作画时,我会为你调好所有的颜料。”
好似前世的美好愿望皆在此刻成了真。
“好了。”赵徽柔拿起信纸,轻吹了吹。
待到墨迹微干时,梁怀吉去取了信封。
“怀吉,信封呢?你...”
不待赵徽柔说完,梁怀吉便已将手中的信封递向了赵徽柔。
赵徽柔看着梁怀吉温柔的眼眸,一时之间竟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