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沮连默见到眼前的女生后激动了一下,毕竟这可是他逃离杨忆寒魔爪的救命稻草啊!
他当机立断,立马转移了话题:“老师老师,我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的班长白翎。白翎,这是我实习时的导师,杨忆寒。”
“杨忆寒?”白翎念了一下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思索了一下后开始大呼小叫起来:“你你你,你是不是一个网络写手?笔名叫千寒曲折?”
听白翎这么一说,杨忆寒不禁挠了挠头,他略带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还是说你读过我的小说?”
“当然了,我超喜欢那本《炎寒启示录》的,但是能不能快点更新啊,一个月更新那么几章根本不够看啊!”
“有一说一,他的文笔确实不错。”这时的王奕离已经用纸巾擦干了自己的脸,乍一眼看上去并不像刚刚才大发雷霆的家伙,“不过拖稿一直是他的一贯作风。”
听到这话的杨忆寒不禁撇了撇嘴,心说还不是因为医馆的事太多了吗。不过突然冒出来的读者属实让他有了兴趣,不禁打量了白翎几眼。
她是个个子不太高的女生,一头过肩的长发被简单的扎了起来,她那棕色的瞳孔里充斥着活泼与好动,整个人就像散发着阳光一样,小巧的鼻子让人有一种想去捏捏看的想法,薄薄的嘴唇不用涂上唇膏也带着鲜艳的红色,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唇不点而朱。”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牛仔上衣,下身穿着一条没膝的长裤。白哲的皮肤更让她显得年轻,虽说已经二十有余,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仅仅刚上大学罢了。
杨忆寒又打量了她几眼,这才收回了目光。
几个人聊起了天,白翎突然提议道:“趁聚会还没有开始,我们去玩过山车好不好?”
“好!”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了在场绝大部分人的赞同。
当然,某个正在喝烧仙草的人除外。
“不是吧,我刚刚从那个魔鬼般的地方离开,你们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老师你人挺高的,怎么胆子这么小呢?”沮连默在一旁揶揄道。
这家伙被杨忆寒管教了几年,深知他的脾气,两人明面上关系是师生,私底下却好的像失散多年的兄弟。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的嘲笑杨忆寒。
“忆寒原来恐高吗?”白翎不禁笑了起来,“不过你要知道,如果连面对恐惧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又怎么来克服一说。”
王奕离赞许的看了一眼白翎,随后转过头来指责杨忆寒道:“你看看人家多有文化,说的话多有道理,再看看你,成天到晚不让我省心。”
“诶嘿嘿,其实这句话是忆寒书里头的。”
被夸奖一番的白翎显得很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一声。
这让王奕离显得很尴尬,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是杨忆寒写出来的句子。
“行了行了,不就是坐过山车吗,我和你们去。我杨忆寒会怕那玩意?”
一边的沮连默张了张嘴,就像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他的神情也被惊奇所替代。
不是吧?老师敢坐过山车了?之前那个爬几十楼就吓得腿软的杨忆寒呢?难不成刚刚那杯烧仙草能带给他人勇气?
他小小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现在这情况就像他中了五百万一样离谱。
“哦?”听他这么一说,王奕离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前不久还在骂街的家伙,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既然你这么说了,为了避免你反悔,我们现在就出发。”
“你等等,先让我把奶茶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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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沐萱。”鲲一边感慨,一边殷勤的往她的碗里夹菜,“这盘水煮肉片是这里的招牌菜,你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好啊好啊,小鲲对我最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黑乌鸦’会让你来谈判呢?以他的性格,这种事不应该是亲自出马吗?”
黎沐萱口中说的“黑乌鸦”便是杨忆寒,这个是他初中时期的外号,来历也很简单,因为他一年四季都是穿着一身黑的。
相比于疑惑的黎沐萱,鲲的表情倒是平静的很。他回想了一下,回答道:“他今天和我说要去找他的一个学生,而老王他是大清早就消失不见了,这样,医馆能派出来的也只有我了。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不希望我能来一样。”
“没没没。”黎沐萱听他这么说连连摆手:“我这不是因为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所以这样才显得惊喜啊。”鲲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起来。
黎沐萱的脸一瞬间被红色席卷,心跳突然加快起来。
“小…小鲲,”她就像舌头打结了一样:“我…我喜欢你。”
这份告白,迟到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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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就是你没带回药材,还给我拐回来一个不速之客的理由?”
杨忆寒懒散的躺在客厅的老爷椅上,一摇一摇的他就像步入了老年生活。他的前面,站着一夜未归的鲲和黎沐萱。
还以为他能把东西带回来呢,真是白高兴一场。
杨忆寒不住地在心里念叨。
刚刚接到电话时,他满怀欢喜的打开了门,可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堆在地上的药材,而是手拉手站在门口的一对鸳鸯。
怎么回事?是开门的方式不对吗?
他关上门,重新打开后还是没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药材。
鲲则是略带尴尬的笑了笑:“那啥,沐萱说那些东西还在其他的冷藏室,一时半会拿不到。外面冷,你让我们进去说话。”
外头太阳正大,鲲的发丝上沾着汗珠。
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一幕。
“啊这,忆寒你听我说,这事说来话长。”
“哦,既然说来话长,那就别说了,我不怎么想听故事。”杨忆寒挥了挥手,强行让鲲把没能说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里。
鲲咳了两声,像是要掩饰自己的慌乱,他试探性的问道:“其实沐萱今天来,是想暂住在医馆一阵子的。”
躺在摇椅上的某人闻言立马直起身来,表情由疑惑变成了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让她住在医馆里?”
鲲忙不送的点头,生怕他会不同意似的。
“也不是不行。”杨忆寒重新躺了回去。可还没等他俩露出一点欣喜的表情,杨忆寒又话锋一转:“可是医馆没有多余的卧室了,除非你和鲲挤一间房,不然这里可没有你睡觉的地方,当然,你想睡沙发我也不拉着你。而且每个月得给我五百块钱,当做你黎沐萱的住宿费,水电费和伙食费。怎么样?能接受吗?”
这番话说的于情于理,包吃包住仅仅只要五百块,两人对视一眼,倒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鲲纳闷的是:医馆明明有一间空卧室啊。为什么他要说没有房间了呢?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自己突然就明白了杨忆寒的用意。
这家伙,真是老谋深算啊!鲲不由在心里感慨道。
随后两人手拉着手离开了医馆,去置办家居去了。
杨忆寒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躺在摇椅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