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九点一刻了,他们吃的也差不多了。
“喔,真是delicious。”四喜向后靠着座椅,发出一声赞叹。
陆铭看了看球球,又看了看四喜,“吃好了吗,吃好的话我们也该回房间去了。”
“现在也不是很晚啊,干嘛那么早回去。”四喜把两只手叠在后脑勺。
“你还想干嘛?”
“在船上溜达溜达呗,兴许还能在海里看见鳄鱼呢。”
“我们是在海里,不是在河里。”
“哦不是不是,我是说鲸鱼。”
“大晚上,你去哪看鲸鱼,你不如跳海里找找看。”
“哇,你这人说话真是。”四喜摆摆手,“真是恶毒。”然后话锋一转,“你不会是想大晚上行什么不轨之事吧,现在把我们支走?”
“我...”
球球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我穿着这衣服太累了,嗯,要不然我们就先各自回屋吧,明天再聊啊,反正到目的地还得两三天呢。”
“行吧,我也挺忙的,刚好要整理下我的思路。”四喜站起身来。
陆铭嘁的一声,也站起身来。
三人走出大厅门口便道别了,准确的说是四喜和陆铭向球球道别,因为他们俩的屋子离得并不远。
“没想到你不是偷偷爬上来的,竟然还有自己的房间呢。”
陆铭没理他,径直向房间走去。
“哎,我进屋了啊,你也不说句再见啊。”
陆铭不耐烦的冲他挥挥手,四喜也就打开房门进了屋,心想:他指不定有什么事。
夜晚的天空在窗里由浅到深再及浅的过渡着,变浅不是因为天要晴了,而是天上的月亮好像更亮了。船上已然无声,海水的翻涌倒是让这一切显得更加静谧,让人格外安心,也让人忘却自己内心深藏的秘密。
手机闹铃从八点响到了十点半,四喜终于似醒非醒地蹬开了被子。窗外的阳光砸在手机上,提醒四喜再不起来就没有午饭吃了。
简单洗漱过后,四喜一边伸懒腰一边推开屋门朝甲板上走去,发现陆铭靠在栏杆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哎,陆铭,你也刚起来啊。”四喜摸着自己凌乱的头发说道。
陆铭本来不想搭茬,但还是说了句,“我早就起来了。”
“行动进展的怎么样?”
“什么行动?”
“你说什么行动,你上船来是干嘛的?你一定有什么计划吧。”
“和你有什么瓜系么?”陆铭又表情严肃而固执的慢速重复了一遍,“关系,关系么?”
“这给孩子急的。”四喜笑道。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就请到别的地方去,我没有时间跟你聊天。”
“我又不是专门来找你聊天的,我四处看看不行啊,再说我都没把你供出去,你倒还挺坐怀不乱的。”
“请问,你上过学么,不会用词就不要乱讲,会很丢人的。”四喜的一声哎还没喊出口,陆铭就准备转身离开。
刚转过身去,就看见球球正向他们俩跑来,
跑到他们身边已经气喘吁吁,弯着腰,扶着栏杆,抬起头,一口一个大喘气的说:“你,你们。”
“球球我给你说,你别劝架啊,别看他表面上白白净净,谁知道心里藏着什么鬼。”
球球一脸迷惑地看着四喜,“嗯?”
“你别理他,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陆铭问道。
“嗯,是耿氏集团董事长,耿言清,他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他们一大家子说好在11点钟。”球球喘了口气,“11点钟一起吃午餐,但是现在已经快11点半了,还是没有看到耿言清,大家在船上找了好久,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看到过他。”
“他的房间呢?”
四喜插嘴道,“那还用问吗,肯定也没有人啊。”
“他的房间也找了,他弟弟耿言硕开的门,因为房间有指纹密码,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指纹可以打开。”
“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会不会在哪里睡着了?”
“所以我们在到处找他,但还是没有找到。”
球球对四喜说到:“你不是侦探么,你能不能帮忙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我?”四喜指着自己,咽了下口水,正犹豫之时,看到陆铭用鄙夷的神情面对着他。
“当然了!这是我份内的事儿。”
“那好,你们先跟我来。”
球球领路把他们带到了二号厅,二号厅就没有开宴席的大厅那么宽敞了,但是却很是精致,一进门就会看到金纱状的门帘被吊着水晶的花绳套在门的两侧,一对从头到底交织着墨绿色与翠绿色的巨型花瓶矗立在门的两边,这画面像极了古埃及两个身材健壮的勇士为前来的宾客撑开帘子。虽然是白天并没有开灯,但是屋顶上那顶环形吊灯还是很扎眼,而正下方的红木圆桌则好似被一股子焦急所包围着,母亲紧握双拳,低着双眼,皱着眉头坐在桌子前,女儿扶着母亲的肩膀站在她的旁边,儿子一手拿着眼镜,一手揉着眼睛,看到有人进来了便把眼镜带了上去,而耿言硕低着头在桌子侧边的一小块空地上踱来踱去。连他们身后那座红石假山淌的水都变得急促起来。
儿子先迎上来,他开口道:“你们哪一位是侦探?”听到这句话,母亲,女儿和耿言硕纷纷向他们看去。
球球指着四喜,“这位,他是侦探,他叫...”
“我叫贾四喜,我是一名侦探,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们的么?”四喜把话接了过来。
耿言硕略带疑惑的问道:“侦探?”然后向四喜走近了几步,“你...”这声你拖了两秒钟,“上船来查什么案子么?”
“额不是,我是受邀前来的。”
“哦,应该是我哥请来的吧。”
四喜忙着点头。
耿言清的夫人宁贵人站起身来,“那你能帮我们找找他吗,找找我丈夫,我们叫了一帮人去找,到现在还没看到我丈夫,他,他...”语气明显慌乱了起来。
“妈,您别着急,在这艘船上就不会找不到的,我们找遍各个角落就一定能找到。”儿子安慰着母亲。
“是啊,妈,您着急也没有用,不妨让这位侦探找找看,他一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四喜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吭声,倒是陆铭看了一眼四喜然后说,“我们这位侦探本事可不小,他一定能帮助你们找到耿言清的。”
四喜偏着头笑里藏刀地看了一眼陆铭,陆铭也报以微笑。
“好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来帮助你们的。”四喜耸了耸肩膀,长哼了一声嗯后,问道:“能给我讲一下这个事情的经过么”
耿言硕答道:“我们一家人是准备在今天11点钟的时候共进午餐的,我们陆续赶到这里,房间都摆置好了,饭菜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迟迟不见我哥的踪影,打他的电话也是关机的状态,然后我们就去办公室找他,哦对,我昨晚把我哥扶进我们的办公室,然后我就走了。”
耿言硕一边说一边有节奏的晃着椅子,“今天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他,我打开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发现他,这把我们急坏了,召集来一波人到船上的各个角落找他,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你说他这是跑到哪去了呢。”
陆铭听完后说,“那请问船上有没有监控呢。”
耿言硕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对,可以看看监控啊,找了这么半天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然后平和了一下语气,“不过,船上的监控只可以拍到甲板,船体内部因为客人隐私的问题并没有设置监控系统。”
“我说怎么让你给逃了呢。”四喜瞪了陆铭一眼,小声地嘀咕到。
陆铭反瞪四喜一眼,立刻将声音压过了四喜,“我们现在就去监控室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好好好。”众人毫不怠慢,立即前去监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