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大风一边又一遍的刮来~
用来生火的木材已经烧成灰烬,迎面吹来的风把木灰刮起,吹得他们张不开眼睛。
墨黑脱下大衣挡在七月眼前,他一个人抵挡住木灰的侵袭,渐渐睁不开眼,直到大风逐渐变小???
墨黑牵着一头棕黑色的骏马在草场上奔跑,他不必担心骏马会寻不到,只要他捏起嘴作圆状,口哨声一响,骏马便自己跑回。
七月好久没有没有这般的心情畅快,她骑着一匹快马飞驰,仰着头,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往下流淌,心身像沤坏的柿子一般,破烂不堪。
墨黑看到七月的时候,她已经下马,手中拿着一根马鞭,直接跪坐在草地上,在摆好的木桌子上端起一杯浑浊的米酒,仰头一干为尽。
她斜着眼睛瞟墨黑,墨黑见到邪恶的眼神时愣了一下,又回过神来,恰到好处的抿唇,眼睛瞟向上方。
墨黑,七月默契的相互对视,哈哈大笑。
“墨黑,本宫,哦不是,我不再是东峻国君的后妃了”
“嗯,现在,本王子也不是什么墨国王储了。”
“我是冷月,我现在是冷月了。”
“你是冷月,而本公子是拂月,哈哈~”
夜半钟声,冷月像个死人一样身体僵硬的躺在实心的木板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天花板。半月形的指甲摁在衾被的,泪如雨下,心上像插了许多根刺,刺伤她体无完肤。
突然——衾被撕开一个口,衾被里的绵絮一块块被她咬住,沾满粘稠的液体。
上官浩野,你真卑鄙,你是小人,让我的心这么疼。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雾花阁的妈妈推门,一脸悲悯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可人儿,夸张的扭着腰肢向她走过去。
“别等了,拂月公子他今晚是不会来了。”
“妈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妈’是不是误会她与墨黑的关系了?
“这是他给你留下的书信。”
冷月一把抢过妈妈手中的书信,手撕开拿出里面的信笺,轻盈的纸张从她手指间滑落,她的身子一软,往后退了几步,快站不稳了,遥遥欲坠。
妈妈摇头,暗暗的怜惜她,掩上门走出去,留下冷月一人。
墨黑,连你也要离开七月了吗?我彷徨。
冷月从雾花阁最好的厢房中走出来,听着踢踏踢踏的走步声,她下意识的往下看了一眼,那个娇小瘦弱的身子在来往的酒客中穿梭,脏兮兮、皱巴巴的手不经意的擦过酒客的衣服。
其中,一位酒过三巡的酒客一手抓住他那皱巴巴的小手和他小得能掐断的脖子,把他摁在酒桌上,他巴掌大的脸蛋扭曲的贴到桌面。
“小兔崽子,你活腻歪了!”
“大爷,大爷饶命。”
“老子早看你这小子图谋不轨,快把本大爷的钱交出来。”
“不要???不???”
这小乞丐的声音十分的耳熟,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只顾走下来,快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那个小乞丐竟然踹了她一脚,她身子就像断线风筝一样飘出去,他那股劲儿,像是使出了全身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