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朋友,是你一生为数不多的幸运。
“阿杭,你想去哪个高中啊?”付维剑转头看向我。
付维剑是我调换座位后的同桌,按名次排的。据班上八卦女生说我一度成为人民公敌,坐在了校草身边。我那时候对这些没什么看法,只是出去回来总会看见我座位上有不同的女孩子抓着付维剑问题。
我敲了敲桌子看着女生站起来却舍不得离开,默契的接了他的话:“嗯,去z城吧,能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
女生离开,他好像对这个问题突然感兴趣,继续说:“这样啊,那我们去一个学校吧,毕竟你这样淡薄的朋友也是少找了。”说完一脸玩笑的看着我。
“滚犊子,爸爸对你满满的爱!写你的题去。”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微笑抑郁症,在朋友们眼里我阳光、幽默,在无人安静是我却像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一样,看着脚下的高楼总觉得飞下去会很舒服,撩开长袖手腕上是长长短短的划伤。没体会过的人不明白抑郁症患者在自己世界的感受到的只有黑暗、痛苦和自我厌恶。
有人说经历过黑暗才格外珍惜阳光。
我一直都没跟付维剑说过他于我而言有多重要,就像要渴死的秧苗得到了一点雨露,搁浅的鱼被送回湖泊。付维剑是个很温和善良的男孩子,幽默风趣不会让别人尴尬,他的朋友很多,也是这样他才成了我的朋友。因为他我的世界不在那么黑暗,就像生活总算有了动力,后来抑郁症似乎没那么严重了,我只是安静一些。
想到这些我又起了话头:“付大少,如果可能我们上一所高中吧。”
他盯着我,慢慢的说:“好。”
似又想起来什么,又开始话痨:“话说,阿杭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有我这么贴心帅气的朋友,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别不承认,我看的出来!”
我很喜欢这种氛围,打趣他:“是是是,毕竟你是一中一枝花嘛,哈哈哈哈哈。”
他作势打我:“滚你丫的。”
转眼中考就结束了...
手机上全是班上同学的问候“你考的怎么样?”“准备上哪个高中?”“考完了去哪儿庆祝?”等等。我随安静但身边的人都相处的来,一一问候回复过后,看看家里的人又觉得没意思。
闲在家,长辈就会问:“考了多少分啊?准备去哪呀?”而一般都是父母回:“她呀考的还行,到时候再看看。”
我等到的是父亲从学校回来告诉我:“我给你报红叶高中,你入学就有5000块的奖金,不收学费还包考一本!”
我愣了楞,红叶?那个新开的私立高中,一年能考上本科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一反常态看着父亲:“不,我不想上红叶,我又不是分数不够城里的高中!”
父亲似乎第一次见我忤逆,怒气冲冲:“你想,什么你想?你想干嘛?送你去读你就去读,那是你成绩不错,你看看你同龄人谁还在念书?”
我无力反驳他,看着在亲戚面前说的一脸为我好,之前还说什么“只要她考的起,都随她去念书。”真是可笑啊。我居然还真信了...
跑到学校,找到班主任。“老师您好,我想改改我的中考志愿。”我一脸平静的告诉班主任,他开始蛮不相信:“你爸跟我说好了啊,怎么还要改呢?”
似乎是我说话太过平静,他也就相信了:“他回去后家里面再商量了一下,红叶虽然不错,但听说有些宣传的老师虚假宣传,招到一个好学生就能拿2000的提成,还是觉得不靠谱,就让我来改改。”
班主任似乎有些心虚,出奇快的没有要求打父母电话验证就给了我一张志愿表,我工工整整的写下姓名:宋杭中考分数:719 第一志愿:z城一中。
出了校门,我给付维剑消息:“我填了z城一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