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窜出来几个人,赶到被慕瑾一掌打飞的男子身旁,大声呼喊着其名字“甄迷,甄迷你醒醒。”
慕瑾一听眉头微皱:真迷?不仅你真迷,我也迷。这到底什么情况?
“还好只是昏过去了,右手骨脱臼,你先带他去疗伤吧。”为甄迷检查的青衣男子说道,随后松了口气。
“嗯”甄迷的好友对男子点了点头,背起甄迷就往医师的方向赶去,临走还回头狠狠瞪了慕瑾一眼。
青衣男子神色凝重地对慕瑾抱拳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谩骂声还在继续,大长老也不知该如何判决是好,犹豫了良久才说道:“这一场慕瑾胜!”
场中几乎一大半都是愤懑不忿者,但当大长老宣布慕瑾取胜一事后,不少人转怒为喜,因为他们赌赢了啊,某种意义上赌慕瑾第一场的人输了,反过来没赌慕瑾第一场出局的不就赢了,一千多人的演武场压慕瑾输的至少八成以上,剩下两成意味着将大赚一笔能不开心嘛。
不服气的一些人就开始大声喊道:“九公子偷袭不应该比试作废吗?”
谁知大长老这一次站在了公正上面,他说道:“自他们踏上演武台的那一刻起,比试就已经开始,族比规矩中没说不能用偷袭,只要不出人命一切皆在允许范围,所以慕瑾此次比试不能算作废。”
大长老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当面质疑族比规矩,即使有再大怨气那也得憋着。
不拿比试公平说事,总可以骂人吧?所以演武场中骂声一片,至于掌声即便是有也被淹没在这骂声之中了。
事后慕瑾才从慕垚口中得知,上场为了表示是友好的切磋是要行武礼的,虽说过程看起来不太友好,但礼仪总归是要的,慕瑾的突然出手不被视作偷袭那就奇怪了。
但这其实也不能全怪他,这种正规比试慕瑾还是第一次经历,在这之前遇到敌人哪个会跟他客气行礼的。而第一场因为慕垚的打断,慕瑾只看到白莲释放元气走上演武台,至于她们上台后一开始做了什么慕瑾没看,诸多事因下就造成了此次意外。
最后,真元三层的甄迷会败在开元六层的慕瑾手里,他们权当这是慕瑾偷袭的结果,用了卑鄙的伎俩才赢下了这场比试,若不是甄迷出于轻敌松懈怎么可能被只有开元境的慕瑾一击击倒。
一时间内有不少人期盼着慕瑾的下一个对手是自己,想替那个被偷袭的甄迷讨回公道。
因为是长老们随机抽签的原因,大部人与对手实力差距太过悬殊,以至于刚上场没多久就结束了比试。由于族比人数实在太多,他们为加快族比进程,长老们一致决定将第二个演武台也开放出来做为族比场地。
两边演武台同时进行,不一会儿又轮到慕瑾上场了,尽管台下的人基本上都买他输,但显然已经没有二场那种欢呼声了,台下的人纷纷声援的是慕瑾的对手,让其赶紧将无耻的九公子打得屁滚尿流,越难看越好。
演武楼二楼的慕纤荷见状也没想阻止,一来公平公正的她深知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其次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能力让这些围观之人闭嘴。
慕瑾的对手还算是很注重礼仪的,但因为害怕慕瑾偷袭的缘故,一上台就躲到了演武台边缘远远地朝慕瑾抱拳行礼,“慕府演武楼——铁柱,请九公子赐教。”
慕瑾也知道第一场是出于自己的疏忽,于是讪笑着对其抱拳道:“慕瑾,请多指教。”
在慕瑾抱拳行礼的那一刻是他破绽最明显的时候,铁柱抓准时机运转自身元气,使出蛇一般灵活的身法,俯冲向慕瑾,“不就是偷袭吗,我也会。”
慕瑾毫不在意,对方的攻击目标太明显了,一上台就盯着自己下盘。所以慕瑾一开始就在等着他攻过来,在脚下凝出一层薄薄的冰层后迅速跳开。
铁柱的土元力显现,手脚上均裹了层岩甲紧逼慕瑾,忽然,他脚底打滑向前飞扑出去。
慕瑾趁势跟上,变手为掌敲在铁柱的后颈之上,后者顿时失去意识扑倒在地。
慕瑾双手抱胸,轻松得意地看着台下众人。
台下的声援声越来越小,最后纷纷卡在了他们的喉口,全场寂静。慕瑾第一场取胜他们可以说是侥幸、是偷袭,可这一次...
对手铁柱虽然比甄迷还低一层境界,但所有人可都看在眼里,这一场偷袭之人不是慕瑾而是换成了铁柱。真元二层偷袭开元六层,被反杀?什么情况!
此刻,所有人都没在想赌注的事,而是怀疑慕瑾虚报修为,可明眼人都知道慕瑾在参加族比前是经过长老们的测试鉴定了,做不了假。所以他们开始怀疑这铁柱的实力,不少人想亲身去试试慕瑾的实力。
“这一场,慕瑾胜!”随着大长老的喊声落下,族比进入了下一轮。
白莲紧追慕瑾步伐同样是一击败敌,“这一场,白莲胜!”
“慕道洪胜!”
“刘荃胜!”
“慕倩倩胜!”
......
随着族比一匹匹黑马的现身,比试逐步到了白热化阶段,一天下来四百多的元武者只剩下六十余人。
夜晚,慕瑾去探望了葵。
早上还特别虚弱的葵,到了晚上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精神。她说她感觉自己这一天体内的元气都在不断流失,不管怎么补都补不回来,直到元气见底后过了一段时间再从天地灵气中转换成自身元气,这时元气才没有枯竭的迹象。
慕瑾见四姨娘真的没事,这才放下离去,一路上他总在想葵的那番话:原来葵水的毒性不需要灵草或是灵丹来解,这种慢性毒居然是自解的还不致死。这样一想,葵水好像还挺实用的,比较柔和,不像一些猛毒那样难以控制,触之即死。
在路过侍女居后门时,慕瑾看见了偷偷跑出来练功的白莲,她应该也是元武楼的一员,只不过主要职务还是侍女,如此她应该算是天才,只不过没有自己的时间罢了,她做任何事都非常努力,就好比现在从自己的休息时间中榨取出一点用来练功,也正因为是侍女,所以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以至于埋没了这么一个元武天才。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白莲的耳中,她循着声源方向看去,慕瑾正好从巨石后的草堆中走出。
四目相对之下,白莲面若雪脂的小脸“嘭”地一下变得粉润起来,双手环臂抱住自己羞愧地低下脑袋。
慕瑾见白莲的举动有些怪异,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小丫头,这一看险些鼻血喷涌而出。
在皎洁的月光下,大汗淋漓的白莲现在只穿着亵裤和一件单薄白色布衣,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无余,还有这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模样让人看得血脉喷张,一滴晶莹汗珠淌过她的脸颊落入衣襟,微风拂面吹来了白莲身上淡淡的清香。
慕瑾算是见识到了何为“香汗淋淋”了,趁着夜色他赶紧回头掰断了鼻子上两条细长的黑红冰柱,再转过身来故作严肃地轻咳两声,随后褪下自己身上的白袍将其丢给了白莲。
白莲手忙脚乱地将白袍接住。
也许是因为刚刚练功的原因,白莲下意识的要对慕瑾行抱拳礼,慕瑾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将其阻止:“不用行礼了。”
此刻白莲所穿的单薄布衣是睡觉和平时穿里面的衣服,所以衣襟会很大,若是躬身行礼,岂不是会露出凝脂雪涧,虽然四下无人,但终归不雅,所以慕瑾赶忙出手制止了她。
被慕瑾突然触碰让白莲身体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先将它先披上吧。”慕瑾看了眼白莲手里的白袍,淡淡的道。
“嗯”白莲点头。
将慕瑾的宽大白袍披在身上后,才轻声询问:“公子何故出现在这里?”
“恰巧路过罢了,见你在这修炼不禁多看了两眼。”,慕瑾此刻还没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的回答其实很容易让人误解。
白莲听完更不好意思了,低声问道:“那公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慕瑾笑着回道,随后他从怀里取出两个白瓷药瓶递给了白莲,“这里是六粒上品培元丹,我已经用不到了就留给你和青莲吧。”
“这怎么可以...”
慕瑾打断道:“没有什么不可以!这是本公子的命令,你只能听跟接受没有第二条选项。”
白莲好看的柳叶细眉撇成了八字,心中虽然感激但还是很想交还灵丹,但公子又是一副不愿收回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纠结,究竟是拒绝还是接受好。
给了灵丹后也没别的事情,慕瑾便打算离开,可他刚没走几步就直男癌发作回头说了一句:“我记得慕府的洗衣房就在侍女居的旁边,你回去换下后顺便将我衣袍送过去吧。”
“嗯”,白莲嫣然一笑,目送慕瑾离开。
慕府不重视白莲青莲两姐妹,慕瑾来重视!他看出了她们的潜能,早晚有一天他会通过贡献堂将她们从慕府中换出,真正的为自己所用,就像楚默、付东海一样。
翌日。
族比如期举行,以慕惊鸿一招败敌强势开场,一上场吸引了不少台下侍女和慕家女弟子的目光,‘慕惊鸿’这个名字一个喊的比一个大声。
白莲第二场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真元一层的元武者顺利赢下第二场比试。
一场场比试相继进行,终于...
一个男子元力涌动,跃上演武台俯瞰慕瑾,与前者不同慕瑾比较低调地走上演武台,对男子躬身抱拳道:“请指教。”
“哼”男子眼中满是不屑,作势对慕瑾抱拳回礼:“庄勇,请九公子赐教。”
慕瑾颔首,下一刻神色一凝,磅礴元气朝着庄勇的方向涌去,气势不亚于一般的真元境九层。
一股无形的威压使得庄勇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慕瑾和煦的笑容双手竟然不自觉地直哆嗦。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庄勇自信满满地上台还没过去多久就缓缓举起了右拳,低垂着脑袋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何表情。
“我...认输!”庄勇咬牙不甘地道。
“什么?”台下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真元境向一个开元境认输?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这种现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都以为是慕瑾收买或者威胁了庄勇逼其认输,不然不会如此的。
他们却不知,这其实是慕瑾那种堪比九层真元境的元气威压将庄勇的战意冲得烟消云散,这种元气威压只有场中的庄勇感受到了所以第一时间他选择了认输。
而后他也证明了自己当初的决断是对的,免受慕瑾的一次蹂躏,还保留了体力参加复活战成功晋级三十二强。
而另一边的演武台上,何功被一个名叫裴衡的元武者打成重伤昏迷。而在何功身旁抹眼泪的是他好兄弟何勋,身上的绷带还没撤下,看状况只比何功好一点点,他同样是在昨日败给了裴衡所致。
慕瑾自带冰冷气场,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让出了一条路,他走到何功身旁为他查探伤情,在众目睽睽下开了煌龙之目。他发现,何功全身上下共有十处瘀伤,肋骨断了三根,手骨两根,整个脑袋肿得跟猪头似的。
“九...九公子。”何勋哽咽着唤道。
慕瑾双目冷冽地注视着裴衡,起身问道:“这是你打的?”
裴衡冷笑,双手抱胸得意地说:“你是瞎子么?他和我比,你觉得还能是谁打的。”
“那好,本公子现在告诉你!我的人只有我能动,你在他身上留下的,我会一个不剩地奉还给你。”声音森冷,可以看出慕瑾是真的动怒了。
裴衡听罢面若冰霜,冷声恐吓道:“别以为你是慕府九公子我就怕了你。你是我下一场的对手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究竟谁会更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