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记住，只要不死，只要信祂。”
说完后，青苍的翅膀挥动间，莫锵裘就从现实中醒了过来。
摸着头上的大包，莫锵裘拍打着赤云的脸颊，不一会儿，赤云也苏醒过来，看着莫锵裘紧张的神色，旁若无人的跳了几下，在地上找着青草一类的食物。难以掩饰的失落爬上了莫锵裘脸庞，低着头的赤云则悄悄的笑了起来。
“试炼结束了哦！”
莫锵裘右手一捞，将赤云从地上抓起来，放在盘起来的双腿上，双手狠狠地在它头上搓来搓去。
“臭兔子，你知不知道爷爷我快担心死了！还开玩笑！”
赤云毫不在意自己的脸颊被揉捏的变了形，嘻嘻哈哈的，庆祝自己终于通过了最后一次试炼。
莫锵裘手上的动作缓了缓，想着青苍最后说的话。
“只要不死？祂是谁？”
某种可能性突然划过脑海，看着迷茫不解的赤云，莫锵裘后背突然渗出了大量的冷汗，那作为睡衣穿的短袖也被打湿。
如果是正如莫锵裘猜想的那样，恐怕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赤云的试炼结束与否，与自己没有一毫关系。
是选择大风险带来的莫名，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回报，还是果断退出，安心咸鱼。
如果从集体，种族的角度来看如今的改变，恐怕这三年的时间连序幕都没唱完，之后的改变或许是天翻地覆，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或好或坏，都在一念之间。而如果能借着这股浪潮，就算是赤云那种猪，也可以走到台前，登临巅峰亦不是白日幻梦。
但古来登顶者，身下尸骨无算，恐怕是稍有差池就死无葬身之地。不死，就显得很难。而那个祂，恐怕也无法做出太多的改变。不然怎会在这梦境中闲散落子。短时间内别说借力，怕是到死也不一定能见一面。
“哈哈哈，我这种连工作都懒得找的咸鱼，又何必在这患得患失。就算是想放弃，那也得知道在哪中断合同啊，我单方面宣布有个兔毛用。”
回过神后，莫锵裘看着窗外发白的天色，才发现竟已经是凌晨6点钟了，看着还在那兀自兴奋玩闹的赤云，哼哼唧唧的揉着头顶肿胀的大包，又翻身上床，继续寻找那周公女儿的踪迹去了。
等到被赤云打醒，莫锵裘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看到赤云带着一脸不爽的神色，双脚在床上乱踩。
“快给我打水！快给我食物！饿死兔了！”
莫锵裘挺直的腰一松，头向前耷拉下来。
“你已经是个有灵智的兔子了，就不能自己解决么？”
“废话，我是开了灵智没错，但我又没你那么灵活的手，水管别说我够不到，够到了也打不开啊。食物我去哪找？你这光秃秃的卧室啥都没有，我吃屁吗！”
“嗯，你可以想屁吃。”
“你说啥？”
“英文，桃子，今天给你买桃子。”
打打闹闹间，莫锵裘将赤云喝水的小碗填满，然后出门将厨房里昨晚剩的一点水果拼盘拿了进来，放到赤云面前。
赤云高高兴兴的吃喝着，突然听到一声异常响亮，吞咽口水的声音。看着蹲在自己旁边，眼中带着羡慕的莫锵裘，赤云跳到他面前，举起手中咬了一口的苹果块，放在莫锵裘嘴边。
“诺，给你也吃一块。”
听着那萌萌的奶音，看着雪白的兔子举着一块还带着明显齿痕的水果块，大大的红眼睛就在水果下面一眨一眨的，带着红毛的长耳朵此时耷拉在脑后，以这个角度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短尾巴在身后时不时晃动着。
“呜，被一只兔子喂吃的，这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不过。。。嗯，真香。”
莫锵裘脸上带着姨母笑，一脸欣慰的嚼着果子，用手在赤云头顶，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毛，等分完那本就不多的水果后，莫锵裘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嘱咐赤云在家乖乖呆着，无聊的话可以玩会儿电脑，特别吩咐了不要打开一个名为学习的文件夹。穿好衣服鞋子，走出了卧室。
等走下楼后，发现张老头在楼下沏着茶，茶几上放着几碟坚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银白色的发丝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辉。也久违的戴着一副眼镜，金边黑框，但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眼镜镜片几乎不带弧度。
“哟，张老头儿，准备相亲呢！”
“嘿，你这瓜娃子，别瞎说，我和你李奶奶是自由恋爱。等会你见着就知道了，这天下啊，少见你李奶奶那样的人儿。”
张老头听了莫锵裘的话，一本正经的脸上少见的挂起了一点红晕，挺直的腰板向后缩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挺直，双腿分开，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左手放在膝盖上面，指尖微微跳动，右手指着茶几上的一盏茶。
“正好刚泡了一杯铁观音，你李奶奶就好这一口儿，你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莫锵裘看着那洁白陶瓷杯中的茶水，茶叶乌绿，在透明的茶壶中缱绻舒展，茶汤颜色金黄透亮，拿在手中，稍感温暖而不觉得刺烫，放在唇边就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进鼻腔，却不浓郁，一如雨后还挂着水珠的青竹，淡然，优雅。
将手中端起的茶水一口饮尽，柔顺的口感延绵不绝，从舌尖到舌根，再顺着喉咙流下，顺滑间带来温暖。
“这茶不错啊，李奶奶肯定会喜欢的。张老头儿，加油。可惜今天有个面试，我就不等李奶奶了，下一次我再看看您心上人的绝世风采。”
张老头听到莫锵裘还有事，也不强留，摆摆手让他自己滚蛋。
“哦，对了，张爷爷您怎么看灵智动物这码事儿啊？”
临出门前，莫锵裘又回身问了一句。
“咋看？坐着看呗。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跟着你们年轻人瞎折腾？咋滴，你家兔子成精了？”
“嘿，不愧是张爷爷，精明老辣，这心底就是透亮！有时间的话您上楼自个儿瞧瞧去吧。”
本来安安稳稳沏着茶的张老头手一抖，整个人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也顾不得茶水撒了一身，瞠目结舌的盯着莫锵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