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莫锵裘用手机给狗子播放了几个黎明杀机等游戏的精彩片段,还实际上手打了一局,让狗子深刻意识到走位的重要性。
时间在刷视频的时候,总是飞速流逝的。
莫锵裘终于按照之前的预想,和狗子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带着乌云上楼后,受到了钟栩幽钦佩的注目礼,举行了没人在意的乌云交接仪式,签署了下次再来的约定后,美滋滋的拿着工资离开了。
走在下午两点半的街道上,正道的光,照在那大地上,做了好事又赚了钱的莫锵裘,感到十分的满足。
搭公交回到快乐老屋时,香喷喷的烧烤味道放佛在空气中幻化成一个手的模样,将手指噌一下戳进莫锵裘鼻孔里面,勾着他走进了一家烤鸭店。
莫锵裘走出来的时候,左手拿着被片儿好的鸭肉,右手提着装着鸭骨架的塑料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家门口奔去。
回到家中,却发现家里一个人没有,本来说好一起白头的房东,应该是带着李奶奶出去焗油了,把门关好后径直走上二楼,突然打开门之后跳进去。
“当当当当——”
右手提着塑料袋自然下垂,左手举着鸭肉朝上,左腿在前微微弯曲,右腿挺直向后抵地,嘴里花里胡哨的喊着,本来想给赤云一个惊喜的莫锵裘,此时被屋子里面两人一兔的眼神看的心慌慌。尴尬的站好,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后,走到两位老人面前,对着那个满头银丝,此时笑着看自己的妇人问好。
“您一定是李奶奶了,张爷爷平时一直和我说李奶奶是如何的慈祥,气质典雅大方,年轻的时候是一等一的漂亮,我看张爷爷说错了。”
莫锵裘看着旁边的张老头那不多见的变脸绝技,不顾那此时恨不得把眼屎挤出来的小动作,继续说道。
“您现在看上去还是那么美啊,用不着回忆年轻的时候。”
李奶奶拍拍床边的空位,让莫锵裘也做过来,拉着莫锵裘的手。
“好好,你那张爷爷平时就和我说过,家里有个小子和他当年孙子一样,长得俊俏,说话又贫。今天奶奶得说句公道话,孩子这叫实诚,不叫贫。”
李奶奶微微转过头,用眼角瞥了一眼张老头儿,看着张老头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张的,就像鱼在吐泡泡一样。李奶奶噗嗤一下又笑出了声,
“张老头儿平时就喜欢一本正经的,奶奶我呀,就喜欢逗他玩。”
这时下面有一个小爪子拉了拉裤腿,莫锵裘低下头将赤云抱起来,听二老讲那过去的故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虽然李奶奶极力邀请莫锵裘和赤云一块儿下午吃饭,但李奶奶身后一直挤眉弄眼的王老头儿明显憋了什么大招,不好意思当发光二极管的莫锵裘用力抱住赤云,拒绝了李奶奶的好意。
“当当当当,快给你恰肉肉!”
二老离开之后,莫锵裘立马打开打包盒,拿出一片鸭肉塞进赤云嘴里。
“看我对你多好,还记得你说想要吃肉,今天有了钱就立马给你买了,嗦你爱窝!”
“哼,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答应的桃子没买回来!”
“嗨,这肉比桃子贵多了,你快尝尝嘛。”
“味道不错啊,什么肉啊?”
“烤!兔!几!”
乌云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抬起头,嘴里的肉也被舌头顶出来掉在桌面,然后吐出舌头,疯狂的用爪子擦着舌苔,嘴里呜呜的骂着莫锵裘。
“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眼看赤云就要冲上来拼命了,莫锵裘连忙捏住命运的后脖颈,揉着笑痛的腮帮子,解释道。
“哈哈哈,鸭肉,烤鸭!烤鸭!哈哈哈。”
赤云挣扎着从莫锵裘手中跳出来,不放心的去看了看袋子里面的骨头,确保了是鸭骨架,才继续吃起来,但因为是第一次吃肉,不确定胃口能否消化,所以只吃了两小片烤鸭,绝大部分都进了莫锵裘的肚皮。
吃完最后一点鸭肉,喝完最后一口肥宅快乐水,莫锵裘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将没啃的鸭骨架放入张老头公用的冰箱里面,摸着肚皮洗澡去了。
日落人静默,夜深兔亦眠。
。。。
窗外树叶随风飘动,沙沙作响,一滴雨水从高空坠落,啪嗒一下砸在略微泛黄的叶片之上,暑意随着紧接而来的滂沱大雨迅速消散,早秋的凉爽伴着泥土的清香冲入鼻腔,直入心神。
狂风骤起,暴雨忽至,耳边风声雨声交织在一起,曾有幸听过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与此时大自然的恢弘之力相比,稍逊几分激昂,略输几分震撼。南宋著名诗人陆游有一句诗: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虽然本意是先因为忧思国家社稷,才会将那雨打风吹之声,梦作铁蹄践踏之音。然而此时按照诗句直接理解,更是符合现状。
楼虽小,亦有千斤气力难移之地基,人虽寡,莫张二人加一硕兔亦不是等闲狂风能撼动。任凭风雨如何作响,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的莫锵裘,也只是将身体缱绻着,眼睛紧闭,充耳不闻。
也是红砖绿瓦砌起来的房子,在一片片雨滴打下来时,却好像修建在峭壁之上的浮桥,左摇右晃,跟着一股吹来的风,也能晃动许久。而这修建在近郊平原处的房子,也遭遇了自打修建好就没有遇到过的暴雨。积沙成塔,雨聚成河,不过片刻功夫,一条条小溪就出现在了房子周围,等到高空的繁星熄灭,看不到影子时,小溪已经汇聚在了一起,浩浩荡荡,携席卷天下之势,将房屋带起奔涌而去,其势浩荡如东海无边之水倾覆,越山丘,淌悬谷,落断崖,一路向东奔流。
莫锵裘依旧裹着那厚厚的被子,全身缩在被子里面,偶尔被那喧嚣的雨声吵醒,翻个身,嘟囔一句:
“这雨,比往日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