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一个转身就将莫锵裘甩倒在地,紧接着黑绳穿过了莫锵裘的心脏,几缕发丝在胸腔内疯狂搅动。
感受着活力随着血液迅速流失,莫锵裘全身一阵一阵的抽搐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门。
场景,消散。
。。。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突然响起,正在厨房里面准备午餐的钟栩幽吓了一跳,连忙扔下手中的菜刀跑了出来。看到莫锵裘坐在沙发上向前倾,双手死死的按住心脏所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前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两侧流下,在下巴汇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面。沙发上多了一把刀,锈迹与血迹从握把开始交杂蔓延,沾染了整个刀身。
看到这个场景,钟栩幽眼中警惕神色逾浓,看着那把狰狞的砍骨刀迟迟不敢上前,双腿好似灌了铅一样,伫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幽幽姐!”
房间里莫名多出来一个尖细但不似女人的声音,钟栩幽扶着旁边的墙壁,紧张的在房间内寻找另外的人。
“幽幽姐,是我!乌云。”
乌云从一边慢慢的走到钟栩幽脚边卧下,再次开口喊道。
“我开灵了,你开心吗?幽幽姐。”
钟栩幽脸上冒出惊喜的神色,蹲下抱住乌云的脖子。乌云此时虽然有点虚弱,但身形却好似比以往大了几分。钟栩幽想起什么,连忙抱着乌云朝远离沙发的方向挪动。却看到莫锵裘脖子一松,脑袋向下一沉,整个人晕倒在沙发上。
乌云看到后挣扎着起身想要去看看莫锵裘如何了,却被钟栩幽拉住不肯放手,只能忍住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解释道:
“幽幽姐,去看看他怎么了,如果不是他帮我,我非但不能开灵,长久以往还会有性命之忧。”
钟栩幽听了这话,眼中的警惕消除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羞愧与担忧,于是快走几步走到莫锵裘身前,俯下身子查看起来。
。。。
莫锵裘只觉得心口有无数利刃搅动,眼前突然一黑,再次睁开眼时,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纯白空间,只是空间正中似乎多了几道裂痕,看似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无论是缓慢靠近还是突然伸手都触摸不到,就连脱下鞋子瞄准裂缝扔去,也会直接穿过。就在这空间里面看着那几道幽暗神秘的裂缝,眼神逐渐呆滞,不知道呆了多久,耳边不断有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整个空间也在越来越响的声音中开始震荡,莫锵裘脚下突然多了一条缝隙,整个人掉了下去。
。。。
“莫锵裘!”
“莫先生!”
钟栩幽看着他的眼皮抖动了几下,逐渐睁开眼后,迷茫的看着自己。笑意瞬间爬满了钟栩幽的脸庞,眉眼像是冬季盛开的花朵,那么的耀眼,直接闯进了莫锵裘的眼中。
“莫先生,您终于醒了!”
钟栩幽扶着莫锵裘的手臂,将他扶正靠在沙发上面,又从茶几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乌云也不复刚刚虚弱无力的模样,在莫锵裘脚下欢快的跳着。
莫锵裘看着嬉闹的狗子露出了微笑,结果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看着乌云问道:
“乌云,你最后成功了没?”
乌云在莫锵裘脚下蹲好,咧开嘴巴回答道:
“成功了,多亏了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对了,你好像把那把刀带回来了。”
“那把刀?”
莫锵裘内心暗自衡量,这次纯白空间的变化如果说与刚才的死亡没有关系,想来不可能,如果只换来乌云的成功,莫锵裘自觉自己算不得圣人,故而内心终究有点不舒服。眼睛环顾四周,在身边沙发上看到了那把砍骨刀。
右手一捞,将砍骨刀拿在手中,那木质握把如同冬日寒铁一般,阵阵寒意朝着手心涌去,那斑驳的红黑污渍遍布刀身,盯着看的时间久了,也放佛自己动了起来,像那被风吹动的蜘蛛网,也像一个个水滴滴在湖面引起的涟漪。
这把刀一看便知并非凡物,其余却是无从知晓。
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乌云,开口问道:
“你声音怎么回事?不是挺粗旷的吗?还有你能说一下你开灵后的变化吗?”
“没啥啊,就是感觉身体大了些,挺饿的。”
乌云话说到一半,又去扒拉了几口狗粮,囫囵吞下后龇着牙气恼无比的抱怨:
“别让我找到那个强行抱走我去把我阉了的那个杂种!不然非得生撕了他!”
莫锵裘听了这话转过头看了眼略带心虚的钟栩幽,拎着刀站起身来,说:
“好了,既然你已经突破了,那我也不多留了,打扰钟小姐了。”
“还请留步,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讲一讲这些天关于乌云的事情。”
钟栩幽看到莫锵裘站起身后摇晃了一下,也站起来扶住莫锵裘的手臂,极力挽留。
正常人皆是心脏跳动供应血液流经全身,莫锵裘此时却感觉手脚处的血液往心脏倒流,全身略冷,以为是饥饿的缘故,故而答应钟栩幽一边吃饭,一边讲讲乌云的经历。
因为乌云不能过多的描述有关试炼的事情,所以之前莫锵裘昏迷时,钟栩幽问到相关内容,也只是不断的说通过了,没事了之类搪塞的话语。此时由莫锵裘说来,其中的细节带来的惊心动魄一度让钟栩幽紧张到不能呼吸,想到这一月来一直经历这些的乌云,眼睛泛红,泪水不断的滴落,扯过正在狂吞狗粮的乌云,死死的抱在怀中。
直到此刻,钟栩幽才彻底明白了乌云说的此生难报的大恩是什么意思,泪眼朦胧的拉住莫锵裘的手,喉咙一动一动的,却哽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锵裘站在钟栩幽身边,左手被她牢牢抓住,用右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打着,嘴里说着什么缓解她的激动情绪。
“哦,对了,开灵的生物还要去登记,正巧我家里也有一只还没去,要不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吧?”
钟栩幽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不好意思的放开莫锵裘,擦了擦眼泪,右手揪着乌云的爪子不肯放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啊,要不我们后天去吧?明天还有课不能出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也没数,就要往莫锵裘口袋里塞去。
“莫先生,这件事情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这些钱是肯定不足以报答您的帮助的,但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看着那泪水再次充满眼眶,嘴唇微微颤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钟栩幽,莫锵裘接过钱塞进口袋里面,拿着钟栩幽之前准备的帆布袋,将砍骨刀放进去,摸了摸乌云的狗头,约好后天手机联系后就出门了。
现在也不过中午一点左右,反正还有大把时光,莫锵裘干脆打开导航向家走去,顺便感受身体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