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传统答应得好好的了,我就首先把他饭店的空调热水项目做下来。钓鱼后不到一周,这个项目就完成了。虽然是个小业务,但事情办得顺利,没费什么周折,我还是感觉很开心。男人就是心情好了,就想起女人。晚饭本来刘传统留我吃,我一想,还是请鲁葳葳母女俩吃饭吧,就婉言谢绝了刘传统的挽留,用微信约了鲁葳葳,到一家茶餐厅吃晚饭。
我先开车到学校接到放学的梓瑶,然后接鲁葳葳,到了叫“好吉祥”的茶餐厅。
好吉祥面积不大,但十分整洁,装修也算上档次,晚上的灯光效果与装修很相衬,营造出很温馨、暖意融融的氛围。好在空调冷气十足,不然就会感觉热啊。
“梓瑶,你点菜好不?”我让服务员拿过来菜单,放到梓瑶面前。
“我只点我喜欢吃的好吗?”梓瑶两边歪着脑袋说。边说边拿起菜单看了起来。很快,她就点了个很拗口的香草烧安格斯肋眼皇,看这名字,我搞不懂是个什么东东,价格是八十八元,想必是肉类吧。再看目录上的分类,原来是西式扒类套餐。
然后她就把菜单给鲁葳葳,说:“随你点什么,我就吃我点的这个就行了。”
鲁葳葳刮了一下梓瑶的鼻子,转过头来问我点什么菜。我说你点就行了,能吃的我都能吃。
她看看菜单,点了广式白切鸡、金牌蒜香骨、法兰西多士、海苔多春鱼、蚝油时蔬、意式香滑牛尾汤。
我要了一瓶智利红酒。梓瑶要了一杯椰子汁。
茶餐厅放送的爵士乐像飘浮在空气中一样,不只是进入人的耳朵,还通过周身的毛孔渗入人的心扉,似乎整个人都要随着音乐飘荡起来。这时候不喝点红酒就太不入时了。我感叹商家的经营之道真是进入了艺术境界了。
鲁葳葳和我面前的高脚杯都倒了三分之一的红酒,只等上菜了。
她盯着我说“不错了嘛,业务做得风生水起啊。”
我说:“哪里,还只是建立了一点人脉关系,业务会好一些吧。”
“万事开头难,这个头开好了,就会越来越好。”
“你对我太好了,第一单业务就是做你的美发店。来,我先敬你!”
不等菜上桌,我就端起酒杯,和鲁葳葳碰杯,喝了一口酒。这时,梓瑶点的菜名拗口的套餐已经来了,她先吃起来。我又和她的椰子汁碰了杯,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鲁葳葳看在眼里,微微笑了。
吃完饭,我们把梓瑶送回家。鲁葳葳叮嘱她抓紧做完作业,早点睡,自己要去店子里看看。
下了楼,鲁葳葳先去店里。我在车上躺了会儿,等她上车。听着音乐,我打了个盹。很快,她就来开车门了。
她说“我们去海边散散步吧。”
半个月亮挂在天上,满城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却听不到一声鸣笛。晚风清凉,夜色宁静。
我们汇入车流,随着导航指引,很快来到了河流和海洋的交接处,这里建成了市民观光带,很适合户外活动。
我感觉今天鲁葳葳沉默寡言,变了个人似的。就更没听到她说“小种马”之类的戏谑之词了。
这个女人就是有一种气场,当她不说话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随她不说话了。
我们把车停好,沿石阶拾级而上,往河堤、海堤走去。我没忘了牵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凉的,好像刚从冷水里抽出来似的。她说了一句“你的手好热啊。”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热乎乎的。
她穿的高跟鞋,走得慢,石阶囔囔响。我说:“怎么不换双鞋?”
她说:“忘了。”
到了堤上,路又平又宽,我就松开手,改为(此处有屏蔽)。她今天乖巧得像只猫,一声不吭,由我搂着往前漫步。
堤岸上除了人行道,种满了树木和花草,灯光显得光怪陆离,感觉散步的人也是人影憧憧。走了不远,就看到河水和海水交汇,波浪翻滚,能听到阵阵潮水的声音。经过的船只剧烈地起伏,船上的灯光都在晃动。如果目不转睛盯着看海浪或船只,你都会感觉头晕目眩。但还是有不少人趴在水泥栏杆上,伫足观望着起起落落的潮水。有的人还举着自拍杆,用手机拍照。不知这夜色能拍到什么,会不会镜头里突然钻出个海神呀水怪呀。
鲁葳葳也走近水泥栏杆,趴下身子,看远处海上的夜景。我也就随着她靠在栏杆上,搂住她的肩。
低头往下看,海水拍打着大堤,发出哗哗的冲刷声,很富于节奏感。我打量了一下鲁葳葳,她目不斜视看着远方。我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她回了我一个浅吻,又转过头去直视海面。
我说:“你今天这么淑女范啊?”
她说:“怎么?你感觉意外?”
“没有啊,我是说你今天对我客客气气的。”
“感觉见外了吗?”
“那倒不至于,就是突然面对,没心理准备,有点不习惯。”
“你以为我就只能是你的女魔头吧?”
“哈哈哈。”我不知怎么回答,就只是大笑。
她却是不苟言笑,说:“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梓瑶的事,希望她有出息一点。”
我不以为然地说:“不必太操心吧,不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何况梓瑶还算懂事,成绩也不错,又有才艺,钢琴都要考级了。”
“就是感觉她还有点天分,我才要为她多考虑嘛。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光棍一条,懂什么!”
我被她抢白了一句,有点着恼。我说:“好好好,我不懂,那你就想你的心事吧。”心里却骂道:女魔头。
她却是笑了笑,没吱声。
我继续饱览风光带夜景。她挽着我的手臂,一起朝海面更宽阔的方向走。
忽然就感觉海天一色,茫茫无际。月光、船灯、路灯都只是给平复下来的海水涂上一层淡淡的金银色,波光潋滟,珠玉溅落。
“我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的夜景了。”鲁葳葳显然也被眼前夜色中的渺渺海天迷住了。
“你自从有了梓瑶,哪还有心思来看海景呀!”我这话说出来又有点后悔了,可是覆水难收,随她怎么回应吧,数落也好,打趣也好,懒得理睬也好。
她奚落我说:“面对这样的美景,你还小心眼。”
我见她话多起来,情绪变得轻快了,心里自然高兴。我说:“美景敌不过美人呀,是美人让我小心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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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你看,那边有个老太太扶着一个老公公过来了。”
她真的转过头去看,格格格地笑了,像银铃一般悦耳。我心情大好,见近处无人,(此处有屏蔽)
“那我们过把瘾就死。”
“不,这样的甜蜜日子哪舍得死啊。”
我们匆匆返回车上。路人看我们俩着急忙慌的样子,还以为我们在外散步,接到了什么紧急通知,正往回赶呢。
上了车,我把车刚启动,又被鲁葳葳搂住脖子狂吻了一顿。我知道她急不可耐了,但还得找个僻静处啊。
我开车在海边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果园,有车道开进去。我把车停放好,看了看周围环境,月光下,只有黑黢黢的树影。很远的农家、渔家,倒是能看到微弱的灯光,从那边传过来几声空灵的狗吠声,好像是从天外飘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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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她还在酣睡,呼呼的热气直扑我的脸,可能我就是这样被她弄醒的吧。
我怕把她吵醒,就静静地躺着,满耳是野外各种各样的虫鸣,真像是一支自然界的乐队,弹奏的音乐是那样纯净、安详,不急不躁、徐缓盘绕、通达透明。这就是天籁之音了。
我感觉自己像个慵懒嗜睡的婴儿,在虫鸣的催眠曲中,又慢慢地沉沉睡去,就在入睡前的那一刻,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想法:如果刚才我们在车子外面找一处有落叶或枯草铺就的平地……呵呵,那就真是叫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不不不,(此处有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