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蘅和木梓姝两两分开,各自回家,秦淮还在军营中还没回来,给他的东西自然就先带回自己院子里,刚回到院里头,惊辞就在她经常待着的亭子里坐着。
惊辞自幼陪着她,她会的茶道丝毫不差的惊辞也懂,见他摆弄着茶具,看样子就是知道她要回来了特地给她备着的。
“你把药放好。”
秦蘅对着绪瑶道,后者便乖巧的离开这里。
“舒贵妃生了一位皇子,裴娉婷有了身孕。”
秦蘅刚一落座,抬眸过去,舒贵妃临盆是迟早的事情,而裴娉婷有身孕反倒是她未曾想到的
明夏国主子嗣稀少,舒贵妃入宫四年才生下一位皇子,而裴娉婷入宫短短几个月就怀有身孕,应该说是她的福,还是祸?
“别急,这个胎还不一定稳得下来。”
惊辞刚好把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秦蘅接过,轻声道:“可舒家看起来不敢动裴娉婷。”
惊辞摇摇头:“不是舒家。”
秦蘅疑惑抬眸,犹豫道:“难不成是明夏国主?”
秦蘅脑中突然恍然,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整个后宫,能成功诞下皇子的只有舒贵妃,他知道舒家的野心,他明白舒家想要这个皇位,所以他想利用这个皇子,让舒家在天下人眼下坐实谋反的罪名。”
“但是裴予琛又有什么想法,他把裴娉婷送进宫,不可能求平步青云。”
惊辞将秦蘅的茶杯装满八分,看她神色严峻,满脸忧愁的模样,轻声道:“若是让陛下知道你来这里一连生了这么多病,下次就不好再出来了。”
秦蘅像是挑衅的样子对着惊辞道:“我身边除了你谁还知道我生了病,若是我不能出来那你也出不来。”
最后还俏皮的挑了挑眉,起身回到自己屋里,临关门的时候,说道:“初春也不见暖和,外头冷,别在外头多待。”
今儿一早,秦蘅是被疼醒的。
“绪……绪瑶。”
绪瑶是练武之人,耳朵灵光,外头听着秦蘅的声音不对劲,赶紧进来,看着秦蘅缩成了一团,就知道这是小日子到了,而秦蘅又有体寒之症,每个月的小日子都是她最虚弱的日子。
“姑娘,姑娘药来了。”
绪瑶端着药匆匆忙忙的进来,惊辞扶着秦蘅的上半身,看着绪瑶一勺一勺慢慢的喂着。
瞧着秦蘅的脸色慢慢缓和,惊辞扶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收紧,冷声道:“今日就不必再去找那裴予琛了,都这样了,还不休息。”
“不行,我本就对裴予琛避而远之,如今奉命行事再避开他,我就猜不出他究竟想干嘛了。”
惊辞语气不悦:“我看你想把我们都给气病了。”
秦蘅笑了笑,开口自我保证并安慰道:“我下次,下次绝对不这样了,让我去吧。”
绪瑶默默的看着两人,看着惊辞无奈的答应了秦蘅的自我保证,终于明白也没什么人能够拦着秦蘅固执的想法。
马车停在了裴府门口,今日也奇怪,裴予琛居然敢让秦蘅来他家商量国宴的事情,他就不怕秦蘅来他家挖他老底?不过竟然敢让秦蘅来,就有把握清理好一切。
裴予琛也在门口等着秦蘅,在秦蘅下来前,将手伸过去接她下来。
伸手在前,秦蘅不可能再让绪瑶过来扶着她,于是搭上裴予琛的手,触碰到手的那一瞬间,秦蘅了然了一些事情。
“辛苦蘅姑娘过来一趟,随我来吧。”
裴予琛在前面带路,秦蘅侧头对绪瑶道:“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裴府上上下下下人很少,看起来对裴予琛这个人也是很尊敬的,裴府不大,但也不小,因为舒贵妃诞下皇子,沁妃有孕,国宴要更盛大些,之前安排的有些事宜还要在准备。
“公子,有人来访。”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秦蘅抬眼看向门外,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妥当,裴予琛听着外头有人找,手上一顿,眼神暗下来。
“裴大人若是有事先去忙吧,就这一点事情了。”
可能事情是有些着急,裴予琛点头,温和道:“辛苦蘅姑娘,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有些着急的离开,秦蘅看完了所有事情,漫无目的的在他的书房里头打量着。
里头书架上的书排放的整整齐齐,尘灰都少见,看来裴予琛挺爱书的,里头的书少见,看起来都是些珍藏,忽然被一本书吸引了目光,放的不高,垫个脚就能够够着。
拿下来之后,里头抄写的是佛经,听说裴予琛每月都要去灵净寺一趟,忽然又想起宏缘大师给卫禾菀的那句话。
悲伤心已断,依稀人已远。之前她倒是奇怪像是说一个字,这么再想,这个字说的是裴予琛的裴字。难不成卫禾菀和裴予琛有些事情?但是顾浔查过,卫禾菀平日与裴予琛没有任何关联,还有一种可能,卫禾菀单方面在喜欢裴予琛,而裴予琛对卫禾菀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裴予琛进来的时候,秦蘅正在拿着那本他常看的经书恍神。
“蘅姑娘?”
裴予琛进来的悄无声息,而秦蘅这样全是偷窥,被他一出声下了一跳,书随即掉在地上。
“裴大人回来了,不好意思,没经过您同意,随便看了您的书。”
裴予琛先一步捡起书放回原处,秦蘅接着道:“事情我已经做好了,那我先走了。”
秦蘅刚打开门,裴予琛淡声道:“我送蘅姑娘出去吧。”
秦蘅点头,与裴予琛一同出去。
“沁妃有孕,恭喜裴大人了。”
“那是娘娘的喜事,我做臣子的有什么好恭喜的。”
“恭喜做舅舅不是吗?”秦蘅轻声道。
裴予琛神情一顿,两人到了门口,秦蘅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便离开了。
马车内,惊辞不知何时在里头,见着秦蘅上来,脸色有些苍白,扶着她坐下。
“你说,会有人对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如此陌生吗?”
“你是说裴予琛和裴娉婷两兄妹?”
秦蘅倚在马车窗边,拉开窗帘吹着冷风,惊辞一把拉下床帘,声音纯净清冷:“都这样了,还吹冷风。”
“有没有想过,裴予琛和裴娉婷不是真的兄妹?”
“可能性很大,我也会派人去其他地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