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井似乎生气极了,连平常最舍不得骂的秦蘅都骂的狗血淋头。
“今日是我碰着你们,若是被别人见着了呢,女君岂不是会被你气死?”
“易叔叔,你说错了。”秦蘅抬头直视易井,接着道:“是,孟茯是名清倌女子,她是没有我们这些的家世,可以说是没有好的运气,但是她靠自己的才华和能力立足,自保,她不比我们差多少。”
“是的,易大人,别怪小辈无礼,只是这件事情确实是您太看重表面了。”陆长佑也在一旁说着。
易井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以往他们二人一见面就是互怼,如今倒是同一阵营里头的了。
“还说不动你们了,算了,既然都已经将人都带出来了,就好好安顿她,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知道了吗?”
一听就知道易井还是舍不得罚他们,三人淡笑着回道:
“知道了。”
易井目光温和下来,叹了叹气:“你们俩先出去,秦蘅留下。”
“……是。”
惊辞看着秦蘅,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将陆长佑拉出去,让他们两个人在里头。
“身体好些了没?”
易井还是没忍心对秦蘅发脾气,不过是语气重了些,现在又是温和的道。
秦蘅眯了眯眼,微笑道:“已经好很多了,只要没什么刺激的话就很稳定。”
易井让秦蘅坐下说话,询问着:“今日我进宫去,听女君说想让你早些成婚,我看谢家小子对你不错,想必也是有那份心思,可为何又将婚期往后?”
秦蘅一时语塞,易井了然,接着道:“看起来是你的问题了?”
“你性子沉稳,做事仔细不假,但就是因为这些,你心中操心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没有顾及到自己的事情,就像陈家的事情一样,我若是没猜错你肯定想要对陈家动手。”
易井教导秦蘅多年,这点心思还是猜的出来的,再说了,陈家近年来是有些持宠而娇了,女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倒加重了陈家的气焰。
“是,我是想对陈家动手,可是还没什么彻底的办法。”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情,很难让女君下定决定除掉陈家,这就是陈旭平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的原因。
“女君在意的无非就是国家,百姓,说的小一些,太子殿下是女君心中的重中之重。”
秦蘅明白易井的话,可陈家也不是傻子,哪里敢对太子殿下动手,秦蘅低头沉思,忽而抬头笑了笑,莫名扯开话题,道:
“天不早了,我还要安顿孟茯姑娘,就先走了,告辞了,易叔叔。”
陆长佑出了易井的地方,秦蘅让身边的人带着孟茯去了山庄,自己和惊辞一同回去。
“你打算怎么做?”
惊辞耳力极佳,隔着一扇门还是听的清楚两人究竟聊了些什么。
以前,现下,将来,女君心中第一位的都是太子殿下,这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而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就是秦蘅。
“过几日太子生辰,记得不要迟到。”
不知不觉到了云南王府,秦蘅下了马车,直到不见人影秦蘅才离开。
莫安在院中等着秦蘅,见着模样有些焦急,手上拿着好几封书信,终于等到秦蘅,上赶前去,将手中的书信交给秦蘅。
秦蘅神情疑惑,边听着莫安说话边打开信封。
“你一出门我才收到,好几封,都不是同一天的,似乎被压下来好几天才送来尧都的。”
秦蘅仔细看了看书信,紧锁眉头,将书信放回莫安手里,舒贵妃的小皇子……没了?舒家也……没了?
秦蘅有些呆滞,她不过才离开明夏没有多久,刚满月的小皇子,根系复杂的舒家,就这样满盘皆输了?是时机成熟了,还是明夏国主预谋已久的策略终于成功了?
“郡主?”
莫安在旁边叫了好几声,秦蘅才听到,反应过来,摆了摆手,回到屋内。
“郡主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早些休息?”
秦蘅摇了摇头,“莫安姑姑先下去吧,我这儿不用人,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莫安听着秦蘅话,一步三回首的看着秦蘅,见她只是发愣,没有任何其他异常的举动,这才离开。
莫安前脚刚走,惊辞后脚就从屋檐上翻下来。
他就知道秦蘅会是这副模样,走过去在她面前微微俯身,道:“舒贵妃的孩子被顾浔护下来了,大人之间的恩怨,稚子无辜,他将孩子送去凌虚阁,交由那儿的人扶养。”
“还有……查到了沈衍是明夏国主先皇后的孩子,就是那个传言幼年逝世的皇长子。”
秦蘅这下倒是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反过来想想,怪不得她觉得沈衍和明夏国主之间的关系那么微妙,她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明夏国主,为了保全沈衍,让他在自己身边,即能给他足够的权利,也能给他相应的庇护,这远见手段,难怪舒家会满盘皆输。
秦蘅坐在那儿默不作语,不知在想什么,惊辞也没有走,秦蘅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他看着秦蘅那个方向,不知在看着窗外风景还是窗边美人。
不知不觉,秦蘅左手搭着右手就这样睡着了,惊辞将秦蘅横抱起走向床,莫安刚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惊辞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走正门,刚想开口,被惊辞阻拦,莫安看着两人就像小两口一般的模样,自知非礼勿视,却又忍不住看过去,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她可搞不懂,没多停留,就离开了。
惊辞将秦蘅小心的放在床上,美人眉头微皱,似乎烦心事很多,惊辞伸手轻轻摁在秦蘅的太阳穴上,让她更舒服一些,果然,见着秦蘅眉头舒展开来,惊辞也缓缓收了手,盖好秦蘅身上的被子,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起身熄了灯,关上门,从哪里来的又从哪里走。
隔了几日,陆长佑也不愧是陆侯的孩子,办事效率的确高,短短几天时间就把陈家旁支的错出大部分摆在了女君面前,将女君的心都寒了一大半,还是陈家家主早早的跪在女君的明宁殿门口才保住了自己一家的安危,不过那些个旁支可没有一个好下场,贪污受贿持宠而娇可是女君最厌恶的事情。
听雨轩内,陆长佑这回摇着手中折扇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秦蘅见这样还是叹了叹气,想着还是将想夸他的话收回来算了,这样将顺意摆在脸上,还是太没心思了。
“旁支我给你弄好了,本家你打算怎么做?”
陆长佑坐在秦蘅对面,折扇放在桌上,双眼看着秦蘅。
秦蘅不答反问:“你觉得陈旭平这个人怎么样?”
陆长佑皱眉无疑不掩饰厌恶道:“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个小肚鸡肠,装模作样的东西,而且他的脾气,随便说两句就爆了。”
秦蘅勾了勾嘴角,陆长佑见这样,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蘅一脸高深:“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