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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害人者,守墓人也

身体上的痛苦让钱凉想要陷入昏迷之中,但招摇山墓主人离开刘瑞来到石柱面前,看看已近消亡的林氏先人生魂,轻声叹道:“只怕已是无从挽回,还是速速离去才是上记。”

“但这样一来,招摇山的封印就会部分失效,而招摇山又是鹊山山系最重要节点!如果放弃,招摇城一城人命谁来负责?更不要说还会殃及其他地界!”听得墓主人似乎打算放弃,钱凉顿时怒上心头,可他到底明白,墓主人这么说实在是无计可施,毕竟墓主人不过是虚影,半点力量无从调用,如何能够帮他们度过难关?

恶兽开始在大殿中疯狂冲撞,没有黑袍人操控的它只会凭借蛮力摧毁眼前一切物体,因此刘瑞和林巡才能死里逃生,可是就这么僵持下去他们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正当这绝望关头,林巡撑着重伤的身体来到石柱面前,脸上竟是带着些许笑容:“守墓人,请破局。”

他脸上升起异样潮红,周围生魂漂荡到他身周,逐渐与他合为一体,大殿墙壁和顶部忽然间灰飞烟灭,露出外面阴沉的天空,而刘瑞和钱凉身上的压制却在逐渐减弱,钱凉瞬间明白林巡这是在做什么,但现在阻止为时已晚——

林巡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建立起阴界与山海界间的狭小通道,山海借由此进行交换,而不祥造成的压制则因为山海的充盈逐渐减弱,以致消失,但身体为媒介的最终结果只会是消亡,可钱凉没有感伤的时间,他要趁林巡以生命夺来的时间和山海击溃不祥的计划。

让山海充满自己的身体,神念则是与招摇山相沟通,随后山海追随神念来到封印节点,将山海贯注于节点中,封印的力量因之加强,正当钱凉准备靠这股力量将不祥的力量打回去时,却发觉力量被其他人引动,而引动者乃是自己身旁的招摇山墓主人。

“为何?”钱凉不明白招摇山墓主人在这关头为何会有这般作为,但很快他就明悟,且向刘瑞喊道:“少年,快跑!”

然而已经是来不及,招摇山墓主人闯入还在愣怔的刘瑞身体中,将刘瑞的意志挤到角落中,自己占据了这句身躯,活动下身体后迎着钱凉愤恨的目光,他悍然出手用山海困住钱凉和林巡,此时的钱凉和林巡因为刚才的行动而失去了抵抗手段,只能任由他施为,他在抓到二人之后嘲笑着说道:“未曾想世上当真会有大公无私之人,竟让我长一番见识。守墓人,你有何要说?”

“怪不得少年那般轻易获得力量,怪不得人间界会有人觉醒,怪不得觉醒者皆是泯然众人者,原来这全是你的算计吗?招摇山墓主人!”自己心中的疑惑总算得到解答,可为时已晚,现如今业已没有反抗的可能,但在自己死亡之前,他还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告诉我,为何你要这么做?为何要与不祥联手?难道不是你们合力将祂封印的吗?”

“守墓人,你全然不了解。而我,但为复活!”只是说钱凉不了解,可他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愿,似乎就想要看着钱凉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他让包围住钱凉和林巡的山海慢慢收紧,清脆和沉闷的声音响起,说明他们的身体已是无法支撑太长时间,更不要说林巡的身躯正在淡化,看来是要消失离去。

自己要怎样做才能挽回呢?

石柱散发出乳白色光茫,将包围钱凉和林巡的山海驱散,并逐渐开始修复钱凉的身体,而招摇山墓主人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付这种光茫,甚至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山海接近石柱,仿佛这根石柱的力量本就是为防备他而存在,但这根石柱明明是在自己的帮助下才建立起来的,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招摇山墓主人,当年咒我林氏千千万万年为你复活大计而赴死,如今应是付出代价!”石柱中蕴含的力量与招摇山同源,但又互相排斥和抵消,只要招摇山墓主人还处于石柱影响范围内,其力量就会不断减弱,在明白这点后,他很快便准备离去,稍后再来杀掉守墓人,可钱凉哪里会让他这般容易离去,经过石柱的调养,钱凉已是恢复少许实力,山海扑出织成网将他包住,又调用石柱的力量围住他,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助我!”招摇山墓主人借用刘瑞的身体并非自己巅峰状态,甚至可以说是万分之一都有不如,所以石柱和钱凉很容易便将他困住,他便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合作伙伴”不祥,可对于不祥来说他死亡带来的收益更大,所以就此作壁上观,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晓得不祥靠不住,招摇山墓主人用山海幻化出匕首来指着胸口,而后狞笑着看向钱凉,钱凉当然明白他这是做什么,也清楚自己这时候应该舍弃刘瑞而选择阴阳两界,但他到底是做不到——他确实可以坐看别人死亡,但不能接受别人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丧命。

叹口气,心里向阴阳两界道歉后,他正要让包围招摇山墓主人的山海退去,却忽然听到其一声惊呼,匕首就这样刺入胸口,咬牙挥手直接让石柱所有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压缩进刘瑞体内,虽然依旧没办法完全消灭招摇山墓主人,可应该是能够将其封印,用其填充封印节点,但刘瑞只怕是回不来了。

光茫散去,刘瑞颓然倒地,招摇山墓主人的虚影摇摆不定,却终究是在不祥力量支撑下抵挡住石柱的攻击,看来不祥当真是非要他们两败俱伤不可,而这种情况下,就算钱凉有心结束一切,终于是由不得他,因为招摇山墓主人已经开始调动山海,准备再战。

看来自己是要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了,醒来后估计又是物是人非。

天空中卷起飓风,无数山海集中于钱凉身上,让他的身体直接炸裂,仅剩下骨架上带着些许皮肉,而在这骨架下却有虚幻的人影将山海容纳在自己体内,爆炸性的冲击直接让招摇山墓主人的努力灰飞烟灭,但钱凉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不祥!

将生魂内的山海一泄而空,任其裹挟着招摇山墓主人闯入山海界中,而后猛然炸开,山海界诸山纷纷增高,对不祥的封印更为坚固,但阴界却再无山海存在,若是在他沉睡之时不祥有所动作,估计是灭顶之灾。

“害人者,守墓人钱凉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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