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后，给出的报告说牟致蓬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需要静养几天时间。
宁双找到钱凉，向他询问当时详细情形。
钱凉仅仅是把明面上的事情讲出来，至于荆招斛和牟致蓬之间关系半点不提，而后提醒道：
“就我的观察来看，这件事背后绝对有幕后黑手，而他的目的我们尚不明确，不过看情况应当是要破坏结界以来对世界造成影响。而且就我的建议来说，还是派遣更多人守在五岳的隐秘地点，到时候说不得会有目击情报。”
“但对方实力很明显要胜过我们许多，这部分监视人员的安全我们无法保证，所以这个建议很有可能会被上面驳回。不过你说的很对，目前看来五岳发生事件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之后我会申请暂停五岳作为旅游景点。”
这个建议确实比较靠谱，而且更加容易实施。
钱凉的建议是以他自己为基准所提出的，因此他把那个没有想着要让上面派遣其他人，而是打算自己亲自前去中岳，虽说这样做让山海局对自己的关注提高，但基于隐秘性，他会有更多的空间来活动，因此他很快提出：
“我请缨前去中岳嵩山，我猜测大概率接下来幕后黑手会前往嵩山。”
人家既然请缨，并且前因后果讲得很是清楚，那么回答就不能笼统，因此宁双认为，虽说他的建议有可能会被驳回。但这番请缨大概率是会通过，并且会获得褒奖。
当然，褒奖这种东西谁又会特别在意呢？
钱凉反正不会。
在宁双将这件事报告上去后，很快得到批复，允许“刘瑞”前去嵩山进行活动，并且给了他很大的特权。
“其实没必要。”
钱凉这么对宁双说。
“我要是为着这点特权，还真就不会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到底还是心中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
比上刘瑞，钱凉对骚话的容忍度很明显更强，并且只要他自己不感到尴尬，别人的情绪就永远没办法影响到他——
毕竟因为许多记忆流失，剩下的记忆多数与人间界的近现代有关，所以不由得就会受到现代化的影响。
宁双看不出来异常，就算因为钱凉的话而有所怀疑，到底也是看不穿。
钱凉前往嵩山，另一边荆招斛与牟致蓬取得联系。
......
“山海局可有什么动向？”
“刘瑞申请前往嵩山，似乎确信主上您的下一站就是那里。”
牟致蓬一五一十地汇报。
“看来他是想要掌握主动权啊，不过，既然他这么盛情邀请，那我就按照他的意见把舞台布置在嵩山。牟致蓬，接下来会是第二幕的高潮，你准备好了吗？”
“听候主上吩咐！”
牟致蓬坚定的表示自己的忠心，当然心里是不可能完全忠诚的。
这一点，荆招斛显然非常明白。
“没必要装出这种样子，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好东西。对我来说，你到底不过是个工具，第二幕结束之后，你就和舞台上的道具一样，会被我弃之不用。所以，你又何必跟我假客气呢？”
实在受不了牟致蓬在自己面前假惺惺的语气，荆招斛干脆直接挑明，让他不必如此。
但就算他这么说，牟致蓬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冒犯他。
“就算主上您这么说，难道我就当真可以放开吗？”
他委婉表示自己的不满，却引来荆招斛的笑声。
“哈，你终于敢这么埋怨了，不过我还真是不会反感呢。不得不说，你这种语气反而能够让我有更多灵感，以后可要继续努力啊！小家伙！”
荆招斛的声音消失，牟致蓬总算能够放开自己的的思维，在心中表达自己的愤怒。
但真要让他说出来，他还是没那个胆量。
只是，这种经历却逐渐让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涌出。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之前无论是说谎，还是讽刺，都不大像是自己能够做出的事情，难道说自己正在逐渐被什么东西改变？是那个被自己称为主上的家伙的影响吗？还是说山海的影响？
他搞不清楚这些问题，心里只能越发感觉到惶恐。
当这种负面情绪聚集到一定程度时，体内却仿佛打开个口子，负面情绪倾泻而出，未曾在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惶恐、不安、愤怒等等情绪全不存在，似乎他本就不拥有。
从病床上起身，他决定开始工作，来弄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双本是不同意，可牟致蓬实在太过坚定，只能安排他去干些清闲的工作。
牟致蓬现在不去挑剔工作的内容，只想着能够从山海局中得到更多信息，以此来换取荆招斛向自己透露更深层次的隐秘，这是他之前就已经与荆招斛说好的，想必其也不会拒绝。
隐秘这种东西，掌握在卞瑶荷这种人手里，会帮助她操纵其他人。
可是落在荆招斛手里却是半点作用没有，最多就是交换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毕竟，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战斗解决不了的。
如果解决不了，就说明对方的实力远超过自己，而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他可是忍耐了无数年，直到今日才再次显世。
当然，牟致蓬能够与他交易，其实也是他看牟致蓬有点意思。
毕竟大多数人面对他的时候，站都站不稳，说话时不停发颤，少有人能够似牟致蓬这般在短短时间内看出自己脾性，还提出让自己感兴趣的建议来。
他总感觉，牟致蓬身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这是怎样做到。
感受到牟致蓬的召唤，荆招斛的声音浮现在他脑海中：
“第一次交易，要开始了吗？”
“您想要知道什么。”
“无论什么信息，来者不拒。当然，我也是只说自己想说的，是不是你想要的我不管。明白吗？”
这种交易很是荒唐，双方都不会保证交易品的价值，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进行这种交易。
但牟致蓬并不在意。
“山海局决定，如果实在无法阻止您的行为，他们就会亲自破坏结界。”
“哦，还真是孤注一掷的打算啊。嗯，我想想可以告诉你什么。”
沉默片刻，荆招斛总算找到自己想要讲述的内容。
“你见到的山景，是招摇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