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信。”朔儿等了几天才找到机会把信交给萧靖远。
这四周都是丞相派来的人,明为保护,实则监视。不仅是针对公子,还针对自己和慧儿。
“远,我知你意图,然,今皇室衰落,权臣当政,此局于你,百害而无一利……以你之聪慧,又岂会看不透这局势之凶险,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何不明哲保身……莫不是放不下这权势富贵,倘若真是如此,那便将我之言当做耳旁之风,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再不相见。师兄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
“公子。”看到面前的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朔儿轻轻的唤了出声。
公子一向不苟言笑,当然除了眼下装疯的时候。在朔儿心里,萧靖远就像远在九天之上的神祗,总是淡泊的,又那么虚无缥缈,尽管长久相处,仍旧给人一种虚幻之感。
此刻,公子悲伤的眼眸,尽管只有一瞬,也给朔儿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也不知谁能走进他的心。
萧靖远坐在软踏上,拿起笔想写些什么,是回信吗?朔儿也不知道,不过到最后墨都干了,萧靖远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朔儿见状便想要磨墨,却被萧靖远制止了。
萧靖远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窗外,桃影摇曳,风吹叶落,日夜轮转。萧靖远在想,他要与命运争上一争,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朔儿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萧靖远,“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公子这样的人吧。她好想就这么一直陪在公子身边,最好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朔儿托着自己的包子脸,倚在窗台边。
她是一个乞儿,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一个人流落街头。不过,也是有些好心人有时看她可怜会帮帮他。
怎么说呢,靠着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她平安活到了六岁。
但直到遇到公子,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一个有意义的人。
“咳咳。”几声咳嗽声,将朔儿的思想拉回现实。
“公子外面风大,还是关上窗子吧。”
萧靖远摇摇头,道:“你看。”
朔儿朝着萧靖远手指的方向看去,说:“这是丞相信派来的侍卫,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他们所用的兵器。”萧靖远接着说:“这些兵器是禁军的配置,皇城看来已经掌握在张宗林手里了。”
“朔儿,我前些日子让你调查的事情,什么结果?”
“回公子,丞相对外的说法是皇上病重,并让自己暂代朝政。”朔儿接着说:“朔儿有一个问题想问公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想问我父皇到底是已经死了,还是真的病重吧?”萧靖远淡淡的说。
“公子,毕竟上次丞相派人找您说的是先帝驾崩。我是怕其中有诈。”
“当然是真的死了,若是我父王不死,只是病重。张宗林就不会特地跑到幽林小筑来找我了。”
朔儿偏了偏头,道:“朔儿还是不太明白。”
萧靖远并没有再说话,朔儿心思单纯,知道太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