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求求你放过我,我真不是故意杀你。”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不认识。”
“滚,滚开,你这个杂碎,想吓我吗?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
徒然间,旁边近在咫尺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或拼命挣扎着不断后退大叫,或是放弃了手中的刀剑,不要命似的疯狂朝着雨幕中跑去,或是瞪咧着双眼,全身赤红着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对着空气一阵乱砍。同时,萧钰感到有人用力的将他按在墙上,他试图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却怎么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一身血红的趴在他的身上。
“阿瑶?你是阿瑶?”
他惊喜之余,更多的惊怒瞬间爆发出来,丝丝煞气弥漫在空气中,使得原本牢固如磐石的剑阵,松动了。
“阿弥陀佛,施主,闭上眼睛,不要被虚幻迷失了心智,扰乱了心神。”一声佛号响起,他这才注意到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和尚,一身赤黄色的袈裟罩身,双手合十,抱着一根禅杖,不断的念叨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他每念一句,剑阵中就多了一道佛音,仿若有万佛于空,禅唱声响彻天地,华光半跪于地,此刻,嘴角已经被压制的渗出了丝丝血迹。
“普渡,你不好好在你的龙虎山,为何在此出现?难道是要与我们阴阳教为敌不成?”
“非也,非也,贫僧此次前来,只为消弭一场杀戮,并且想与萧庄主求个情,让令爱做一个佛前的童女,只待十八岁一过,便可一生风顺,”说着,大和尚转身朝着萧钰道,“如若不然,一场杀戮就在眼前。”
“哈哈,原本我以为龙虎山的高僧高道,多么的出尘,原来也不能免俗啊。竟然也想染指千年的妖术,莫非......”剑阵中,华光一口咬破了舌尖,紧接着念了一声,“阴阳五行,欲死于空,万般岁月听我号令!”
“砰!砰......!”喷出的漫天血雾,化作近百只金色甲虫,不断撞击着剑阵中的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和死门,以求破阵而出。
“孽障,”普渡一声怒喝,宽大的僧袍卷起千层的波浪,一层浪代表着一层世界,刹那间,幻化出了三千大世界,仿若千面的镜子,照尽了华光每一世的悲苦,无尽的在这片空间中轮回着,慢慢吞噬着华光的道心。
然而,普渡的背后悄然的趴伏着一个,用娃娃形状的木偶,那是用新死的婴儿的皮肤制成,里面则是用血肉饲养的恶灵,每杀一个灵力高强的术师,就会长高一分。此刻,它宛如五六岁孩童的模样,正咧着嘴角发出瘆人的笑声,上面则挂满了血污。
而长长的提线另一端,是一看不清面容的女孩,此刻,正翘着脚丫坐在房檐上,笑嘻嘻的舞弄着手里的提线。
“噗!”
毫无意外的那小小的身躯,洞穿了普渡几近不坏的肉身,小小的脑袋停留在普渡的胸前,嘴里正叼着一颗硕大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牙齿每深一点就有大量的鲜血溢出,染红了娃娃嘴角。
“咯咯咯,实在让人意外。冠绝天下的阴阳教的术法,竟然这般无用呢。”女孩抿嘴一声娇笑,五指轻轻抬起,那啃食着普渡心脏的傀儡娃娃,猛地一声,就回到了她的肩膀上,依旧是那般的笑容,那般的恐怖。
“呵,有用无用的就不牢六堂主费心了。”华光一声惨笑,他实在没想到区区一介武夫,竟然藏着术法界铸造的剑,堪堪是那阵法,就让他不断经历人生最大的悲苦时刻,还封锁了他引以为傲的术法,若不是自己提前留了一手,怕是他今日要饮恨于此了。
“咯咯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向来是我风雨办事的宗旨。还有,别堂主堂主的叫的都生分了,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迦楼罗。如果......”迦楼罗从墙上一跃而下,蹦蹦跳跳的来到华光面前,毫无顾忌的单手搂着华光的脖子,腻声腻语的笑道,“只消与我欢乐一夜,钱嘛,好说,甚至可以倒贴哦。”
“哼,别想了。我的纯阳之气,恐怕你还无福消受,待此间事了,自会送你几个鼎炉。”华光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小人儿,“费用自会亲自送去阁里......”
“不需要,我继续在这里?”
“嗯,不需要了。”华光冷漠开口,双手连变数个姿势,半空中突然出现近百个死灵符篆,闪耀着微微光泽,隐没进了地上新死庄客的身体里。不多时,一个个站起来的庄客,均是面色苍白,摇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呜......”奇怪的声音。
“咯咯咯,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迦楼罗也不在意,撩起额间秀发,被阴风吹起的刹那,露出了一双殷红色的眸子,其中一个的里面仔细看去,会发现囚禁着一个男人,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人,不断的哀嚎着。
据传闻,那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也可以说是上一代迦楼罗,更是她的师傅,风雨组织里每一个代号的传承,都十分的奇怪,最奇怪的就是迦楼罗,每当有新人出现,老一代的迦楼罗,必将被新人吞噬,并遭到灵魂永远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