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香奈何攒动,袖罗垂影秀
而今皇朝之上,太上妃垂帘听政,与宰相徐衍共同协理朝事,皇帝刘琢不敢怒也不敢言,他本想拉拢宣王一家,怎料被太上妃一党人发现,宣王一家除了徐金蝉外的女眷全部发为军妓,男子成年一律死罪,宣王念在皇室一族虽未被处死却被发往边疆,终身不得踏入洛阳城半步。
消息到达宣王府的时候,尹宣还在宿醉中,没有精神的他和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他在满地找有酒的酒壶,剩下最后一滴的都不曾放过,宣王府已经人仰马翻了,家仆们四散而去,将王府扫个金光,想着逃跑还能当点盘缠,昔日繁华早已落尽,狼藉已成为一片。
徐金蝉褪去所有发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失败,她是骄纵的二女儿,有爹爹的爱,有姐姐的疼,还有一个弟弟时有的惦念,因为家族关系嫁给尹宣可是自己当见到他的那一刻真的沦陷了,爱,一说出口,自己便成了受伤的一个。
胡搅蛮缠大吵大闹无非只是想换回那人的一眼,可是自己是多么失败啊,仔细想想自己真的有那么爱这个男人吗?无非是得不到给自己乱找理由。
“你来做什么,走开——”尹宣因为喝酒摇晃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女人是谁。
“金蝉只是和你说声再见,毕竟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六年。”徐金蝉今日颇有感叹,连他如今醉酒为谁她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如果自己早点看开倒是好了。
尹宣有一刻的狐疑,随后又大摇大摆地要酒喝,“弄玉,弄玉呢?把酒给本王拿过来——”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王爷吗?”
“哈哈,对啊,我早就不是王爷了,我是谁呢?啊,我是个渔夫,哈哈……”尹宣七扭八歪地站起来,走到了门外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只怪我今生遇错了人。”徐金蝉在离开宣王府的那一刻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门匾,坐上徐家的轿子走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与君离别意,相思不负卿,只恨年少不知情非易事,三日后22岁的徐金蝉在永慈安出家为尼,过着“自心所见”,“自心所现”的安生日子。
在集市的一处,当紫眉看到皇榜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心里竟然又是一份悸动,边疆?无非又是随便编纂的理由罢了,他是尹太后的直系侄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哦,是他啊,原来还是个王爷呢!”小佗看着画像说着,见紫眉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紫眉转过脸,又背上了包袱,面无表情地开始继续前行。
长沙的天有些冷了,初到南方的紫萸身体竟然有点不适,围着炉火烤着双手双脚取暖,木心时不时加些炭。
“这日子怎么这么无聊了,我倒是跟住进了冷宫一般。”紫萸开始皱起了小眉头。
只是木心不想说,住了冷宫的人还能和外界频频飞鸽传书?木心唉了声,低下头又看见那双黑色的靴子到眼前了,刘青看了一眼紫萸的背示意她噤声,木心微微咬了下自己的嘴角从偏门出去了。
“唉,这地方真叫人住不惯,木……”紫萸转过脸才发现一个人影矗立在眼前,随即挽起一个笑。
“王爷现在得空就来看臣妾,真是叫臣妾受宠若惊啊!”紫萸微笑着,语调轻快,有着些许调皮。
“你的安生日子也快到了。”刘青话语里还是那般冰寒。
“哦,那也好,我还真怕就这样成了没用的废人了呢!”娇颜自然还是那般美不胜收,但是不知为何总叫人觉得她惹人怜爱。
“你能这样想就好。”刘青不变的颜面。
“王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面示人呢?难道到现在王爷都不信任凝烟吗?”紫萸站起来走到刘青面前,婀娜妖娆的姿态尽显,她细手所到之处都能惊起一番波澜。
“难道你是想与本王夜夜合欢吗?”刘青最终抓住了她的细腕,紫萸不禁嗯了一声,他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这股男人的力道里确实有几分****,这个紫萸已然察觉到了。
紫萸咽下一口口水,喉咙微动,就像是待人摘采的仙桃一般。
感觉到他的脸渐渐朝自己靠近,紫萸一阵慌乱,可是手已经完全把持在他的手中,他有一颗美丽的痣在耳鬓处,那张脸如此分明,双眼在锐利中竟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柔和,唇口相接的那一刻,紫萸睁大了眼睛,虽然迷惑男人是一种本事,只是真的叫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如此靠近的时候,自己竟然害怕了,不经然想起那个魔鬼的掠夺。
他在蠕着自己的双唇,反手扣住她的脑后,于是她的前胸紧紧与他相贴,过分火热的气息在鼻尖掠过,渐渐紫萸张开了闭上了眼,嘴小嘴,大胆地将舌探入他的口中,小手也盘到了他的胸前,在突起处一下下摸索着。
刘青吃了一惊,猛地将她推开,顺了顺自己的气息,咬着牙看着一脸笑意的紫萸。
之后,他也笑了。
“竟然忘了你是个贱货!”冰冷的言语砸在紫萸的耳中,目光又何止犀利。
“王爷这样说有失风雅啊!”她的恬淡有些叫人恼火。
“是吗?”刘青又近一步,“但是本王很好奇,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武功?”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紫萸一阵慌,但又直视起刘青。
“凝烟有说过自己柔弱纤细动不起武吗?”眼睛中没有一点畏惧。
“冷凝烟,你好像从不服输啊!”刘青的语气中甚至带着点赞赏,确实这样的女子有着一股不惧的势头。
“臣妾不过是沾了王爷的光。”她有回归到她的妩媚之中,带着常人无从知晓的笑容。
刘青终于走后,紫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从没想过要对刘青使用行,欢散呢,看来自己得多留一手了,只是木心进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叫她很多遍她才答应,紫萸又有些不快。
鸢一行人从数个妓院里出来后就直接回到了暹罗古族的遗址,那里仍旧是旧样,阿通皱着眉看着自家少爷,只见他从东头走到西头一会看看天一会瞧瞧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少爷,您看这里那里有什么雪山啊?我看那你老鸨分明就是见钱眼开瞎说的。”阿通想起之前最后一个妓院的老鸨说什么先前有个客人曾在这里的雪山中保存荔枝然后运到北方,只是这里只是寸草不生的干燥土地,雪山?简直就是笑话一样存在。
可偏偏他家的少爷就信了。
“少爷?”阿通又近前一步。
“嘘,不要说话。”鸢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一处地方。
“你看这是什么?”鸢上前蹲下,手上多了一朵雪白的花。
“少爷,不就是花吗?又不会长腿跑,干嘛不叫我说话啊还?”阿通不满地走上前。
鸢斜了一眼阿通,又慢慢贴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