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林夕真正见到他,却又不如自己期待的那般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俞子研之间就变了。小时候林夕、静蓝还有俞子研是那么要好,天天在一起,他们会去海边画沙、捉鱼、拾贝。俞子研总是在林夕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但自从他去了欧洲,林夕慢慢长大,他们之见的距离总是忽远忽近。
时间在往前走,所有东西都不可能一层不变,他们都长大了,林夕早已失去他的保护也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随后林夕也没在静蓝家呆多久,回家时父亲仍旧一个人呆在书房内,母亲忙着做晚餐,林夕一个人回到房间,一下子扑倒在床上静静想了会儿什么,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书,随手一番便翻到了压着书签的那一页。
刚好看见了书中的彩绘图,那图上画着一个城堡,像童话故事里美丽的宫殿,林夕看着觉得这城堡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林夕拍了下脑袋,打算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开始认真的看起了书。
楼下母亲炒菜散发出来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屋子,没一会儿一桌子家常菜便摆上了桌,母亲将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喊道:“林夕,快下来吃饭了。”
说完便又进厨房忙活了,等母亲再次出来时林夕还是没有下来。母亲又喊了声:“林夕,吃饭了。”
许久,没有人答应,倒是父亲打开了书房的门,轻轻推了下戴着的黑色眼镜,不紧不慢的走下了楼。
见母亲打算上去叫林夕,父亲什么也没说绕过她走下了楼。
母亲来到林夕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屋内无人回应,她将门打开,这才见林夕趴在床上,手中还拿着《龙渊》好像是睡着了。
“有龙,静蓝这世上真的有龙……”
林夕在睡梦中呓语着。
母亲走了过去,见林夕的脸发红,伸手去触摸,触电般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心中一惊,:“林夕的脸怎么这么烫。”
没错林夕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发起了高烧,额头和脸烫的厉害,浑身发热,出了不少汗。母亲请来了医生,给她开了药,林夕吃了,也不见好转。
她很少生病的,这次生病却格外严重,迷迷糊糊的睡不深,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呓语。
母亲有些迷信见请医生没用,和父亲商量好过后,决定请孟婆婆来看看。父亲便去叫孟婆婆,母亲见林夕这个样子虽然担心心疼,但自己除了守在她身边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等孟婆婆来了。
静蓝也得知林夕生病的消息,还在吃饭的她放下碗筷直奔林夕家,只见林夕人事不醒的躺在床上。
静蓝关切的问:“阿姨,医生怎么说?”
母亲说:“医生说林夕可能是着凉了,烧的厉害,开了药让林夕先吃着,可林夕吃了药烧还是没退,还说着什么龙,我看林夕最近有些奇怪,你说会不会是被什么邪物缠住了?”
静蓝不信神鬼之说,自然也不相信母亲说的什么邪物缠身,笑了笑说:“林夕可能是昨天游泳的时候着凉了,阿姨别着急,林夕会好的。”
“让它走吧。”林夕在梦中呼喊着,有些惊慌,随后又喊着,“小龙……”
“林夕,林夕。”静蓝听到林夕说话,以为是她醒过来了,便在她耳边叫她,可林夕没有任何回应。
“都什么时候了还记挂着龙。”静蓝也听到林夕在说着什么龙,没多想只是以为林夕可能梦见《龙渊》里的场景了。
孟婆婆来了,她精通巫术,因身体孱弱时常杵着一根拐杖,少了分老者该有的慈祥。八年前她的孙子夏悉溺水死了,所以她长年一个人,很少出门,如果不是林夕这次生病,大家都很难见到她。许久不见,现在却瞧见她满头白发,岁月也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地痕迹。
“孟婆婆你快看看林夕。”静蓝见孟婆婆来了主动让位。
“你们先出去吧。”孟婆婆道。
静蓝与母亲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可能都有些不放心,顿了顿母亲还是先走了出去,静蓝再看了眼林夕,心中怀疑这孟婆婆到底靠不靠谱,随后后脚离开轻轻关上了门。
孟婆婆杵着拐杖,在林夕床边走来走去,嘴里还念着普通人根本听不懂的咒语,她走着走着,忽然目光停留在林夕枕边的海螺上,于是慢慢走了过去,拿起海螺仔细看着刻在上面的“梦”字。
孟婆婆坐在床边,抓着林夕的手,慢慢闭上眼睛。
一群小孩在海边看见一个黑溜溜的长着角的怪蛇,很好奇便在那里玩弄那条蛇,那些小孩的好奇给那条蛇带来的却是折磨,它不能言说自已的痛苦,林夕注意到那蛇的眼里流下了泪,双眼奄奄欲闭,看到它这样林夕也跟着难过。
林夕走了过去:“你们放他走吧。”
孩子们只是抬头看了眼这个和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没有理会。
林夕见他们还在玩弄那蛇,又实在觉得它可怜,一时无助竟哭了起来,那些孩子这才停手,不知道是因为看见林夕哭了,还是玩久了觉得无趣了,都跑去别处玩了。
待他们走后,林夕这才走近它,看着它的眼睛,刚才就有注意到它的眼镜与其他蛇不一样,它的眼睛是海蓝色的。
林夕轻轻抚摸着它的头,把它送回了大海,叮嘱:“你要游得远远的,别让他们再抓住你了。”
它游走了,地上留下一块银晃晃的有些像鱼鳞的东西,林夕没留意只顾着向它挥手道别。
林夕抬头看着水上呈现出的画面,直到画面停在最后挥手的那一刻她才低下了头,轻轻一笑:“原来我小时候遇见的那条小龙就是你,龙寻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住在海里的城堡,感觉好奇妙!”
林夕伸手摸着光滑的柱子,见到此景真的如同进了童话故事一般,满脸的吃惊,环顾着海底城,看着周围游得畅快的鱼儿,对这海底世界充满了好奇。
“你喜欢,欢迎常来。”龙寻道。
“龙寻,这是不是梦,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
画面突然停止,孟婆婆睁开了眼,看着还发着高烧的林夕眉头一皱,口中念叨着:“邪物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