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蒙冤者真相大白
汪法到看守所多次提审牛大勇，碰了一鼻子灰，都被牛大勇骂得狗血喷头。牛大勇虽然身陷囹圄，但他铮铮铁骨，从不低头屈服，始终都不承认自己有贪污的事实。
汪法只好把案子压了又压，拖了又拖，一拖就是一年过去了。牛大勇含冤在看守所里受尽了精神的折磨，艰难地熬过了一个春秋。
在王思熊的策划下，准备对牛大勇的贪污案公开审理，并组织了机关干部参加旁听，以压压牛大勇往日的威风，在全体机关干部广众面前丢丢牛大勇的面子。因为参加旁听的人太多，法院的审判庭坐不下，就放在县政府人民大会堂进行。
大会堂的主席台上方挂着庄严的国徽，台下座无虚席，走廊上人头攒动，有的站在窗口旁听。审判长宣布对牛大勇贪污案公审开始，全场肃静。
公诉人汪法宣读起诉书：“被告人牛大勇，男，1945年9月出生，捕前系中共党员，县政府机关职工，汉族，青山县郎山乡东礁村人。任青山县政府机关汽车队队长。被告牛大勇利用汽车队队长职务之便，虚报冒领重复报销汽车配件20000元，非法占为己有，已构成贪污罪。捕后态度恶劣，拒不认罪，……”
接着进行法庭辩论。通过二个多小时的调查、举证、答辩，除了在财务室账面上找到由牛大勇签字重复报销的两个20000元的记载书证，以及材料库保管员证明第二次20000元，没有收到汽车配件的人证以外，再也找不出其它的人证、物证。法庭就认定牛大勇犯有贪污罪，接着休庭半个小时。王思熊趁机在幕后指挥，通过合议庭研究决定，又回到了审判大厅。
正当审判长要宣读判决结果时，突然从门外闯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气喘呼呼地额上冒着热汗，她用右手撸了撸散落在额前的白发，高声地向审判长喊道：“审判长，且慢！暂不忙宣判，我有重要事实出庭举证。”
老妇人的出现，好像观世音菩萨从天而降，引得全场上千双眼睛都投向这位不速之客。
审判长问：“你是谁？”
“我叫梅兰，是去年6月底退休的，退休前是县政府机关行政科财务室出纳。我知道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我要出庭举证！”
“梅兰同志，出庭举证，必须实事求是，否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审判长在向梅兰交代政策。
“我知道，公民在法庭上作伪证是要坐牢的。以我35年的党龄担保，我说的话句句是事实。”
“那好，你说吧！”
“我说牛大勇是冤枉的，他是无罪的。重复报销20000元是这么回事：去年4月10日报销的20000元是牛大勇经手的，还附有配件清单，还有仓库保管员填写的进仓单，完全是事实。
至于5月19日这张发票不是牛大勇经手的，这20000元钱，是去年五一劳动节，机关干部家属子女到国清寺，石梁桥、大佛寺旅游的费用，公费旅游财务制度不准报销，是县里某某领导同意的，由汽车队某某人到个体户汽车配件店开来发票，仿照牛大勇的手迹签字，在汽车队的费用中报销了。当初明说了怕牛大勇反对，所以就背着牛大勇干的。某某领导还特别关照过我不要告诉牛大勇。今天反到以此事来诬陷牛大勇有罪，真是岂有此理。我刚刚得到消息，特地从长沙女儿家赶回来向法庭说明真相。今天在这里我暂时给某某领导和经办人留点面子，不指名罢了。希望审判长休庭后调查核实，还牛大勇同志一个清白。”
老妇人的话音刚落，旁听席上和走廊上及大门口外的旁听群众轰动了。有的高喊：“牛大勇无罪，必须当庭释放！”
“有罪的不是牛大勇，而是诬告的小人！”
在群情激昂的场合下，审判长也顾不得领导的意图，只好宣布休庭。公诉人汪法这时站起来大声说：“审判长，不要过早地下结论。我刚刚接到一封群众举报信，揭发牛大勇几年来在杭州汽车配件城购买汽车配件时，要了百分之十的回扣，共计3万多元。前面的2万元就算梅兰同志说的是事实，但后面回扣的3万多元，请问被告人作何解释？”汪法把举报信递给审判长。审判长接过举报信，看了一遍，又问牛大勇：“被告牛大勇，刚才公诉人提出你在杭州汽配城购买汽车配件时回扣3万多元，你又作如何解释？”
牛大勇昂首挺胸地回答：“审判长，有人要在我头上栽赃，我有口难辩。看来这些人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本来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连律师都没有请。看来我的想法错了。审判长，现在我要求请律师为我调查辩护，让律师到杭州汽车配件城调查以后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审判长最后宣布：“公诉人提出新的指控，被告人要求请律师调查辩护，要求正当，法律允许。现在宣布休庭，十天以后，重新开庭审理。”
牛大勇又被法警带出大会堂，押上警车送回看守所。
且说这份举报牛大勇买配件回扣3万元的举报信，是勾仔和张横合谋写的。他们一心想致牛大勇于死地，为了使牛大勇罪加一等，永世不得翻身，他们俩又合伙演出了这场可耻的闹剧。牛大勇被捕以后，勾仔和张横主动要求到杭州购买汽车配件，杭天副队长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勾仔和张横来到杭州汽车配件城，找到汽车配件专卖店郝老板处购买配件。
一进门，勾仔就问：“请问你是店家郝老板吗？”
郝老板笑脸相迎：“是啊，是啊，我是郝老板，二位师傅请进，请里面坐。”郝老板一边与客人打招呼，一边向二位师傅敬烟。勾仔和张横二人随着郝老板走进店堂，在沙发上坐下。小伙计马上给他们端上二杯热气腾腾的西湖龙井茶。郝老板接着说，“请问你们二位从哪里来？要买哪些配件？”
“我们是青山县政府汽车队的，我姓张，他姓勾，第一次光顾你们配件店。”张横一边喝茶，一边回答道。
“噢，你们是青山县政府汽车队的，怎么一年多了不见你们的汽车队长牛大勇师傅？”
“噢，牛大勇师傅么，他提升了，当官了，不管汽车队的事情了。今后购买汽车配件的事由我们二人负责。”勾仔一向说反话，牛大勇被诬陷坐牢了，反而说他当官了。
“我想也是，如今像牛大勇师傅这样正派的人少见，早该提拔当官了。”郝老板还信以为真。可是当今的社会现实，越是像牛大勇这样正派的人，越是当不了官，提不了干。
一番寒暄以后，言归正题，郝老板问：“这次你们要买哪些配件？”
张横说：“我马上写好要买的配件清单，请按照这张清单给我们一一配齐。”
勾仔一边详细阅读配件价格表，一边问：“，郝老板，按照你这个价格表能打几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