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厚黑学暗室密谋1
这时裘乡长走到二楼门厅的平台上,指着铁礅对邬所长说:“就是他破坏选举,挑起武斗,邬所长,逮捕他。”几个民警一拥而上,把铁礅擒住,带上手铐,还有几个支持铁礅的群众,也被带上手铐,押上警车。
这时李为民站出来说话;“邬所长,武斗是华三、夏士他们先动手的,光逮捕铁礅不合理。”
“华财宝选举作弊,祸根是他们引起的,应由他们负责。”
“乡政府办事不公,我们不服气!”
“铁礅揭露华财宝阴谋,是好汉。我们支持他。”群众你一言,他一语,议论纷纷。
裘乡长扳起面孔大声叫起来:“华财宝作弊证据何在?铁礅破坏选举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李为民同志,铁礅是你的表弟,你要负责任。”
李为民站出来说:“乡亲们,不要激动,有理不在嗓门大,有理不在拳头硬,坐下来总有慢慢说理的地方。我跟他们到乡政府去,你们抢救伤员要紧。”
群众还是拦住警车不让走,为了平息事态的发展,为了顾及群众的眼目,裘乡长只好叫邬所长把华三、夏士、房伍、李陆也带走。这才驱散围观群众,警车又打着揪心的警笛离开了东礁村。
裘乡长当场指定村里的工作暂时由副书记洪宇风全面负责,协助派出所调查这起宗族斗殴的来龙去脉。最后叫李为民随车到乡政府停职检查,等候处理。
一周以后,乡党委政府作出决定:
一、李为民在这次宗族斗殴中应负领导责任,他怂恿表弟铁礅破坏选举,挑起武斗,三人重伤,28人轻伤,为了严肃纪律,开除李为民党籍,撤销李为民原副村长职务,同时取消村长候选人资格。
二、对于打人凶手铁墩和华三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还有5名参与武斗的骨干和房伍、夏士给予行政拘留处理。
三、根据东礁村村民的选举结果,从一、二、三组的计票可以看出,华财宝都超过半数得票,第四组要不是铁礅破坏,也肯定为超过半数。为了避免东礁村再次引起事端,第一次选举有效,华财宝当选村长。
这三条决定以公告形式在大会堂门前张贴,群众舆论哗然,这就是裘乡长给老百姓的民主。民主选举本来是给老百姓当家作主的机会,但在有钱人操纵下的选举就从本质上变了味。
一个老者调侃地说:“选举,选举,选出来的尽是鬼。”(当地方言“举”、“鬼”同音)
一个月以后,三名重伤员当中,一人因伤势太重,医治无效而死亡。三个月后,经法院审理,根据刑法160条之规定,铁礅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华三参与斗殴伤人,以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从此,在东礁村民间又流传这样一首民谣:
当今选村长,民主晃晃样。
富人暗作梗,地痞来登场。
谁家势力强,谁家靠山硬,
谁家财力厚,村长抢到手。
土地卖几亩,富人庆功酒,
好人被挤走,农民正发愁。
洪阿珍与唐文荣分手以后,想起他们三年来的恋爱都是在风平浪静的港湾里,他表现得如此执着、纯洁,说不完的甜言蜜语,谈不尽的伟大理想,唱不尽的豪言壮语,扎根沿海半岛,爱我一辈子。今后要明明白白地做事,老老实实的做人。今天稍有一点风起浪涌,他就失去了航向,丢掉了人格。洪阿珍现在才看清了唐文荣的骨子里爱的是金钱,爱的是权力。洪大海书记一死,尸骨未寒,唐文荣就把老书记对把他的谆谆教诲,忘记得一乾二净,竟不顾我的再三劝告,死心塌地要跟华财宝走,还充当这个恶棍贿选村长的黑干将。洪阿珍又想,虽说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圣人也有三分错。其它的错误都可以原谅,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容忍。人们常说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尽至生命。这些话也记得唐文荣不知对我说过多少遍,海枯石烂的誓言,原来都是哄我的鬼话。如今还没有正式结婚,他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恰恰暴露了他伪君子的丑恶嘴脸。当断不断,后悔莫及。洪阿珍收拾起属于自己的东西,毅然离开这个曾经给她有过温馨爱情的港湾。
洪阿珍刚想出门,恰好唐文荣推门进来,他关上门,背靠门板,双手插腰,好像卫士一样把守着门口,生怕洪阿珍逃走。他以恳求的语气对洪阿珍说:“阿珍,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不要一吵架就说分手。”
“让我走,别拦住我。”洪阿珍推开唐文荣,伸手去开门,被唐文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转了一个圈子,趁势把洪阿珍抱在怀里,温存地说:“阿珍,我是爱你的,怎么舍得让你走呢。”唐文荣的举动使洪阿珍火上加油,她强压内心的痛苦,神秘地笑了笑:“你爱我,哼!爱的是钱,爱的是权,附炎趋势的小人。”
唐文荣十分狼狈地说:“阿珍,就算这次选村长我做了一些违心的事,对不起,请原谅,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一次就够了。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卑鄙小人的嘴脸已经暴露无遗了。”洪阿珍挣扎着企图逃脱唐文荣的怀抱,但没有争脱开。
“你的榆木疙瘩脑袋,怎么就这样不开窍,你中洪大海的毒太深了。”
“不许你污蔑诽谤洪大海书记,他才是一个高尚的人。在当今社会里,是难得少见的毫无自私自利之心,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人。”
“你不要自欺欺人,今后的趋势是商品经济社会,有钱就是娘,有权就是爹。你如果离开这两个基本点,就是断奶的娘,就是没有爹的孤儿,今后在商品经济社会里怎么生存下去。”
“我们都有一双手,靠劳力挣饭,靠勤劳致富。”
“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可救药,你真的相信勤劳就能致富吗?老实告诉你,勤劳只能解决温饱,永远发不了财。要想致富,发大财,一靠靠山,二靠手腕,三靠机遇。”
“不可救药的是你。唐文荣,请把手松开,让我走。”唐文荣不但不松手,却将洪阿珍抱得更紧,还疯狂地吻着阿珍的脸颊。“阿珍,我爱你,我们还上过床,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真的这样舍得离我而去吗。”
洪阿珍坚决地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是你伪装的面孔欺骗了我的感情。今天我们的爱情到此结束,你不值得我爱,只值得我恨!”说完洪阿珍狠狠地在唐文荣的手臂上拧了一下,唐文荣痛得撒开手。洪阿珍趁机跳出唐文荣的怀抱,夺门而出,把房门钥匙狠狠地摔在地板上说:“唐文荣,从此我们一刀两断。”她蹬、蹬、蹬地一口气跑下楼来,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
唐文荣还不甘心,追到门外,丧心病狂地喊着:“洪阿珍,你走着瞧,你总有一天会跪下来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