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两位女客人吃得开心,莫毛毛在前台露出欣慰的笑容。
差点毁于打架不能营业的餐厅,至少现在能用了,客人没有感觉到不适就好。
莫毛毛抖擞精神,站在前台如一棵迎风而立的小青松。
今天依旧是精神奕奕,准备好好营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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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剩下莫毛毛,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随手摸了橘座的毛。
趁着橘座没醒,能从头摸到尾,感觉就像能悄悄独吞了一整碗冰淇淋一样满足。
干净的大厅透进光,没人而显得冷冷清清的,但莫毛毛特然也有点庆幸这种清净。现在酒店还只有三位客人,他就已经团团转了,只是酒店前台和餐厅的工作的话,还不算特别忙,但帮两位女生拍照再凑上路德先生三个一起,莫毛毛就感到头大恨不得躲起来。以后酒店生意红火的话,莫毛毛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应付得过来。
正在莫毛毛庆幸时,一阵细长的打鼾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嗯?”
莫毛毛想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酒店里,敢上班睡觉绝对是不想要工作了,要随时给客人展现积极欢迎、宾至如归的神貌,这是,吴郁经理这几天反复给他灌输的酒店文化。尤其是前天,作为客人看见、认识酒店形象的第一眼,前台的形象不能垮。
酒店文化谈及这里,莫毛毛突然回想起看望公园的流浪老人那晚。莫毛毛晚归,在大厅看见的吴郁经理,回到酒店时,吴郁经理泡了一壶热茶坐在前厅向他问好,不仅他坐着泡茶的模样养眼,吴郁经理的态度既像是守家的主人,却也像亲近、友善地面对一个熟人朋友,似是他招待的客人让他感到熟悉放松,这反过来,他的态度也能让客人感到放松。
莫毛毛深记这一点。他作为新员工火候不到位,他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期待以后也能练得如吴郁经理一样。
但他记得,要认真对待工作,上班能睡觉被客人看见了以为遭到怠慢。
“还有谁在前台吗?上班不能这么睡啊?”
莫毛毛到处没找到人,想到吴郁经理值班会不会是在补觉……但经理应该不是会打呼噜的人。
最后找了一圈,莫毛毛的目光只能停在饮水机上。
“……橘座?”
橘座的尖下巴趴在两只前爪上,侧着头睡的正香,随着呼吸起伏而供动背上的毛一起一落。打呼噜的声音很小,但没人的酒店大厅里莫毛毛确定了就只有这只猫。
猫呼出温暖的气流,喷在莫毛毛脸上。能听见那呼噜的声音,正好在跟着猫胡子和猫猫吐气的节奏,一吸一呼恰好吻合的震动。
算了……和招财猫计较什么呢?
阳光照进大厅,落在沙发上。趁没人来,莫毛毛把橘座抱起来,出了前台。
橘座半梦半醒中,被抱在莫毛毛怀里它脑袋靠上手臂,就头一歪列开嘴。
橘座睡梦中嘤咛一声。
爪爪刨的力度也软软的,在莫毛毛胸膛上隔着衬衫挠了一下。
莫毛毛在橘猫张开的嘴里,看见了猫咪短短的粉色舌头。
被人抱起来影响睡姿后,它明显有点要清醒的迹象了。一股不耐像电流通过橘座的全身,它整只猫激警起来。没有什么理由能影响猫猫睡觉!打扰猫猫睡觉的一切都是狗屎!
然而,橘座像人一样噩梦醒来后,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莫毛毛抱着放在沙发上。要打人的猫爪子停了下来,似乎发现环境很安全,虽然眼神里还是一团睡意没人清楚眼前人是谁,但下意识的安全感让猫咪臣服了。
猫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橘座?接着睡,在沙发上顺便能晒晒太阳。”
在阳光下,橘色的毛边缘打着一层金光,仿佛变成了闪着金色的毛色。莫毛毛看橘座继续团成一团,安心睡了。
就这么晒晒太阳,秃毛的困扰说不定就会好些了。
橘座不耐似的,抖落一下耳朵,似乎是有点痒但困劲儿占了上风。橘座没管头顶上的痒痒,继续又睡着了。
莫毛毛看着它睡着,慈爱地摸了摸猫的头顶。软乎乎的耳朵,轻轻摸过去还会感觉到有点弹性,如果不是耳根后涂了一块,顺滑的手感应该会更好。
趁着猫睡着了,占猫的便宜,莫毛毛心里暗道,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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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依旧。
那熟悉的红色头发出现在拐角。从右侧电梯间出来的路德先生,再次闯进在莫毛毛视线。
莫毛毛心里揪紧,各种悲欢离合都乱了。不知道今天这位路德先生又要做什么。
想起吴郁经理说过,这位路德先生是酒店的常客,每年都会来酒店住一两次,莫毛毛只希望这位客人今年这次能尽快结束。天哪,要知道他只是个打工的,在酒店里好好工作有吃有住就是他的梦想,其他的,除了撸猫莫毛毛一点也没有多妄想过。
路德走了过来。今天起得,比之前起得晚一些。
路德先生换了一套行头,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同,但莫毛毛说不出路德先生具体哪儿不同。因为莫毛毛根本不想看他,这位客人,一旦莫毛毛多看两眼,路德先生肯定又能借故靠过来聊两句。到时候,橘座不知道会炸毛成什么样,还有两位客人在酒店用餐,突然打起来就妙了。
“早上好,路德先生!”莫毛毛依然送上温柔诚挚的问号,这是作为酒店员工的基本礼仪。
说话时客人逼近了,莫毛毛余光瞟到身侧,沙发上,那团橙黄色的毛一动不动。
沙发上的橘座今天却睡得异常沉。莫毛毛不知自己是该万幸还是不幸了,虽然橘座没醒,就没有猫和客人打架了,但是路德先生逼近的脚步更让莫毛毛后背汗毛倒立。
然而,路德先生已经走近前台,距离莫毛毛不远靠在前台上,手肘压在大理石上。
这位客人距离很近,几乎只要伸手就能触捧到站在台里的人。莫毛毛僵硬得不敢动,不想被客人他以为排斥,但他几乎感觉到,自己快紧张成一只炸毛的猫了!
路德却伸手,说:“劳烦?我的餐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