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张大胆在街上找到一个人想要向他问道,结果那人张口就说张大胆不是东西!张大胆心说不是东西就不是东西吧,只要你告诉我大南门怎么走就行。结果那人又说:“我揪逮腻(就带你)去大安门(大南门)吧,睡觉你(谁叫你)不是(不识)东西(路)!”然后就直接把张大胆给拉着走了。
张大胆被拉着走也不敢多说话,心说这位我还是少惹,万一说错了话,又要说我不是东西了,看着也不知道他是做小买卖的,还是来探亲访友的?但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可就是张口闭口说人不是东西,这习惯有点不太好!
走了好一会,张大胆就被憨娃子拉到了大南门,然后憨娃子对他说:“大安门(大南门)到勒(到了),现宰(现在)腻(你)是(识)东西(路)了?”张大胆心说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是东西吗?怎么现在又说我是东西了?是东西,我是什么东西?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说着:“这真是多谢了,多谢!我现在是东西了!那回见!回见!”就冲憨娃子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就跑开了。心说咱也别回见了,最好别见,要不然又该说我不是东西了!
跑开以后就奔着教堂来了,回到住的地方,就赶紧敲门让王五十开门。开门后也不让王五十说话,赶紧的把门关上,然后把昨晚的事都和他说了一遍,叫他给出个主意。王五十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这事我真没办法!道长要是关在牢里,我还能想点软办法把他弄出来。但现在被他们弄城堡里去了,我这软的已经是不行了,就只有你去来点硬的了!”
“硬的?什么硬的?”王五十就看了看他:“你不是能从一文豆的那里偷来东西吗?既然东西你能偷的出来,这人你就不行了?”张大胆听他这么一说,就冲门看了看,虽然这门是关着的,然后贴近了脸小声说:“你是想让我再去一文豆那,把师傅‘偷’出来?”王五十一把就把他脸给推开:“不是女的就别往我脸上凑!”
张大胆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那里东西是好偷,毕竟是死物我还能丢下去再捡起来,可师傅怎么丢下去?这可是活物啊!一丢他不得蹦找我拼命啊!”王五十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砸着滋味:“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丢不丢的?偷几根金条还用的着丢?直接放身上不好吗?这麻烦劲!”说完就喝了一口,“实话告诉你!我偷的是一箱子金条!”然后王五十就把水全喷他脸上了……
王五十呛了几下,又咳了几咳,缓过劲来才说:“你说什么?一箱子金条?!不是三根吗?”张大胆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王五十一下就蹦了起来:“你最好赶快想办法,要不道长不被杀死,也得被折磨死!”就在屋里走来走去,又接着说:“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本来还以为就偷了几根金条,对他们来说还有点不痛不痒的,谁想你偷的却是一箱子金条,那他们不得把气都往道长身上撒去!”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金子都还回去?”王五十扭头看了看他,然后撇了一下嘴:“还什么还?!你以为还了他们就会放过道长和你了?别做梦了!”王五十又继续走来走去的,张大胆看的眼都晕了:“你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现在你有两条路!”“哪两条?”“第一条,就是不管道长死活,你带着金条远走高飞!”张大胆一拍桌子:“不行!”“这当然不行!这第二条嘛……”“第二条是什么?你说啊!”王五十停了下来,然后紧盯着张大胆看:“这第二条,就是和一文豆来个鱼死网破!而且最好在这两天之内,要不然迟则生变!要是赢了可以救出道长,然后远走高飞,若是输了咱仨可就埋一块了!”
“这……?你就不能出个智取的办法?”王五十白了他一眼:“这笨蛋作者上炕都费劲!他能替咱想出什么智取的办法来?!”张大胆就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也是哦!”
张大胆想了一会,然后看了看门,就说:“出了城沿江往东走,可以看见一片单独的红树林!在树林里有一颗松树,松树下面有二十根金条和一些珠宝,从那棵松树往南走十三步,地下埋着八十根金条和两把洋枪!”“红树林?东边?那不是黄埔红滩嘛?你和我说这干嘛?”
“如果我死了,你就带着这些金条远走高飞!”王五十打了个哈欠,然后嚼着嘴说:“你想自己一个去?然后把钱给我?”伸了个懒腰后又紧接说:“这笔横财我可消受不起!你即使给我,我也拿不住,还是你自己看着吧!再说你又不一定死呢!”“你又不会打架,就我一个人去鱼死网破的,那还不是凶多吉少?再说我又没亲生儿子,还不是得留给你……”
张大胆说到这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头,就没敢往下说了。王五十也没管他,就蹲了下来往床下摸着,然后就摸出一个小包袱来,冲张大胆晃了晃:“谁说你是一个人?这不还有这些兄弟嘛!”“银子管什么用?又不能跟我打架去!”王五十笑了一下:“银子是不能打架,但人却可以啊。”
“嗯?你什么意思?”“酱豆花都没你脑子浆糊,你就不会花钱雇人和你打架去?”张大胆就想了想:“咱会不会把道给走偏了?”王五十就从怀里掏出一根金条来,往桌子上一拍:“你从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起,就已经偏了!现在的情况是骑虎难下!既然下不来,那干脆就把虎杀了,要不然没有别的办法可言!”
王五十又接着说:“而且你别忘了,你当初就想杀这只虎来着,只是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心软了!这只虎到可是已经害了不少人了!你对他心软,他能对你心软?”“那有人会愿意干这不要命的差事?”“钱给够了当然能了!就是给你当儿子都行,哎!你可别看我!”
“可咱去哪雇人去?”被这么一问,王五十就有点犯难,想了半天才说:“说实话!这差事我了解的真不多,虽然这广州城里的帮会不少,但我还真不怎么了解过,我只听说过小东门那有个天下第一帮,要不咱问问去?”张大胆疑惑的问道:“天下第一帮?什么帮?”“丐帮!”
张大胆一听,赶忙摆摆手:“得了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帮会,原来是丐帮。退一步讲,这丐帮虽然是个帮会,但大多都不是什么坏人!咱还是找点那种坏一点的帮会,然后让这两坏伙人相互残杀才行!”
王五十冷笑了一声:“你这老实人可真不得了!不下手还好,一下手就是往死里弄啊!想让两帮人相互残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可真有你的!”张大胆被他这么一说,就觉得有点尴尬:“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不正好为民除害了吗?”王五十叹了一口气:“行吧!咱不如就先去丐帮问问,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帮会,来给你做一把刀!”
张大胆疑问道:“怎么还去丐帮?”“废话!不去丐帮你上哪知道别的帮会的情况去?他们消息怎么也比咱们强啊。”“哦!也对!这丐帮怎么说也是天下第一大帮,人数众多!应该对地面的帮会情况很了解,去了也好问个清楚。”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有人砸门,两人一看赶紧把金子和银子收了起来,然后张大胆就跑床上装睡去了。
王五十看张大胆都装好了,就把门给打开了,一看来人是蔡工,就问:“蔡工怎么了?到上工的时辰了?好像还有一会呢。”蔡工往里面看了看,就把王五十拉在一边:“今天都不用上工了!”“哦!是不是他们昨晚喝多了全都没醒酒呢?”“就让他们睡吧!反正昨晚我也没睡!今天正好补补觉!哎!对了!昨晚是谁把他们都喝成这样的?”王五十心说还能有谁啊?不就是我干的嘛!
就看了看屋里的张大胆一眼,便说:“还能有谁啊!喝多了连鞋都没脱!”蔡工又往里看了看,见张大胆是连鞋都没脱,就满意的点点头:“干的好!干的好!”王五十疑惑道:“蔡工你糊涂了吧?把这些人都弄的不干活了!你还说他干的好?”蔡工笑道:“当然干的好!我把他们的事向上面一说,上面以为我们集体罢工了,就准了我们每月两天假,这还不好?我都十几年没好好歇过了!”
王五十点点头:“干的好!干的好!”“我都跟老楚交代好了,等他们醒酒了,就把这事告诉他们,这两天我就啥事不管了,那就这样吧,我也回去睡了!”说完就转身走了,王五十见他走远了,进来就把门给关上了:“都听见了吧?”张大胆一个翻身起来:“那咱现在就去丐帮问问去吧!”“现在去上么去?!”
“你怎么了?不是说先去丐帮问问嘛!现在有的是空当,怎么又说不去了?”王五十没理他:“现在什么时辰?”“啊?好像是辰时吧,蔡工不每天辰时来排签嘛!怎么了?”“这大清早起的这么勤快,干点啥不能养活自己,还用得着去要饭?”
张大胆一听,心说还真有点道理,这么勤快的人,还至于去要饭?肯定是睡到日上三竿起才会这样。一想他们都睡着,那我也赶紧睡吧!他们活着是为了睡觉,我睡觉是为了活着!就赶紧脱鞋,然后一个翻身上床睡去了。
直到午时,王五十才把他叫醒:“起来,咱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买点礼带去丐帮,毕竟礼多人不怪!要不也不好开口问人家啊。”张大胆一听就立马起来了。洗漱了以后,两人就出来随便找了个小摊吃了点东西,又去糕点铺和六畜坊,买了点糕点和酱肉,就慢悠悠的逛到小东门去。
到了小东门逢人就问,这天下第一帮丐帮在哪?却谁也不知道,张大胆和王五十就觉得怪了,这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知道的他们在哪的人,应该很多才对啊!怎么会不知道呢?会不会是这丐帮比较低调,所以才没人知道的?站着想了一会,就看见一个叫花子,心说这叫花子看着应该是丐帮的,不如上去问问去?
两人就上叫花子跟前问去了,这叫花子看他们两没有半点诚意,就冷哼了一声:“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帮?都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还什么天下第一,不天下第一的!有这势力去抢不好嘛!”王五十心说从这位口气听着还有点不好惹,应该不是丐帮的!是不是嫌我们不够意思?
王五十就偷偷的摸出五文钱来,往叫花子碗里一放,这叫花子马上喜笑颜开道:“这丐帮啊,他们平时都窝在前面的破庙里面,直接去就可以看到他们了!”说完就跑了,两人心说这位还真不是丐帮的,这钱可真好使啊!
这叫花子拿了钱以后,一蹦一蹦的跑进一家赌坊里面去了,两人就对视摇头一笑:“赌狗一无所有!”然后就向前面的破庙走去,到了那也没客气,就直接进了,反正连个门都没有,也不用敲门了。
就见这里面窝着十几个叫花子,当中有一老头特别精神,这老头一看有人进来了,就特意摆了个器宇轩昂的架势说道:“我乃天下第一帮!帮主洪震通!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