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眼看不对劲,忙出来圆场:“梁公子,小姐如今尚未有嫁人之心,您这么突然,小姐也反应不过来。”
梁丞沉默了会,道:“好,我等你。”
乔羡咽咽口水,昔日的好兄弟突然变成了爱慕她的人,这可让她如何自处。
梁丞看她为难,笑了笑:“不用着急,慢慢来。”
“嗯。”乔羡点点头,不再看他。
从清风宛出来时,艳阳高照,微风拂过乔羡的脸庞,有些凌乱的发丝更显乔羡美貌。就算她现在是男装,也是如此迷人,更何况精心打扮后的样子?
乔羡和梁丞相处有点不自在,亦觉得放不开,于是向梁丞告了别,打道回府。
梁丞叹了口气,笑着目送她离开。
马车上,小楼掀开帘子对着乔羡问:“小姐,梁公子与您相识这么多年,又对您一片痴心,您看……?”
乔羡摇了摇头,扇着扇子:“他长得挺好看,可惜没余兄好看。”
小楼无语:“小姐,咱能别这么肤浅么。”
乔羡眨了眨眼,轻笑一声。可谓唇红齿白,小楼这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却陡然想起一句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果然,美丽是会让人涨知识的。
奇怪的领悟增加了!
到了府上,乔羡的哥哥乔煞出来接她。看乔羡穿他的衣服还有模有样,乔煞不禁失笑,宠溺地揉了揉乔羡的头。
到底是她哥哥,再怎么像男子也是认得出来的。
乔羡瞪了乔煞一眼:“别揉,会变傻。”
乔煞挑眉:“本来就挺傻。”
乔羡白了他一眼,美人翻白眼也是美丽动人,尽管动作不是很雅观。
东风闻声跑了出来,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等您好久了。”
乔羡不耐地摆摆手:“别理他。”
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人,不配和她说话。
东风望了望乔羡,又望了望乔煞,低下了头。
话多害死人!
小楼见东风有所长进,满意地笑了笑。
乔羡回到自己闺房,心里想的却是余子砚,不知道还有没有缘见面,这么好看的人,在京城应该也很有名罢?
要是能每天欣赏,也是能愉悦身心的嘛。
小楼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又在犯花痴了。
乔羡一向爱美人,不管是男子或是女子,只要是赏心悦目的,乔羡都喜欢。
小楼顿了顿,对乔羡道:“小姐,白家大小姐邀请您去诗会。”
白家大小姐,白兮染,当今丞相白谨余的妹妹,在长安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虽是不及乔羡漂亮,却是满腹诗论,出口成章。
不过乔羡怀疑这个形容夸大了白兮染,白兮染一直和她不对眼,就是乔羡不想吵,白兮染也非要往她那边凑。
乔羡一听是诗会,瘪瘪嘴:“诗会啊?不去。跟一堆文绉绉的人有什么可谈的。再说白大小姐和我不对付,我才懒得应对她。”
小楼转了转眼珠,道:“这次诗会应该有很多才子佳人,您确定不去看看?”
乔羡道:“我去了也不能干什么,干看人有什么意思?”
小楼道:“奴婢听人说不止诗会,实际上也有许多好玩的项目。”
乔羡思索一番:“那……有美食美酒么?”
小楼一口气噎住:“有是有。”
乔羡点点头,满意道:“那我去吧。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小楼:“……”
乔羡理了理衣裳,对着镜子描摹着妆容:“你说,余兄会不会去那个诗会?”
小楼道:“应是会的。余公子器宇不凡,想必是个大才子。”
乔羡对这个妆容不太满意:“如果他也是死读书的呆子,那这个朋友交了也无趣。”
“确实。”小楼顿了顿,道,“不过看起来他也不是这么死板的人。”
乔羡回想了会,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余子砚:“我们下午蹭了一顿饭,这么吃他便宜,是不是不太好。”
小楼抽抽嘴角:“您也知道不太好啊。”
乔羡郑重地说:“你们小姐我是这么死皮赖脸的人么?”
小楼:难道不是么?
不过小楼终究是奴婢,倒也不敢说什么。乔羡机灵,也懂小楼这个嫌弃的表情所谓何意。
“……好吧,有时候我是挺不要脸的,”乔羡不情不愿地承认,“但我还是很重义气的!下次再见到余兄,一定对他重重感谢!”
小楼歪了歪头:“不送点什么吗?”
乔羡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有钱吗?”
“……”
诗会当日,乔羡特地穿了身清水芙蓉的装扮,虽然不太符合她的性子,但是终究是这张脸耐打,扮起来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再加上乔羡额上描的一朵水莲,大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意。
乔羡走进白家大堂,所以男子的眼珠都恨不得黏在乔羡身上,可是碍于面子,只匆匆看一眼,便低下头偷偷瞄。
乔羡自信地笑了笑,扫了一眼大堂,居然发现了余子砚。
余子砚看乔羡在看他,自然也认出了她就是当日的“乔闲”,他不是没想过乔羡女装的模样,只是没想到这么惊艳。
似乎世间万物,都不及她一人耀眼。
白兮染作为此次诗会主人,看别的男子都被乔羡吸引了目光,恨恨的咬牙。乔羡她有什么好?胸大无脑,粗鄙不堪,只会仗势欺人,生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
乔羡施施然走到白兮染面前,欠了欠身子。看起来漫不经心,却又挑不出错处。
乔羡望向余子砚,朝他笑了笑。
余子砚注意到这个明媚的笑,也勾了勾唇角。
堂中的人看他们如此亲昵的互动属实不妥,却又觉得实在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乔羡走到余子砚面前,毫不羞涩道:“余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余子砚忍不住笑出了声:“嗯。确实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