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不算很多。
可是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艰难。
近在咫尺的最后一格石头台阶，在最后一步的时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对不起。”
此时开口的是慕容玉明。
“为什么而道歉？”
“你知道的。”
“……”
眼前就是训练场。
可是此刻却满是狼藉。
昨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两人不可能立刻就忘记昨日发生的事情。
“我只是很意外，玉明小姐竟然会记住我的名字。但和我来到这里，你不仅仅想说这些吧？听说你和李韵，银在以前算是至交。不会来找我报复吧？”
灸天的打趣并没有明面上的那么自在，慕容玉明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我也不知道……”
慕容玉明平时淡雅的面容上再次出现了忧愁，自打三人不和以来，这种神色经常出现在她的脸上，可这是她唯有的一次向外人露出如此姿态。
“是我让她带你来的。”
银从训练场门口的石柱后走了出来，他的面色也有一些憔悴，显然也并没有好好休息，昨日给他们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可以想象，一个派系的破裂，对于往后他们的所有生活和计划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银，我害怕他们会对李韵做出的那些事情……逸晨，我知道你是依灵灵主的弟子，还是寒王的朋友，至少目前，你是唯一可以帮助我们的人了不是么……”
“不要说了玉明。”银收住了慕容玉明的话。
他是来和灸天道歉的。
还没有等灸天发话，他先一步跪在了灸天面前。
堂堂极寒学府第二的天才就这样跪在灸天面前，随后抱拳。
“你这算什么意思？”
虽然明知道这样对谁都不好，可灸天依旧没有打算扶起后者的意思，他说的话听起来很冷淡无情，像是在质问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是我把你牵扯了进来。”
银还是那个样子。
随后，他收起剑。
“慕容玉明走吧，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与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干系。”
银站起身，一把抓起慕容玉明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灸天叫停了两人。
慕容玉明率先回头。
银却一直背着身。
“派系毁了，一切都没了，你真的甘心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和你合作么？明明自己的内心还有这那一份诉求，为了自己的朋友，自己守护的亲近的人，陪伴的人，却因为自己的胆怯，放弃了所有的想法？只是因为这些……你什么都打算放弃了？”
慕容玉明左手轻捂着自己的嘴巴。
银抓着银剑的右手微微颤抖。
“如果是这样，那我看错人了。或许一开始我的决定就是错误的，我不该告诉你我会的那些方法，从一开始也不该跳出来指出你招式上的缺点，因为无论如何你也用不到了不是么？”
灸天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也背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我也需要一个天灵境的人来给我说教了……”
银一下子松开了紧握着慕容玉明的手。
他慢步后退，来到灸天的身边。
“你说错了，当初是我发现了你，是我击败了，你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仅仅因为你的点滴优势，你以为，如果不是我不想和你动手的话，你还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么？”
此刻灸天也毫不示弱。
“你以为，就你那样的心态，现在还有办法正真打败我么？就算我真的斗不过你，逃，你不可能追得上。”
灸天的话像是刺中了银的内心，他一些梗塞了。
“其实，你的内心一直有着强大的自尊，没错，但是刚才你为什么要选择放弃。既然让我来找你了，为什么不把你想说的完完全全说出来？”灸天已经放缓了语气，他刚才是故意刺激银的。
慕容玉明没有打算参与，这是男人的争斗，她不适合。
银犹豫了一下。
“你已经知道了……”
被看透心思他很不爽，他更想直接了当的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不太可能了，没有灸天的帮助，很多事情他根本做不到，但是现在的他不想继续拉人下水，因为他无法保证事情可以做到完美。所以在刚才，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还是做原来的那个自己吧，他是如此想的。但是被灸天揭穿后，他又想继续，因为他不想放弃，正如灸天提到的，他有梦想，也有想要规划的未来。
“既然如此，你没有想好的话，我就先走了，等你打定主意了再来告诉我。”
看到被自己揭穿后沉默不言的银，灸天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他打算离开一会让他们都冷静一下或许最好。
“你说吧，我听着。”
很简洁，很干练，他还是那个银。
灸天的脸上慢慢浮起微笑，他看到慕容玉明也一样脸上有了欣喜的面色，银他回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