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开杀戒
“皇后娘娘!”寝宫外面几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行礼。
“这座冷宫向来冷清,现在怎么这么热闹了啊?”皇后推开她们,直接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聂辛荷被藏在了这个地方。
“皇后,要不要告诉华亲王?”翠锦问。
“不,既然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那就想办法弄死她,以绝后患!”
“是!”翠锦应声出去。
皇后看着正在冒热气的药,缓缓地走向了那里。“辛荷,你该吃药了!”刚伸手想去掰聂辛荷,聂辛荷一起身,推开了她,药水洒了一地,冒着黑色的气体。
“你居然敢洒了我的药!”皇后气急败坏,将全身颤抖的聂辛荷拉了起来,她脸上苍白,连牙齿也在咯咯作响。
皇后将她拉了起来,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瞬间,血腥充满了整个宫殿,聂辛荷的嘴角溢着血,痛苦地颤抖着,全身痉挛。
“你这个狐狸精,只会勾引皇上!”说完,皇后狠狠一推,那尖尖的桌脚,撞上了聂辛荷的肚子。
撕心裂肺的痛,聂辛荷已经奄奄一息,手指扣着地面,紧紧地抓着,痛地想死。
“咳……”嘴角里的血,又喷了出来。已经伤到内脏了,聂辛荷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看来,不用我处理,你也活不久了!”皇后走到跟前,极为可惜地说,“好可怜啊,那张俏丽的小脸蛋,这样美丽的人,很快就要香消玉殒了!啧啧啧!”走进看聂辛荷的脸,更加可怕。
“你杀了我吧!”聂辛荷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脸,是那么触目惊心。
皇后骄傲地捏起她的下巴,“杀了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不过,这样精彩的事情,就等着皇上去做吧!他会为此付出代价,他会很伤心的!”皇后的那双眼睛,比什么都可怕。
重重将聂辛荷一甩,便离开了冷宫。辛荷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又昏了过去。
皇上在龙榻上辗转反侧,脑子中一直出现聂辛荷的身影。
“来人,摆驾冷宫!”
“皇上,这更深露重的,还是明早再去吧!”
他并不理会,只是往前走。“辛荷!”刚走了进来,看见辛荷躺在冰冷的地上,抱起她,全身也是冰冷的。
“来人,快传太医,把所有的太医都给我找过来!”皇上大声嘶吼着,“辛荷,你醒醒,你醒醒!”
聂辛荷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耳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睁开虚弱的眼睛,看见皇帝模糊的样子,冷笑了一下,紧紧揪住他的龙袍,“让我死,让我死!”她的嘴角,还有乌黑的血渍。
“不,朕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充满了愤恨。
“说,今天谁来过冷宫!”大喝一声,宫女们吓得纷纷跪了下去。
“不说,马上满门抄斩!”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晚间时候,皇后来过!”
“皇后?”
“皇上,太医到!”
太医们行了礼,皇上从榻上将聂辛荷的玉手拿了出来,太医开始诊脉。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聂辛荷疯狂地想推开所有的人,痛苦地挣扎着。
太医有些迟疑了,不敢动手。
“太医!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要跟着陪葬!”
“是是是!”老太医微眯着眼睛,这大半夜的,看不清聂辛荷的脸色。
皇上用力握住聂辛荷的手,冷冷地说,“如果你再这样,那么王爷,就别想好过!”
聂辛荷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急,又开始狂乱地挣扎着,似乎想要耗尽生命的最后一点能量,突然,“咯咯”一声,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
“辛荷,辛荷!”那口鲜血,顿时染红了金灿灿的龙袍,尤其扎眼。
“滚!滚!”聂辛荷怒吼着,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所有的太医,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去了冷宫,传召了数十位太医过去!”翠锦接到消息,马上过来禀报。
“什么?皇上竟然为了她这么兴师动众!”
“不过请娘娘放心,听说那女人不愿意接受治疗。”
“都已经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会去那里,那个女人,到底给皇上下了什么药!不会是,皇上发现了什么吧!”皇后突然大吃一惊,心中恐慌。
“娘娘,您大可不必惊慌,你可以告诉皇上,这件事的太后让你做的!”不出所料,皇上出了冷宫,就摆驾凤鸾殿。
“皇上万岁!”翠锦刚行礼,就一下子被皇上推开了。
皇上的眼睛,燃烧着怒火,直奔皇后,那气势,威逼着整个宫殿,皇后吓得倒退,但是不如皇上的腿快,下一秒,就被皇上掐住了脖子。
“皇上,皇上息怒!”翠锦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皇上的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皇上手一挥,翠锦又重重摔倒在地。吃痛地叫了一声,却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皇后想说话,可是已经被皇上掐地喘不过气,脸刷地红了,张大了嘴巴。
“皇上,就算要杀了皇后,也要有个理由啊!”
“理由?别在这里给我装糊涂,说,你到底对辛荷做了什么!”
“这是太后的旨意!”翠锦含泪,大声呐喊。
“太后?”
“咳、咳!”皇后大喘粗气,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如果皇上再不放手,她真的会被掐死的。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皇后奋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现在还心惊肉跳。
“宫里四处都是太后的眼线,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下午当着皇上的面,不想让皇上难堪。她已经支走了华王爷,派臣妾过来看看。太后这样做,皇上别枉费她的一番苦心啊!”
“不可能!”皇上带着怀疑的眼神,眼里射出的火焰小了些。
“太后不亲自去冷宫,一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二来是顾及母子之间的感情,不想让皇上难做,还请皇上见谅!臣妾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皇后假意抹着眼里,脖子上已经烙下了几圈红红的印记,十分疼痛。
“皇上,请为太后想想,为我们尤国的江山想想。如果让天下子民都知道皇上是这样的人,那还会有谁臣服于你!”
“你说什么?”一句话惹怒了皇上,皇上的手,重新加大的力度。
“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皇后赶紧求饶。
“我的事,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我自己会处理好,我警告你,别再踏进那里一步,否则,我会让你留在那里一辈子,生不如死!”皇上的生不如死,是咬着牙说的。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皇后跪了下去,求饶。
皇上终于松手了,猛地将她一推,毫无怜香惜玉之意,皇后的手臂撞到了床榻,疼得嚎叫。
“来人,快传太医!”翠锦害怕地将皇后扶了起来。
皇后恶狠狠地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差点吓死我了,好可怕,好可怕啊!”皇后想起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皇后,别害怕。事情已经过去了,相信有太后给我们撑腰,皇上不敢胡作非为的!”
“可是,万一皇上到太后那里,我们的事情不都露馅了吗?”皇后的底气不足。
“不会的,皇后!翠锦猜,皇上是不会到太后那里去的,他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如果皇上真的去了,事情肯定是会让太后知道,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对于我们,没有什么伤害!”
“那现在呢?皇上已经禁止我去冷宫了,要是我再去,我就真的可能被关那一辈子了!”皇后越想越可怕,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翠锦的眼眸微眯。
“可是,这样我好不甘心啊!都是那贱人,把我害成这样的。我要她死,我要她死!”皇后越说越激动。
“皇后,这件事,只能慢慢来了,现在情况不像之前了,皇上一定会严加防备,所以,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可是!”
“太医到!”
翠锦给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泄了气,让太医进来。
皇上回到御书房,那些事情萦绕在脑中,兜兜转转过了一夜,直到天亮。
“王妃,王妃……王妃你醒醒啊!”
聂辛荷还在睡梦中,就断断续续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可是自己却一直睁不开眼睛。
“王妃,王妃……”
那个声音更加迫切了,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因为疼痛,聂辛荷惊醒了。睁开眼睛的瞬间,眼前是一片黑暗。
“王妃,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聂辛荷下意识地后退了。
“王妃,我是那个被你救下的宫女啊,我叫小荷!”
“小荷?你是皇后的宫女?”聂辛荷想起几个月前在御花园里救了一个人。
“是的,王妃,王妃不要紧张,小荷是来救你的!”
“外面守备这么森严,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进来伺候你的宫女啊!”
“王妃,你赶紧起来,趁天还没亮,换上我的衣服,逃出皇宫!”
“你要顶替我,不,那样你会死的!”
“小荷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依无靠了,每天在皇宫里的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如果能以自己的命换王妃一命,那么小荷也就死得其所了!”
“不,不可以,我怎么可以牺牲你的性命!不要!”
“王妃,得罪了!”
小荷已经不管聂辛荷说什么了,自己动手,脱下聂辛荷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聂辛荷睁眼一看,看见小荷身体上黑黑沉沉的一道道线,是不同时期留下的,不禁用手一摸。
“嘶!”小荷痛却不敢叫出声,不多时,她已经将衣服互换好了。
“小荷,你的身上,都是伤啊!”
“是啊,小荷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如果能在死的时候,报答王妃的恩情,那么小荷也就死而无憾了!”
小荷将最后一件东西——羊脂白玉,系在了聂辛荷的腰间。
“不,小荷!”聂辛荷的眼泪夺眶而出,“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为我而死!”
“王妃,你听我说,如果你死了,王爷会伤心欲绝的。但是小荷的命贱,没有会在乎的,所以,王妃,为了小荷,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对了,这个要拆了!”小荷看到聂辛荷头上还绑着纱布,强行将它拆了下来。
“痛!”
“王妃头上的伤还没好,小荷得罪了,但是一定不能带着这个出去!”
“小荷!”
“小荷姐姐,是不是王妃有动静了?”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小荷恳求的眼神看着聂辛荷,一把将她从床榻推了下来,自己盖上了被子。
“小荷姐姐,你没事吧!”
聂辛荷只是摇摇头,眼里充斥着泪水。她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一口气跑出了宫门。
“小荷!”聂辛荷一直记挂着小荷,她已经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了。
一出宫门,就倒了下去,还受着伤的头撞上了旁边的大石头,血又一点一点地渗了出来。
一队人马从宫门路过,浩浩荡荡。看他们的装束,不像是中原人。
为头的人骑着马,英俊的侧脸,唇红齿白,发如鸦青,器宇轩昂,一袭白衣胜雪,低调中尽显奢华,霸气又尊贵,显现着特有的王者气息,威风凛凛。
“主子,那人怎么会有你的信物!”一个下属过来报告,眼睛朝着不远处昏倒的人。
他抬起眼的时候,眼睫如寒潭一般,发射着幽冷的光。
只是淡淡一句话,马蹄声又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了。
“把她带上马车!”
聂辛荷一直昏迷着,被他们又带进了皇宫。那被称为主子的人,朝见了皇上之后,就马上过来看她。
“她怎么样了?”一股冷冷的声音,但却让人感受不到寒冷。
“回禀主人,属下刚才命婢女查看了这位小姐的身体,婢女说,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你看这额头,新伤旧伤一起!”
温和俊美的脸庞,淡淡的冷意,目光直视着聂辛荷,她是那么憔悴,那颜倾皓月的姿容,被渐渐掩盖了下去。
“那她还有没有救?”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刚刚已经给她喂药了,如果三天内她能自己醒来,一切都会好转。如果醒不来,恐怕,这命是救不来了!”那个人带着一丝丝的遗憾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个人在聂辛荷的身边坐下,眼角撇见了自己当日送给她的羊脂白玉,嘴角轻轻勾起了个弧度。
“我不会让你死的!”淡淡茶色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她,拿起聂辛荷白皙的小手,轻轻一吻。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远处的一片乌云压了过来,一股凉风吹进小屋,聂辛荷的发丝微动,但脸却平静如水。
青石孔桥上,那穿着暗灰色长袍的清秀男子伫立在桥头,远看如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目光如注地望着桥下流水,小桥流水潺潺,听着时断时续的流水轻吟,一站就是站了几个时辰。
已经过了一天了,却一点起色也没有。
“她怎么样了?”
“回禀主子,还是老样子!”
“可以了!”
他只是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人便自动退下去了。他的双眸深锁,带着一点高傲,带着一丝放荡不羁,独立于桥头之上。
皇上连上早朝的心思都没有了,把前来朝贺的人纷纷拒之门外。心里还在想着聂辛荷,天一亮又去了冷宫。
“宣太医!”皇上还没进去,就开始大喊。
小荷已经在被子里裹了几个时辰,暗暗祈祷王妃能平安逃出去。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但是要为王妃赢得足够的时间。她窝在被窝里,听到外面开始有动静了。
“你感觉怎么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脚步声,在一点一点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