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航,一个对成橘来说,完全陌生的名字,他的故事,成橘不得而知,但透过姜之航的眼,成橘觉得,他的故事不比自己好多少,写尽半生全是伤。
姜之航与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也拥有炙热的梦想,炙手可热,握在姜之航的手里,姜之航实现了,是幸运,也更是努力。
“你知道我拿到警证那一刻的心情吗?我到现在都觉得是个梦呢。”姜之航说时眼里是有光的,对这个职业的热爱,对一份工作的认真,姜之航是真的喜欢警察这个职业的。
沈洛同他一样,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并为之伸张正义,那是一种荣耀。
成橘回过神看见姜之航落寞的神情,那双好看的眼睛,无光,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全部期待。
“可是上天却那么无情。”
警察变成医生,那是一种多讽刺的笑话。
成橘在这一瞬间同情心泛滥,竟眼底泛起了一丝泪光,那个样子的姜之航,成橘第一次见到,与初次见到的姜之航,格外不同。
“那姜医生一定会很遗憾的吧?”
许多时候,明天和意外,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个会先到来?
“一次执行任务中,我的手意外受伤,从此以后,我再也拿不起枪支了。”
“成小姐猜得不错,我确与沈警官早就相识,成小姐会出现在这里,而我刚好又是成小姐的主治医生,这些都不是巧合,而沈警官安排的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姜之航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而是进一步等待成橘的话。
“为了什么?为了我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对你们来说重要吗?”成橘只想知道一个答案,这个在她心中困扰了很久的答案。
“重要也不重要。沈洛手上有个案子,为了这个案子,沈洛加入了缉毒组,为了把幕后真凶抓住,防止毒品的贸易。”
“所以就利用我吗?你救我也是因为我那部分记机吗?姜医生。”成橘一直都很想知道,怕姜之航说是,这样这世上大概便无真心待她之人了,父亲讨厌她,母亲抛弃她,她又失去记忆,世界也无人可怜她,她的人生可悲又可笑。
姜之航抬头,那双深邃的眠顿时有了光,让姜之航觉得,这孤独世界还有人与他同病相怜,是素不相识,是萍水相逢,更是知己朋友。“我救成小姐是因为成小姐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自当全力以赴。”
那一刻,成橘的心口有了一丝慰藉。
如果成橘恢复记忆,可以帮助沈洛以及世界许许多多被毒品折磨的人,那么成橘可以肯定坚定地告诉姜之航她愿意,哪怕她不知道恢复记忆所带来的是痛苫还是一个未知数,她都会很愿意地去做,并且不后悔,因为那一切都值得。
“是不是恢复记忆一切就都会重新开始?”成橘脱口而出的话,是在问自己,也或许是在问站在她身旁的姜之航。
姜之航不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关于未来,他们不得而知,但现在这或许是他们唯一能做的。“成小姐,我不知道是否一切会重新开始,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做,可能会让我们的心无法平静,有些事情,就算全力以赴,也断然无法改变什么,其实结果都一样。沈洛的请求可能……但催眠记忆法的确痛苦,我是个医生,病人的意愿是最重要的,我不知道那段记忆如果记起了是痛苦还是……也或许会给你带来不幸,沈洛虽然很需要那段记忆,但我想,他或许能理解一些东西。”
在恢复记忆的事情上,姜之航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分析了个遍,也不确实成橘能否听得懂,但希望她能够考虑多一点,不要冲动,冲动行事反而无益,姜之航做事向来井井有条,考虑到方方面面,才会下定决心,做事从不让自己后悔。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姜之航当医生以来最深的体会。
成橘有想过,如果恢复了,她是不是会痛苦?是不是会受到伤害?但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孤独渺小无助,没有人帮她,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愿意,愿意承受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她也想去好好为自己活一把,还有,她也是真的为了那个少年想真正好好地活一次。
她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告诉了姜之航她的决定。
“姜医生,我已经想好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帮我?”
“明天吧,沈洛可能等不了,你好好休息。”
病房门外的姜之航隔着手机屏幕给沈洛拔了一通电话,并不是他愿意帮助沈洛,而是他愿意帮助那个愿意站在人民服务,站在正义的顶端,是和他有着一样目标的沈洛。
手机拨通的那一刻,沈洛擅抖的声音传进姜之航耳边:“怎么你小子打电话给我?”
姜之航猜依沈洛的性子,定是几天不吃不喝,几夜不眠不休,声音与以往大不相同。
“成橘同意了,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这件事情越快越好,只要明天。”
“你打算明天?”沈洛更加钦佩于姜之航的工作能力,记忆催眠是一项相当消耗精神力的工作,执行人需要充足地做好准备,才能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