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航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拿了手机打了110，对于这种人，姜之航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的。
成安最终被警察带走了。
成橘躺在床上，眉眼又多了几道疤，姜之航仔细打量着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很强烈。
是因为她父亲吗？还是……除此之外，姜之航想不出任何原因。
成橘昏迷了很久，三天，许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成橘睁开眼的时候，又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似乎这个场景真的在她的梦里出现了很多很多次。
“你醒了吗？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姜之航似乎除了这些，成橘似乎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交谈，这让姜之航十分不满，毕竟成橘不是个哑巴。
“你是不会说话吗？”姜之航讨厌成橘的沉默，人在害怕的时候沉默，在防备的时候沉默，可沉默往往最无用的，但人总是喜欢沉默。
成橘与姜之航不熟，也就两三次面，陌生人的程度，但那天确实是他救了自己，自己一直沉默，但总归要开口说话的。
“谢谢。”
“谢谢？谢什么？”她开了口，姜之航是意外的，总感觉他在勉强她，但这已经很好了，还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呢。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看你死在医院里而已，然后，是因为他吗？”姜之航一直想问，也是一直要问的。
“什么？”成橘没明白姜之航的话，这真的不是装的。
“听不懂吗？还是成小姐在故意……”姜之航冷笑了一声，也是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还以为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呢。
“成小姐几次三番光临医院，是觉得好玩？”姜之航倒也不觉得夸张，因为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
“好玩？”成橘一脸困惑，对姜之航的话半知半解，“什么时候医生对病人也这么关心了。”
“也是，成小姐是不是以为下一次自己还能够安然无恙？”姜之航被莫名奇妙地泼了冷水，是的，他为什么要关心她，她的生死与他无关吧，可身为医生，姜之航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那你就不要救我。”成橘一直被一个梦困扰着，梦里她杀了自己无数遍，她很想告诉别人，那不是她的意愿，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的活着啊，可人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是的，没有人会相信她的。
“那成小姐就自生自灭吧。”别人都不领情，姜之航自然不会去搅这趟浑水。
成橘第二次出院，依旧很孤单，一个打着的士，坐着公交。
成橘搬了房子，虽然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但对于成橘来说，新的环境更能令人心安。
成橘搬到了市中心的小区，明心小区，很热闹，租金也便宜，平常还能听到楼下大妈跳广场舞的声音，正好还能解解闷，她工作起来也不会很无聊。
成橘晚上不敢睡着，她尝试改掉习惯，白天休息，晚上工作，于是，成橘熬了好个夜晚，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夜里很安静，成橘也不困，但总有想睡觉的毛病。
果然，成橘甚至都怀疑自己患了精神分裂症，而这次，成橘在意识最清醒的时候，到了这幢小区的顶楼天台，那是不自主的，那是不受控制的。
凌晨一两点，小区是没有人的，倘若她跳下来的时候，肯定必死无疑。
成橘真的认命了，或许老天爷想让她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才会这些奇怪的举动的。
既然躲不过，逃不掉，便只有屈服了。
成橘望下去的时候，眼里有一丝惊恐，很高的高度，她还从来没有在这么高的地方待这么久，今天算是例外了。
成橘走到最边缘的时候，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一步挪去，只要向前再走一步，一切就真的结束了，从此就没有任何痛苦了。
跳下去的时候，成橘的手就被什么握住了一样，她觉得她的身体悬在半空之中，成橘试图睁开眼，但眼睛真的睁不开。
那是梦吗？梦里也有人这样抱过她，也有人这样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小橘，小橘……”
成橘被他抱着，成橘感到手上力度的加重，模糊间，脑子开姳疼痛，疼得厉害，一个背影开始不停地闪现在她脑中，那个背影，对她似乎很重要……
“你要救她？”女孩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她。”他的眼中是不满与愤怒，也没有要听她解释的耐心。
“她会毁了你的。”她什么都没有反驳，但还是默默地让开了，从小到大，她还是这么听他的话，但除了这件，成橘的存在，她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成橘被送到了医院，成橘的头部受到了撞击，好在是皮外伤，不碍事。
“你醒了？”姜之航没有意外，只是换了一种口吻，不是医生对病人的口吻，倒有点像对陌生人。
成橘四处张望，内心十分不安，她的手上还有余温，“昨天谁送我来的？”
“一个人。”姜之航没有撒谎，昨天晚上，只看到她倒在医院外头，并无其他人。
成橘脑子很疼，但还是想拼命记起昨晚发生的事，可怎么拼命，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
“你怎么了？”姜之航看出她的不对劲，想上前查看一番，却被成橘一把推开。
“别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