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齐墨几乎没有去过学校。一门心思在赚钱的路上,在三个酒吧轮流驻唱,白天还有一些封面广告的拍摄工作。
一个人像个陀螺不停的转,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也没有告诉林婉她爸爸来过的事,陷入自我认知的牢笼里,只想挣钱,只想挣钱,证明给她爸爸看。他,徐凡,能给林婉一个好的未来!
可是人不能太贪心,要想家庭和事业兼得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徐凡在忙碌中忽视了学习也忽视了林婉。
“你又要去哪里?”
林婉看向走在门口的徐凡质问道:“这个学期你的成绩一落千丈,你再这样是毕不了业的!”
徐凡敷衍笑道:“乖,我要去上班了,等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匆匆出了门。
留下林婉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茫然:“你…再也不像当初认识的模样了……”
一如往常,天色蒙蒙亮,街道三两辆车快速驶过,卖早餐的刚刚把小推车推出来。现在是凌晨四点多。
徐凡满身酒气的站了起来,哈了口气,站了半个小时,酒味散了不少。
他知道林婉最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
多亏了这一两年的磨练,徐凡的酒量夸张点说达到千杯不醉的程度,他好久也没体会到醉酒的滋味了。
“呵呵”
自嘲的笑了两声。徐凡走向小推车:“来两笼包子,两杯豆浆!”
“好咧!”
卖包子的是对老夫妇,徐凡每次下班都能在这个路口看见他们。
老头瘸着腿,负责捡包子。老婆子佝偻着腰,负责找零钱。
徐凡有时觉得自己老了可能也是这样,和林婉开个小店,他搬货,她收钱。
徐凡提着包子,上了楼梯。打开门,唤了几句没有人回应。又打开灯,床上,屋内空无一人。
将包子放在桌上,这是林婉最喜欢吃的小笼包。买了两份,看来今天只有徐凡一个人吃的。
拿起桌上的信纸,林婉说最近学业重,她搬回宿舍去了。
徐凡啃着包子,喝了口豆浆,味道跟以往的一样。
他有时候不禁想,为什么这包子味道可以数十年如一日,人却不能呢?
徐凡知道林婉这是在怨他,怨他不好好学习,怨他没有时间陪她。可是只有徐凡知道,他和林婉之间的距离只能靠自己不断努力才能越拉越近。
他放下纸,两份早餐已经吃完了。他就当是林婉一个人想静一静吧,也没有多想。
困意上来,爬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接连一两周徐凡都没有见过林婉,也没有一个电话。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他对林婉说,希望他们再也不吵架了。
确实,后来他们再也没有激烈的争吵过,只是无言的沉默。
“嘟嘟”
声音再次传来,林婉还是挂断了他的电话。
他心有些慌乱,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小心翼翼抚摸起来。
里面是一枚戒指,这用了几乎徐凡的全部积蓄。
这是徐凡买了很久的,他想等到毕业的那天送给林婉。
可是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害怕这枚戒指再也没有用处。
今年他22岁了,早就到了法定年龄。
他计划着快点实施一场惊喜浪漫的求婚,哪怕是订婚也行。先把林婉捆在自己身边,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
徐凡没有足够的自信能一直拥有林婉的爱。
他打了个电话告诉蚊子他想要求婚的想法,蚊子顺便给他提了几个意见。
女孩子都喜欢花。
他跑了好几个花店,用最优惠的价格做了一束最漂亮的花,白色的满天星和红玫瑰交相辉映,徐凡抱着花,似乎能想象到女孩的甜美笑容。
他学着电视里的浪漫情节,从门口到卧室床上铺上红色花瓣,床单上的红色花瓣还围了个心形。
爱心的中间放着一个精致的戒指盒。
今天他也选了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林婉22岁的生日!
现在是2007年五月二十七日,徐凡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
林婉要来了!
徐凡心跳跟着墙上的秒针转个不定,连忙照了照镜子。
嗯,衣服正常,发型帅气。
深呼吸,挺起胸膛,内心不断给自己加油鼓劲:千万别紧张啊!千万别紧张!
高跟鞋落在楼道的水泥地上,声音越来越近,徐凡一手抱着花束藏在身后,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听着脚步声,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