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我来了!
夜色已深,徐凡找到一家小旅馆先歇下。
小旅馆就租在一个居民楼下,楼上楼下两层。红色的瓷砖铺在狭窄的楼道,看起来就像大澡堂似的简陋装修风格。
没办法,车站附近65一晚是最便宜的了。
徐凡在前台拿了门卡拖着行礼,借着昏暗发黄的灯光上到二楼,左转第一间房。
房间的厕所,马桶表面看起来洁白光亮,但总有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几乎最快的速度简单洗了个澡,出了厕所。把玻璃门一关,房间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小了许多。
徐凡正准备关灯睡觉,无意中瞟到门缝有一张卡片。
捡起卡片仔细一看,xx学生xx有几十的到三百的,卡片上的联系方式也十分清楚。
“切!”
将卡片扔到垃圾桶,打开行李箱,衣服下面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嗯?
徐凡将塑料袋打开,里面还有一层花布包着。
翻到着,徐凡隐约的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果然,里面卷着几张红色票子,数了数有一千多块。
出门时,耳边还响起父亲那倔强的话:“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不是我儿子!!!”
父亲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幸幸苦苦供上的大学生竟然没有毕业,竟然还要去北飘!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只想自己儿子有份正经稳定工作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来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万万不能接受的。
徐凡拿着这个红色塑料袋,手上像有千金重,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用想,这也是母亲为自己收拾行李时偷偷放进去的。虽然母亲也不同意徐凡去追求什么音乐梦想,但到底还是心软。
徐凡又将钱小心翼翼的包进花帕子,再用红色塑料口袋一圈一圈卷好,放进行李箱底层衣服的袖口里。
吃了碗泡面后,徐凡抱着被子蒙头大睡。
徐凡在梦中又梦到了林婉,高高的马尾,乖乖的站在讲台上的模样,画面一转又梦到蚊子哥哥,又断断续续梦见母亲在门口送别的模样。
来到北京的第一个晚上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梦到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
徐凡被闹钟吵醒,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又多了几张小卡片。
简单梳洗后下了楼,前台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拿着一份报纸,打着哈欠,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老板,请问这附近哪里有酒吧,KTV?”
大叔提了下鼻梁上的镜片,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六点十五分。
“出门右转,过条马路就有。不过大清早可不会开门,要唱歌晚上去。”老板说完继续看着手上报纸。
“哦,好的。谢谢老板。”
徐凡还是决定先到处转转。
估摸着自己身上之前打工攒下的钱,除开给林婉买的戒指礼物只剩下一千多块钱,住旅馆也不是一个长久办法。得去找份最好是包吃包住的工作!
北京的夏天太阳很大,不像南方的云层较厚,这里的太阳一大早上就明晃晃的挂在空中,像是炫耀首都的豪情万丈。
转了一上午,地上烫人的温度阻止了徐凡想要继续的想法。空中明晃晃的太阳仍旧继续发功,蓝色金色的光圈四散,紫外线恨不得抽干空气中所有的水分。徐凡摸了摸干燥的面颊,还是觉得自己家乡的气候安逸些,至少目前这么认为。
在吃了一碗不辣的红汤牛肉面后,回到小旅馆暂歇。
晚上,太阳褪去天际,大地的余温悄悄散去。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来回穿梭在人群中,徐凡在这里找到了归宿感。不像小县城的鹤立鸡群,这里的男生普遍身高较高,自己这个高个子终于找到许多同类。
在一家门口绘有动漫墙绘的清吧门口停了下来。
推开画着灌篮高手的棉布厚的门帘,一个不大不小的清吧出现在眼前。
看来这老板是个动漫迷呀。
“您好,欢迎光临,几位?”
门口的接待人员礼貌的照常问候。
徐凡来这儿可不是消费的,再说自己这一两千块钱哪能消费得了这些?
略带尴尬的表情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这儿招驻唱吗?”
服务员脸色立马变了,收敛了职业微笑,换来一副灵动生趣的表情:“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老板在,我帮你问问。”
“好的,谢谢。”
过了几分钟,服务员叫徐凡去最里面的卡座上,上面坐着两男两女,也许是老板的朋友,也许是其他股东。
徐凡也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能不能上班,包吃住不?
一个约二十六七的男生看向徐凡,这老板这样年轻?
“您好。”徐凡挺了挺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放松的自信模样。
“您上去唱一段吧儿。”带着浓重儿化音的北京味。
徐凡应了声,然后上去唱了首自己发挥最稳的周杰伦的歌。
“还不错儿,嗓子条件不错。不过你的声音比较有磁性,应该多唱唱张震岳之类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