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止琛淡淡说道:“没有,他好像也不在乎了,不想垂死挣扎一下,也不想努力挽回一下,半吊的样子。”
“他们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劝说,只能靠自己去想通了。”低下头夹起一缕面,沉吟了一下,那缕面停在筷子里,陈仅抬眼朝袁止琛看去,“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也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吵架?”
袁止琛扫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拿起餐桌上放置的纸盒抽了一张纯白的纸巾,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唇,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不会。”
“为什么?”
“第一,其他女的我根本不屑去看她们身上的一寸肌肤,有你就够了,第二,你没有化名,我知道你的原名。”袁止琛面不改色的说着情话的样子如同寒冰之地涌来的一处暖光,令人移不开眼,深深沦陷。
陈仅顿时没能反应过来,倏地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化名原名,差点被没来得及的口水呛死,苦笑了一番,弯唇说道:“你这样会把娜娜气死的,甚至拿着大刀来找你的。”
袁止琛漆黑如夜的眸子如同装满星辰一亮一亮的盯着他,唇角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低笑了一声,“不怕,有你在,我自然能活着。”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想起了在双日海初见她的模样,那是她也是这般笑容,没有掺加添加剂,是最单纯最唯美的笑容,她独自一人在海边握着那条长长的湿湿的木棍,在松动的沙子下描出那一笔一划,向着那片无际的大海用力的喊出自己的梦想,她很好,很美好。
他喜欢她的纯真烂漫,喜欢她事事不计较的态度,他见惯了那些有钱有势有名有利的画面,这是他渴求见到最真实的一面,这女孩带给了他很多快乐。同时她很优秀,不是她攀上自己,而是他在一点点靠近她。
袁止琛小提琴般的嗓音响起,“吃完了吗,那我们回去吧,回去午休一下,不然你下午肯定会觉得累。”
“嗯嗯,走吧。”
走出门的时候,陈仅很自然的挽上袁止琛的手臂,这条街道是福大的小食街,各处商店都是值得品尝的佳肴,饭店的时候,除了饭堂,这里的人流也相差无比,挨肩擦背,袁止琛把她护的紧紧的,生怕她一下子没入人流之中。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仅一下子的疲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她迷迷糊糊胡的扫了一眼其他人的床位,没人影在,娜娜一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而其他两个舍友林晓嘉和秦如静中午也不经常回来,陈仅没多想,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就在这短暂的小憩里,陈仅都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的场景转换得很快,梦里她站在医院里,医院很吵,她看到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中年女人的背影,那个女人正在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嘴里喃喃说些什么听不清,陈仅正想走上前看他们两个的面貌。
场景就如漂移一样瞬间转换,那两个中年男女不见了,突然看见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目光清冷,面若寒霜,眼神盯着地下像是失了焦距,周遭都是冷冰冰的,看起来略显憔悴。
陈仅盯着那个男人许久,她很清楚,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他好像很难过,陈仅想上去给些安慰,但是场景又一次瞬间转换了。
这一次,不在医院了,而是来到了荒芜人烟的岛上,很是萧条,一草一树一木都很枯黄,没有一丝生机嫩绿之意,地下的土像沙子一样,轻轻一踩就会踩出鞋印,陈仅漫无目的的走着,试图找到出口,可是走来走去还是回到原先开始的地方。
陈仅丝毫不想放弃,她对任何事都是不轻易放弃的人,指定方向,找到出口,她需要走出这里,满脑子都是袁止琛的样子,她不能待在这里,袁止琛会找不到她的。陈仅只顾着往前走,没留意地下的一片湿湿软软的沼泽地,她挣扎挣扎,可她越挣扎,陷下去的速度就越快,淹没了膝盖、腰身、脖颈、在最后一刻陈仅惊醒过来,蹭的一下坐在床上,呼吸粗重,大力喘着气,额上布满星星点点的汗珠。
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还是自己的宿舍,视线停留在那张娜娜开学前说要送给她作开学礼物的海报,规规矩矩的张贴在墙上。
陈仅是被闹铃吵醒的,是袁止琛打来的电话,每一次醒来都是袁止琛打电话叫醒的,本来当初只是随口一说,你做我的闹钟好了,谁知袁止琛真的每天都在做自己的闹钟。
陈仅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嗓音还有些沙哑,“止琛,我已经醒了。”
听到声音有些不对劲,袁止琛蹙了蹙眉,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没有休息吗?”
陈仅缓和了一下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就是睡不够,起床气,想赖床。”
“不行,你有课,我承认我的女朋友很聪明很优秀,但是作为男朋友有义务的监督你好好上课,好好吃饭,好好学习。”
陈仅噗嗤的笑了一声,无语的说道:“好的,监管大人,我现在呢,下了床,洗把脸就好好去上课,先这样吧。”
“好。”
挂了电话,陈仅站在了床旁,再一次深呼吸了一次。这个梦她做得很真实,记得也很清楚,但是梦里都是假的,她也没有深想,收拾好自己,从柜子上拿走要上课的几本书,走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