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醒来时,正好早上六点,和陈仅生物钟的时间相同。她睁开双眸,似是失了焦距,空洞无神,但是头脑隐隐作痛,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拉扯着她清醒过来,这里是宿舍,此刻身下躺着的是自己的床。
在背书的陈仅注意到床上的动静,她起身轻轻地走到娜娜的床沿,看到她双手敲打自己的头,就知道她现在很头痛的,昨天她喝的不少,现在头痛也正常。
陈仅转身拿起桌面上的保温杯,里面是昨晚她备好的醒酒茶,可是娜娜一直熟睡着,没办法让她喝下。
“娜娜,先把醒酒茶给喝了,头可能痛,要是你觉得你还要睡一觉的话,我帮你请假。”陈仅坐在床沿,轻轻的声音。
娜娜只觉意识有些混沌,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但是她还是能清晰的记得昨天她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不过后来睡着之后的事情却遗忘得一干二净。
“小仅,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娜娜问,声调有些迷糊。
“嗯,昨天下午你没来上课,我就去找你了,在酒吧见到你的时候,你睡着了,晚上勉强把你抬回来的。”陈仅道。
陈仅说着,把被子递到她嘴边,娜娜嘴里干涩,喝下去的时候大口大口地,似干涸的田野被春水倾泻。良久,娜娜的头也没有痛了,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小仅,你昨天没有告诉尹灿吧?”
陈仅摇摇头,“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他的,所以我没有让他来。”
娜娜轻叹一声,双肩募地放松下来,幽幽地说着,“没有了,最后一次了,好像这几天他也没有找过我,看来缘分至此,不得不放下,不过昨天把自己灌醉之后,就想了很多,我还是我,那个美丽大方可爱的娜娜,以后都不会再难过了。”
“我知道。”陈仅应道。
深知,娜娜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女孩,没有什么心机,除了平时会有些小撒娇,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就算是神王来了,也无法改变。
后来的日子,娜娜还是和往常一样,笑哈哈地,只不过她把更多的时间倾注到了学习上,其他人没有发现,但是陈仅心细,还是察觉了,不过她觉得这样的娜娜,有点往成熟的风向发展了。
下午,陈仅利用课间时间去了一趟办公室,找到她专业课的老师,看在她平时成绩优秀,没有犯什么错误的情况下,老师并没有训骂,只是耐心教导一番。
老师也很坚持立场,旷课就是旷课,还是记录在案。陈仅也觉得没什么,一次旷课对她的成绩和平时表现并没有太大影响。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陈仅垂丧的低着头往前走,蓦然眼前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穿着白色球鞋,剪裁合体的休闲装,衬得周身流淌着气宇不凡的气质,眉目清朗,额头耷落的碎发遮住了眉毛,英挺的鼻梁,一双凤眸是如此的清晰和纯净,五官的轮廓似是出自上帝之手,完美无瑕。
此人不是她男朋友袁止琛,还能有谁?
他们一见钟情,无疑是上天派遣最好的礼物,相遇也是美好的,拥有也是美好的,陪伴也是美好的。
见着她出来垂着头,眸染担忧,轻声问,“怎么了?老师把你骂很惨?”陈仅似乎对他出现在这里有些出乎意外,眯着双瞳,不答反问,“止琛,你怎么在这里的?”
“担心你。”仅仅三个字,足以表达一切。
“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他继续问。
陈仅舔了舔下唇,浅棕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沉思了片刻,才说道:“确实有点沮丧。”
“你们老师骂你很厉害?”袁止琛瞬即沉了脸色,他想过她可能被训骂的可能性,但是他不想她受到伤害,即使一句骂话也不可以。
见状,陈仅憋着的笑容倏地倾泻在精巧白皙的脸上,似花儿开放宝蕾,动人明艳,却掺杂着几分意味深长,袁止琛一时看不懂。
她笑着说道:“老师没有骂我,我沮丧的原因嘛...”停顿了一下,“是因为长这么大了,人生第一次旷课老师也不骂我一下,我还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呢,而且也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这么有勇气做这件事了呢。”
袁止琛看着她的笑意,似乎对自己这次逃课乐乎不已,精致的面容更加暗沉,冷冷的语气夹着一丝警告,“你还想着有下一次?”
“啊?”陈仅对他这样的森然有些猝不及防,下一秒意识到,为什么把脑子里萌生的想法告诉他呢,真想抽自己嘴巴。
袁止琛从小到大成绩就很好,智商情商都是高水平,就是气场给人是生人勿近的感觉,冷淡疏远,学习好有颜值,无论他再面若寒霜,在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学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很多女生都娇羞羞地来送情书。
不过,袁止琛都是熟视无睹,仿若未闻。他上的是贵族学校,里面的人在他看来没有几个是真心的,惺惺作态令他作呕。
陈仅是一个很真实很真挚的女孩,只需一眼就已经虏获他的芳心,从此之后在她面前溃不成军,只想褪尽身上那层镶嵌了很久的冰霜,把温柔倾注在他身上。
交往一年来,袁止琛就好像她的父亲一样,无时无刻管着她的衣食住行,特别是在学习这一块,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脑装在她的身上。
就算如此,陈仅是幸福的,袁止琛的管束对她来说是一种爱的表现,他希望自己能够越来越优秀,不过陈仅学习成绩也是优秀的,和袁止琛一样,经常的系里的第一名。
很多人,除了嫉妒,更多的是羡慕,虽是袁止琛的脑残粉,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的般配,郎才女貌,仅仅在家世上有所差异。
陈仅立刻改口说道:“没有,这么会有下一次呢,我这么帅气凛然的男朋友这么看着我,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
闻言,袁止琛凌然的面容犹如细腻的春风拂在脸上,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顶,柔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仅笑着,话锋一转,“明天周末,有什么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