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学堂因为出了许恒这个秀才,在和镇上的学堂对比中,拔的了头筹,明年春季往这送的学生更多了,许恒也成为了上河庄学堂的传说。
许家的社会地位也抬升了一大截,二丫的选择余地大了许多,二丫的亲事也开始提上了日程。
这不之前给许恒说亲的亲戚现在第二次开始登门,只是对象变成二丫罢了,许恒当女婿不行了,跟秀才家结亲还是可以的。
这里面还是大姑最积极,几乎三天两头的登门,大姑这是打算把亲上加亲这条路给走到底啊,为了增大成功率,还打算鼓动许爷爷来给二丫的亲事钉锤,好在许爷爷不糊涂,知道个轻重,直接说了,二丫的婚事还是亲身父母决定的好,父母肯定不能害孩子。
樊氏不喜欢大姑子的市侩气,许恒也不赞同这近亲结婚,所以也鼓动樊氏不要同意。二丫这婚事不发愁了,这选谁就犯难了。
最后还是里正爷爷上门给说了门亲,说的是镇上丁地主的小儿子,丁青水。本来许父一听说的是地主家的人,因为四叔当年的亲事,本能的想拒绝,可还是里正爷爷解释了一下。
这丁青水虽然是地主家的少爷,可以他娘不是正房,所以自己在这家里也没啥地位,本来打算读书做一个出路,可以资质不行,考了几次童生都没考上,而且这人当初还有点清高,说什么先科举到时再成家,结果这科举不行,正打算现实一点,先成家吧,这又碰上了他爹老丁地主去世了。这不婚事就这么耽搁了,当家的大哥不是一个娘,自然不是一心的,等丁青水到了成家年龄不管成没成家,就被他大哥打发了五十亩地给分出去了。
丁青水这人除了有点吊书袋也就是有点迂腐外,人品还是可以的,没有什么乱七八遭的行为。
这人是里正说的,按理差不到那里,樊氏就琢磨了起来,越琢磨越是感觉可以。
这丁青水说起来也算半拉读书人,自己一个人有土地五十亩,这日子肯定过不差,而二丫有一个弟弟是秀才做撑腰,家里这些年过的也越来越好,这怎么看,怎么配,而且最主要的是丁青水上面没有长辈,二丫一过去就是当家做主的,吃不了亏。
就是不知道这丁青水人品如何,这得好好探查一下,樊氏就想让人去打听一下,许父就给出了一个馊主意,让许恒跑镇上,看一看这丁青云每天都做什么,再跟邻居打听一下不就行了,许恒还没说什么,许父就被樊氏掐了一胳膊。
“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让儿子去做这事,你也不看看咱儿子是秀才,附近的名人,这谁不认识啊,做这事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嘛”
“那我还是秀才爹呢,我不能做这跟人屁股的事啊,我的面子那里放啊”
“你就一个地里刨食的,有什么面子,二丫不是你闺女了”
“二丫还是他姐呢,一个男孩子怕什么”
“爹娘,你俩不要争了,还是我去找我的同窗去了解一下情况吧,我同窗里肯定有认识丁青水的。”
“对,对,这个办法好,丁青水念过学堂,肯定不少人认识,这应该能了解一下。还是儿子你有办法。”
许恒找人打听丁青水,也不是别人就是当初一块在学堂里上过补习班的杜仲,这家伙现在还在学堂呆着呢,而且还是基础班,学识没见长多少,身上的肉倒是跟着个子长。
杜仲的爹是附近的地主,那肯定也认识丁青水家的情况。
另一个人找的是牛鹏,准确的说找的是牛鹏他爹牛林,牛林虽然常年在外,不过这人认识的人多,路子广,肯定能打听出来一些消息。
另一个就是同窗马度了,马度家境不错,也许有什么认识的人能了解消息,多个人打听,多一个消息来源嘛。
这个时代,地域相对封闭一些,人际关系属于相互交叉,错综复杂。前世不是说两个相互不认识的人只需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建立联系嘛,这个时代同一地域的,两到三个人足够了。
这不忙活了两天,许恒就把丁青水的情况打听了底朝天,先不说什么祖宗十八代的关系,就是丁青水自己,许恒都打听出来了先不说什么生活习惯,就连他三岁掉过茅坑都给打听出来了。
丁青水跟里正说的差不多,人品还行,除了有点迂腐外,没啥大缺陷,为人处事方面不算那么圆滑,但也没到直愣的程度,这也是新的丁地主没有太针对丁青水的原因。
模样的话,许恒但是远远的看过一面,身高还行,长相就一般,也许从小娇生惯养,一看就有点文弱书生的感觉,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下地干活是没指望了,好歹分了五十亩地,靠着这个饿不死。
不管许恒对丁青水的观感如何,樊氏和许父很是满意。女婿好歹是一个能识文断字的,而且家境也还行。
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这二丫的亲事就定了下来,至于二丫怎么想的,这个年头女人亲事的自主权都在父母手里,开明的父母还会问一下儿女的意见,如果是独断的那就是直接定了女人的终生。
其实许恒私下也问过二丫对亲事的看法,二丫的回答就是这里女孩的看法,一切父母做主,嫁了人好好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就可以了,还能有什么看法。
幸亏樊氏还是一个为女儿考虑的,成亲对象还好好考究了一下,有的那拿女儿当摇钱树的,那家彩礼给的多,就定那家,不管对方是人是鬼。
许恒前几年见过一户人家把自家闺女嫁给一个四十多岁刚死了老婆的鳏夫,就因为彩礼给到15两银子,十六岁如花的年龄就这么被断送了,这自从嫁人后好几年没回过娘家,去年回来了一趟,许恒差点没认出来,才接近二十岁的年龄,整个人跟四十岁差不多。
这个时代人命都不值钱啊,男人的不值钱,女人更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