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艾卡西的人名叫埃德蒙·凯特·维斯顿。居住在郊外的伊尔曼密林深处。那儿离圣彼安很远,不过对于艾卡西来说,感觉也不错。毕竟那里本来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埃德蒙家是栋有三层高的别墅。家虽大,却也没几个人,除了打扫别墅的几个老妇,一位名叫阿蒂斯的管家外,就只剩下一只一岁多黑猫,其名阿糜,虹膜是琥珀色的。
艾卡西来到别墅时是九月。九月的奥尔兰特到处盛开着一种名叫“法芙妮的梦”的花,这花瓣银白茎浅蓝,白色的花瓣就神似艾卡西的卷发,给人纯洁而又孤单的感觉。
日夜奔的速度很快,距离已经有三个月了。“法芙妮的梦”也走向了凋谢。以此同时,埃德蒙外出了次数比以前频繁了许多,常常早不见夜不归,艾卡西几乎忘记了他的先生是什么模样。
“最近一次见到先生是在什么时候了?”
那天夜里,艾卡西躺在床上,怀里还搂着阿糜,身侧床垫一沉。是又一个人压了上来。
艾卡西睡的不算死,自然是察觉的到,但碍于困意,所以并无太大反应。
那人抬手撩拨艾卡西的眼睫,艾卡西轻轻皱眉闷声一声以表示自己被打扰的不满,翻翻身又度入梦乡。
第二天的时候,埃德蒙意外的没有出门,坐在客厅翻看着日报。
“先生,早上好。”艾卡西出于礼节,于是微微欠身向他行一礼。
“艾卡西,早。”
“先生意外的没有出门,很不容易呢。”
埃德蒙顿了顿,似乎若有所思。随即:“的确,最近有要事在身,着实忙碌了,没办法照看你,还真是我的失职。”
“先生辛苦了。”
艾卡西对于先生出门的原因并不在意,毕竟那是先生的事,若是先生不打算告诉他,那也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艾卡西不好奇吗?”
“不好奇。”
“也罢,总之今天下午大概就会清楚多了。”
埃德蒙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着实让艾卡西听不懂,但既然是先生说的,那就待到下午好了。
吃过午饭后,艾卡西坐在别墅前的院子里,那儿有片草长得十分随意,还有很多艾卡西叫不上名字的品种。来到别墅的三个月,不能出门的时候,艾卡西就在这里消磨时光,同时也因为这地方处于一面矮墙后面,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对于喜欢安静的艾卡西来说也算是一个小秘密花园。
艾卡西在自己的秘密花园坐着发会儿愣,胡思乱想一会儿就回了别墅。沙发上坐着他的先生,一旁站着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外表看起来长艾卡西几岁,浅绿虹膜,左眼有颗泪痣,浑身充斥着一种温雅的气质。从外表不难看出这是个迪克西人。
那迪克西人见了艾卡西,于是转头询问埃德蒙:“他,就是我弟弟?”
埃德蒙推了推山根处的无框眼睛,随机淡然道:“没错,伊森。”
“与我的年龄相差无几,却比我矮出一头来。”迪克西人转头上下打量着他,“小家伙,那帽子颜色不错。”
被那唤做伊森的家伙一提醒,艾卡西这才想起自己不美好的身份,连忙又将帽子向下拽拽。经过三个月的生长,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那头银发已经又长长了不少,晚上去下帽子,大概有到眉毛处那么长的卷发。
倒是不得不说长得速度确实快了些。
“你在遮掩你的头发吗?”
艾卡西一怔,神色紧张的看着那个迪克西人。脑中闪烁了无数在圣彼安孤儿院的遭遇,以及那个短暂和自己相处的青年。
“小家伙,不要怕。我也是迪克西人。”
“啊…啊是…是吗……”
他松口气,看来迪克西人是把他当同类了。
迪克西人笑了笑,用极其标准的迪克西语讲道:“我的名字是伊森·克里斯汀。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艾卡西是维肯尼亚人,当然不会讲迪克西的语言,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我……我忘记了迪克西语,可以麻烦您讲奥尔兰特的语言吗?”
“当然。”
“太感谢您了。”
“大概是离家太久所以忘记了吧?没关系的。啊对了,方才我说的是,我的名字是伊森·克里斯汀。那么,小家伙,你呢?”
“我叫艾卡西。艾卡西·安·布尔瓦。”
伊森淡定走到艾卡西身旁,摘下他的帽子,随即道:“摘了帽子,你的美才能够展现出来。不要可惜了你这头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