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卡西心中总有一种美好将要被抢走的感觉。他小时候没见过温暖的阳光,只有无穷的寒风作伴。既然如此,为什么偏偏要让他见过光明。
那个迪克西人像极了当初那个温和先生身旁的小女孩,他们都是一副模样,他们都是这样喜欢抢走别人的东西。
艾卡西在圣彼安时,曾有一个和他短暂相处的的女孩子,一头短短的亚麻色直发,额前别着粉色的发卡。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和艾卡西做朋友的。
那天晚上,是那个女孩儿来到圣彼安,也是艾卡西认识她的第十天。房梁上挂了白绫,女孩儿踩上白绫去了天上的国度。
她给艾卡西留了一封信,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着:
“是你害死了我,抢走了我的生命,你是个灾难!”
这是她对艾卡西说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之后,艾卡西便不再交友了,他习惯性的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与外面的世界接触。
艾卡西这个人,只要抓住过一缕可贵的阳光,就绝不会再撒手,这是他作为维肯尼亚人骨子里自有的执着。所以他决定和伊森争夺先生的爱。他承认自己这样做不是个好孩子,但他顾忌他的先生,顾忌先生会更加厌烦他,否则艾卡西现在应该是毫不犹豫的去踩伊森一脚。
晚餐前,艾卡西在楼上看见过一个穿着灰色斗篷陌生人走进这所别墅。因为迪克西人的事情,艾卡西现在对于一切外来人员皆十分抵触,于是他从房间里跑出来,想要一探究竟。
来人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着。也不知是在盼些什么。
那人也瞥见了艾卡西,先是一愣,随即起身微微向艾卡西欠身行礼:“我是埃德蒙的挚友,请问您知道埃德蒙在哪儿吗?”
艾卡西欠身回礼,为人倒了杯水:“先生大概出门去了,具体要等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准。”
“是……是这样吗?好的我知道了,我再等一会儿吧。”
场面一度十分寂静,两人面面相觑却又无言,略显出几分尴尬。
身着斗篷那人终究和艾卡西比不了安静,还是最先开口:“我是阿卡森·乔佩纳,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艾卡西·布尔瓦。”艾卡西并没有介绍自己的中间名,因为这个该死的名字,中间名和姓氏连起来念,在奥尔兰特语中有不祥的意思。
“艾卡西……么?我知道了。”阿卡森停顿了一下,“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着奥尔兰特是不允许做童工的。”
“我并非童工,而是先生领养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的么?你好你好。”
时间的指针影响天气,风吹着最长的那根步步走下去,而后变得更加寒冷。而短针正被一步步冻结着,结束他最后的使命。艾卡西一度觉得自己快被冻死的时候,埃德蒙和伊森才匆匆回来了。
阿卡森瞧见埃德蒙,连忙激动起身,艾卡西甚至不用瞧见他的脸,都能猜得到阿卡森的激动神色。
阿卡森紧握着埃德蒙的手:“埃德蒙!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艾卡西本以为两人只是久违的重逢,可先生脸上毫无半分与友人相见的激动与喜悦,甚至十分冷漠,与平日的先生丝毫不相仿。
“是啊,太好了。”
“大伙都很想念你!若不是之前有这位小友的帮助,我可能真的不确定你住在这么好的环境中!”
阿卡森款款环视着四周华丽的别墅,与刚来到这里时的拘谨胆怯丝毫不相仿,现在只剩下了喜悦激动和一丝无法掩盖的野兽的贪婪。
“到时让阿斯特和卓瓦住在二层,然后……”
“阿卡森·乔佩纳,你来这里是目的是什么?”
“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么?我,布多鲁的伙伴们,还有这个叫艾卡西和……不好意思,请问你……”
“伊森。”
“对,还有伊森,我们是一家人啊!”
伊森自打进门就看见了这个穿灰斗篷的怪人,自见到埃德蒙开始便一直滔滔不绝在讲,虽然不知道话中的人都是谁,但伊森看的出,埃德蒙在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大抵是不想让他的好孩子艾卡西看见这一幕?于是瞥了眼满眼怒意的埃德蒙,淡然走到一旁牵起艾卡西的手:“好弟弟,我们去楼上看书吧。”
艾卡西不明白,本来想表示要和现在待在一起的心情,却在下一秒,被人强行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