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在说话?!”达尔巴木讷的望向四周,却是未发现有其他人的身影。他甚至是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抬起头!达尔巴,我曾经在丐帮比武会上跟你说过的话,你是都已忘却了吗?”这名独臂面具男子站在巨雕身上,傲然的看着地面上的番僧达尔巴。
“您!您…您是「神雕大侠」?!”达尔巴抬起了头,惊愕的看着天空上那道身影,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
“我曾说过,再也不准你踏足中原行凶作恶,不准你伤害中原子民,否则我绝不饶你。你可还记得?”那名被称为「神雕大侠」的独臂男子以睥睨众生之态,对达尔巴训问道。
“是…达尔巴还记得…那天多亏有您,我才能亲手手刃那背叛师门的逆贼。这份恩情,我永世不会遗忘。只是,此处并非中原土地,这次我是奉师尊「金轮法王」之命前来探查「北丑」的情报,达尔巴应不算违反约定!”达尔巴闻言,撤去手中金刚杵,以藏礼之法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道。
“你非要逼我动手么……”独臂男子飞落而下,持玄铁重剑立于达尔巴身前,缓缓的说道。
“我心中清楚,我断然不是「神雕大侠」的对手。只是师命难违,小僧只能拼死一战!若是因此死于「神雕大侠」的重剑下,达尔巴绝无怨言!”达尔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身旁拾起金刚杵,摆好迎战姿势沉声说道。
“接招吧。”似乎是不愿再多说什么,独臂男子举起那柄玄铁重剑,以势大力沉之势挥舞了起来。那柄玄铁重剑仿佛像没有重量一般,在他的手中大开大阖,剑刃所到之处凛风呼啸、剑影重重,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打得那达尔巴节节败退。
棕衫青年见此处似乎胜局已定,便是转身向不远处的两位挚友诚恳的说道:“无忌兄,令狐兄,请你们护好那名女孩的安全。这边的战斗,便由我一个人结束它吧!”
“嘿…你小子,又想一个人耍风头是吧!算了算了,这次就让给你了。”令狐冲将剑插立于地,随即席地而坐,笑吟吟的说道。
而那位被唤作「无忌兄」的英俊男子闻言点了点头,虽是未说什么,但也缓缓的撤去招式。同时双手后背而立,不再打算出手。
棕衫青年回了句「谢了」,紧接着望向那些七零八散围住他的打手们喝道:“若是还有胆量和我打的,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你们便一起上吧!”
那些打手面面相觑,虽是持着武器摆着各门派的武功架势,但谁也不想当那个最先出手的人。倒是那位带头的公子哥先走了过来,大声喊道「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可怕的,大家一起上!杀了他我每人都有重赏」这句话后,那群打手便鼓足了勇气,神情激奋,全力的拼杀上来。
只见那棕衫青年不躲不闪,运起无上心法,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芒汇聚于拳掌之间。身形一晃,便已是飞跃而起,躲过了迎向他的兵刃。随着口中一声大喝,携带无上之威的一拳伴着劲风轰向了那人群之中。仅仅一拳,那些打手便在轰击之下倒飞出数丈之遥,口中鲜血喷吐遍地,哀嚎之声不断传来,看模样均已无再战之力。
其他打手被这眼前一幕深深的震慑住了,惊恐之下跑的跑、瘫的瘫,却将他们领头的公子哥给遗留到了阵前。
当棕衫青年如杀神般一步一步逼近的时候,令那名公子哥吓的也是瘫坐于地上,然后战战兢兢的询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妨碍我的计划?难道那个「北丑」是你的远房亲戚么?”
“啥?我可不是那个唱戏怪人的亲戚,只不过听过他的名号,这次来是找他问些事情罢了……而我的名字,重要么?”棕衫青年半蹲于他的面前,用小指边掏着耳朵边回应道。
“那…那你与他非亲非故,何至于要竭力助他?不如这样…倘若这次你愿意与我合作,我可以拿出五百两…不,一千两银子作为谢礼!”
“嘛…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小爷我做事呢,从来都是依心而行。而你所做的事,让我看着不爽了,我就要管到底。只能说,是你自己把路走窄了……”棕衫青年用手指指向了我,然后靠近了他,以咄咄逼人之势向公子哥威胁道。
“别…别杀我…!!”感受到了那棕衫青年话语的杀意,瘫坐的公子哥连往后蹭了几下,惊恐的叫道。
“啐!孬种……小爷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所以,滚吧!别再来这里,否则下次我一定让你后悔!”棕衫青年啐了一口,直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转过了身去。只是走了两步后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了几句话,随后回身径直向我这边走来。
“是,是!我马上就走,感谢大侠不杀之恩……”那个公子哥瞬间如释重负,谄笑的应着话。只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
“喋喋喋…给我死吧!”他不怀好意的阴笑着,从地上迅捷的爬起身,竟是从怀里掏出一柄锐利的淬毒匕首,尖啸着便冲着棕衫青年的心窝处疾刺而去。
“小心身后啊!!!”我急切的大声着,希望他能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在我的叫喊声之下,我身旁的令狐冲也是注意到边的情况,但是此时已然不及赶到他的身边。情急之下,只能将手中的佩剑掷出,希望能够击落他手中的匕首。
那棕衫青年有些大意了,他料定此人必然会在恫吓之下乖乖离去,只是他小瞧了那人心的险恶。他们的距离当时并不远,当匕首刺过来的时候,棕衫青年甚至没在意他那一缕微弱的杀意。而当他察觉之时,却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棕衫青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体在条件反射下极力后撤着,妄图避开这一击。只不过这一刀已经临近他的心窝,再想躲避也是为时已晚,而那令狐冲飞来的佩剑还尚有一段距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身影轰然落下,正落于那公子哥的身旁。那名公子哥显然是一惊,手中刀刃刺击的速度随之一滞。
而在那一刻,那道身影伸出食指迅猛一戳,便是点穿了那个公子哥的头颅,鲜血夹杂着脑浆迸溅而出。紧接着,令狐冲的佩剑飞射而来,又是噗的一声扎穿了那人的心脏。
伴着惊恐的表情,那名公子哥的身躯变得摇摇晃晃,像是醉酒一般瘫倒于地,鲜血横流,已是断绝了气息。
我身边的令狐冲见状,似是有惊无险的喘了一口长气,安下了心神,随即擦了擦脑门惊出的冷汗。
而那名仅用一指便将其点死的人,一副戏曲「孙行者」的扮相,头戴一顶蓝色戏帽,身着浅黄色戏袍。前来之人,不正是爷爷吗!
“爷爷…呜呜呜呜……”我见状立马跑了过去,抱住爷爷的腿便是失声痛哭起来。
“离儿?离儿你没事吧!!是不是那些人欺负你了?混蛋…是爷爷不好,爷爷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的……”我的爷爷见状急忙将我搂入怀中,安慰声中满是懊悔。
“啊!!公子死了!快逃啊,回去报与老爷知晓!”就在同一时间,不知哪名打手发现了公子哥的尸身,惊叫着向远处逃去。而其他打手听闻后,也都惊慌的四散而去。
那棕衫青年险象环生之下怒从中来,想追出去将这些打手尽数抹杀之时,我爷爷伸手拦住了他。
“你拦我作何!?”棕衫青年猛的拍开我爷爷的手,恨恨的问道。
“哎…就算都杀了又有何用?难保这人身死于此的消息不传出去。凡事都是因果循环,我年纪大了,不愿再造更多的杀业。任他们去吧……离儿,跟爷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便哭着将今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告诉着爷爷。我正说着,那独臂男子和那名姓段的公子也是陆续归来了。当众人向二人询问战果的时候,独臂男子先是说道「人我放走了。虽然与我们为敌,倒是个令人敬佩的汉子」这样的话,而那姓段的书生则是耸了耸肩,略显无奈的说:“啧…让云中鹤那贼人给跑了,他的逃跑技术还真是高明。我的「凌波微步」单就闪避而论可谓独步天下,但是追人方面倒也没那么在行了。”
二人语毕,我也不再继续哭泣。我用手抹去泪痕,继续将事情说与爷爷知晓。当言语间提及那淫贼对我动手动脚之时,爷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周身弥漫着强烈的杀意。
在得知事情全部经过之后,爷爷竟是被气的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眼中杀机涌动。随后仰天长啸道:“畜生啊!哈哈哈哈,死得好!没想到误打误撞,正好把这个带头的畜生给杀了,真是报应啊!还有那个四大恶人云中鹤,待老夫寻到他的踪迹,必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我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爷爷这个样子,那股强烈的杀意,甚至连我这个血肉至亲都感到不寒而栗。
爷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是不舍之情,他口中默默着念叨着什么。随后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
或许别人没有听清爷爷在说些什么,但是以我自小从爷爷那里学来对唇语的解读,可以说是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句话,说的便是「原来这里也不再安全了啊」。
我静静的站在爷爷身边,从这一刻起,我便是感觉得到。我接下来的人生,或许将会于此发生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