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清冷淡雅的绝色美人。许是看见她醒了,伸手扶她起身,拿起床柜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开口道:“把药喝了。”
言语言简意赅,很符合她外在的形象。沈言清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哭丧着一张脸“雪琪,这真要喝啊?”
“嗯。”语气不容置疑。
看她这般无法拒绝,沈言清眼一闭嘴一张,视死如归般把药喝了下去。药刚下肚满嘴的苦涩使得沈言清一整张脸皱成一团。
陆雪琪原本就是被龙首峰弟子请来照顾她的,加上两人可以说从小一起长大,她刚出事时就担心的不得了,所以当龙首峰弟子来的时候,请示了一下师傅就奔来照顾她了。
昨天刚来就听她被师叔打了一鞭,她虽惊讶但还是治伤重要,解开沈言清的衣服,洁白光滑的后背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如若没人来帮忙及时处理,很有可能留下疤痕,可见苍松当时下手之重。陆雪琪不敢怠慢,拿出从小竹峰带来的上好的伤药在给她清洗一遍之后小心的涂抹上去,即使这样昏迷着的沈言清也时不时的抽搐着,显然是疼极了,陆雪琪不由的下手更轻。说实话,她俩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她们已经认识许久,甚至两人可以毫无条件的把后背交给对方。那种感觉太奇怪了,可,陆雪琪看了看仍在小声呢喃着什么“师叔,我错了,别打了。”的沈言清。她就是莫名的信任她,甚至可以说,比起在沙漠中救了自己的师傅,她更加信任她,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信任和亲近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啊~,呸呸呸,苦死了苦死了。”一阵思绪被那人的叫苦声打断,陆雪琪无声的笑了笑,冰美人展开笑颜犹如冬日的暖阳,罕见且温暖。一时间沈言清竟忘了背上的伤和嘴里的苦,只呆呆地看着那绝美的笑颜。
陆雪琪见怪不怪,反正她也见识不知多少次了,沈言清之前调戏了她不知多少次,现在早就习惯了。只默默拿出蜜饯塞进她口中为她缓减苦涩。
口中的蜜饯甜味渐渐消减了药的苦味,沈言清也很快从美颜中回过神来。突然想起被打了不知多少鞭的林惊羽,掀开被子就想下去。一只玉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你伤还没好,不能下床。”
沈言清还是惦记着那林惊羽,急道:“不是,雪琪,我没多大事,就是惊羽替我受了罚,我就去看看。就一眼。”
哪知平常对她基本有求必应的陆雪琪只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既然你知道他为你受了罚,下次就莫要再犯,等过几天你伤好了再去,龙首峰的师兄们会照顾好他的。”
这话说的是天衣无缝,既教训了她让她长长记性,又让她宽心惊羽那边有师兄顾着,可就是不让她去看。平常偷奸耍滑,仗着他人宠爱无法无天的沈言清在这一回可是碰了个大钉子,犯了错的是她,可代她受罚的却是惊羽,她可不敢再随便造次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养伤。
安安分分的在床上被陆雪琪当残障人士照顾了三天。终于第四天早晨陆雪琪在回小竹峰前就“赦免”了她的禁足,她可以出去了!
这可高兴坏了她,洗洗漱漱吃完早饭就离开了这困了她整整三天的房间。这三天也不是啥也没收获,从陆雪琪口中知道她和林惊羽被安排在对屋,送饭的也方便。
看着房屋紧闭着的对面房间,沈言清也没有顾及什么,大大咧咧的打开门,本还以为能看见虽然虚弱但清醒着的病美男。可惜,事与愿违,屋子里冷冷清清,屋子摆设也十分简单整洁,许是因为房间主人病了的缘故,整个屋子散发着比她那“囚笼”还重的汤药味。而最令她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躺在床上的人是病着没错,是美男也没错,可这满脸通红,一直不醒是怎么回事?
担心的沈言清急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果不其然,那温度都可以把鸡蛋给烫熟了。
这帮人是怎么照顾的。沈言清兀自埋怨着,可她显然忘了这龙首峰全是男子,哪里懂得怎么照顾人。
沈言清兑了一盆温水,拿起布巾浸湿仔细的给他擦了擦脸,脖子这些露在外面的肌肤。可这还没完,掀开厚重的被子,看着穿的好好的里衣,再看看脸色红的不正常的惊羽师弟。沈言清心一横,眼一闭。对不住了,惊羽师弟,师姐是为了你好。
闭上眼睛胡乱摸索着解开里衣,拿着毛巾慢慢跟盲人一般擦拭他的身体。
“啊!师妹。你在干什么?!”一声叫喊吓得沈言清立马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整个虽然穿衣瘦脱了衣服却显得有力的胸膛映入眼帘。这还没完,这竟然还有八块腹肌?!
沈言清默默看着此景咽了咽口水,淡定的转身,把毛巾塞进那位应该是照顾人的师兄手中,吩咐道:“师兄来的正好,师弟他发烧了,我正给他擦身子降降温,可终究多有不便,既然师兄来了就由师兄代劳吧。”说完就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走。
那位龙首峰众多师兄中的一员拿着毛巾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终究还是说了句:“师妹,要不你回避一下吧。”
哪只被沈言清“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师兄,我看着,万一有些地方你没擦呢,我可以嘱咐你。”
好家伙,堵的这位仁兄没话说了,硬着头皮在师妹的面前给自家师弟擦身子。
在沈言清一直说什么得多擦几次才管用的话下,那可怜的师兄可不知道帮师弟擦了多少遍,不过还是有点用,林惊羽脸色恢复了正常,体温也不高了。感觉任务终于完成的师兄给师弟穿好里衣盖好被子,把伤药交给一旁杵着动也不动的师妹手中就逃一般的跑了。
看着美色又被裹得严严实实,沈言清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把手中伤药放在一边,人就坐在床边看着,准备等人醒了再上药。要不然师弟那么大的个子,她哪那么大力气给他翻身。
可林惊羽就是迟迟不醒,本也是伤刚好,本身也没有多勤快一身懒骨的沈言清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等林惊羽醒过来时就看见现在这一幕:他藏在心底的姑娘,安安静静的趴伏在他的手边安睡着,他小心的伸出食指描绘着她如画的眉眼,睡着的她缺了丝灵动,却多了些安静和娇憨,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那么的令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