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佐踏着回到家,一开门,妹妹谭欣冲着手机笑,见谭佐回来,把手机放下,“姐,你回来了。”
“刚刚在笑什么?”
“一个笑话而已。”谭欣眼神有些飘忽。
“是吗?什么笑话?”谭佐侧身瞥着手机。谭欣见此,侧了侧身子,挡住了谭佐的身影,“姐,你干嘛问东问西的,真的就是一个笑话,你不相信我吗?”
谭佐收回目光,炙热的眼睛盯着谭欣,“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有些事情我不看透,不是我笨,是我太善良。
谭佐语重心长的话,谭欣听着,心里咯噔一下,姐姐是不是发现了?
谭佐进了房间,铺开作业,十分简单的作业却弄得谭佐心烦意乱的,她打开窗,长长的叹口气。
关于早恋这个话题,谭佐不是没和谭欣说教过:万物都是时节,过早的开放,就会过早地凋谢,既然是在春天,就不要去做秋天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念书。
不知道谭欣听进去没,不过照现在看来,并没有。
其实,谭佐是知道谭欣和一个男生在网上聊的,有些时候,谭佐半夜醒来,会看见睡在一旁的谭欣被子里是亮堂的,谭欣正处于严重叛逆期,对于异性好奇是正常的,不过如果不加以阻止,让这朵花骨朵提前开放,那它凋零的时间也会提前,这是毁了这朵花。
不过,让谭佐伤脑筋的是阻止的方法,过激地争吵,不但会唤醒谭欣身体里的叛逆还会起逆反心理,反而会造成相悖的结果。
怎么办才能让谭欣明白呢?
谭佐看着美丽的夕阳出神。
夜晚降临,谭佐带着满满心事进入梦乡。
她的眼珠转来转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梦里,年幼的谭佐满身粉笔灰,早上精心梳理的秀发被他们扯得乱糟糟的,她无措地站着,面前的楚希和坏小孩都在唱着他们新编的童谣嘲笑她:“谭佐谭佐,没有娘,谭佐谭佐,可怜虫,谭佐娘去了哪,原来是跟着男人回了家。”
谭佐蓄满泪水的眼睛里缓缓升起恨意的火苗,她瘦小的拳头紧紧握着,眼睛倒映着他们讨厌的模样,耳里传递着他们厌恶的话语,火苗越来越大。
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谭佐就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拳头劈头盖脸地砸在他们头上,其他人立马闪开,谭佐就逮着其中笑得最欢的楚希,坐在他身上,眼泪不停地流,拳头不停地打,朝他喊道:“你凭什么欺负我,我才是受害者·······”
楚希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四肢发达的他此时竟没有回手,默默承受谭佐的拳头。
终于老师急急忙忙地走到教室,拉开了谭佐。
楚希灰头土脸地站起,脸上挂上了彩。
嘀嗒嘀嗒。
两滴殷红的人类血液赫然印在地面上,在瓷板上晕开。
十岁的谭佐表情呆滞,两眼无神地看着面前同样愣住的楚希以及从他鼻孔里缓缓流出的血液。
谭佐见楚希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仿佛下一秒就直流而下,谭佐知道,她闯祸了。
谭佐瞬间清醒了,她擦擦眼睛里的泪水。
肯定是昨天看见楚希了,才做这个噩梦的。
她起身拉开窗帘,新鲜却略带寒意的空气扑面而来,缓缓升起的太阳让她忘记了刚刚的难过,她笑起来。
爸爸看见谭佐,问道:“谭佐,你起了?”谭佐的学校离家较远,谭佑和·谭欣的学校就近多了,所以谭佐起的都比他们两早。
“嗯,爸爸你要走了?”谭佐见爸爸穿好工服,戴好安全帽。爸爸是工地里开塔吊的,挣得不多,而且谭佐三人要上学,自从那个人走了,全家的重担就全在他一个人身上。
爸爸“嗯”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看着谭佐,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谭佐收拾了一番,拿起书包准备去学校,开门就看见林宇扶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