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铲屎君和我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的第二天。
没错,如果你问我我在哪,我会极其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们这群凡人,在被万人簇拥,高高端坐在黄金宝座上,后jio两只爪翘起高高二郎腿,被奴仆们用蒲叶轻轻扇着的,连法老都热情与我交谈的那个,就是我。对,就是你猫爷!
可能有些小可爱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是这样的:自那道正道的光照到那群奇奇怪怪的人身上,铲屎君突然醒来之时,我们惊奇地发现:我们居然可以听得懂他们的话了!!
那个头上像打了蜡的油腻光头男跪在地上,突然以一种极其尊敬的语气对着我们道:“啊,尊敬的神明呐,我们是你最虔诚的信徒,您回应了我们对您的祈求,保佑我们来年免受饥饿之苦,我们发自内心的崇拜您,谢谢您。”
光头身旁的一群人齐声应和道:“我们谢谢您!”
铲屎君显然有些吓到了,脸色有些白,嘴巴张的跟苹果一样大,眼神不失迷离,透露出丝丝点点的懵逼。我看着眼前这群人,听着他们一遍遍地说着“我谢谢你”,抽了抽嘴。
玛德,我怎么感jio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呢?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人群重突然站起一群壮汉,猥琐地笑着朝我们扑来。铲屎君第一反应将我从地面抱起,不住地往后退,奶凶奶凶地喊道:“你们要干嘛?!卧槽,别过来?!!”
那光头男自地面上站起,友善地咧开嘴角朝我们笑笑,带着身旁那个手执身仗的男子离开此地。
很显然,铲屎君的手臂跟柴似的,压根打不可能打得过,于是乎那群壮汉飞一样地抱住了铲屎君的腰,将他整个搬到半空。我和铲屎君不得不顶着尖叫脸大声呼着亚麻蝶,死死地在半空中挣扎。
我们不得不被这群人搬出了这个奇怪的密室,我们挣扎挣扎着,发现他们走的速度很慢,并不像先前那样风驰电掣,而且还丝毫不颠簸。
咦?黑人不是很专业的吗?我们十分安详地躺他们手掌之上,尤其是铲屎君,挣扎挣扎着,累了,不如睡上一觉,呼噜就这么打响了。
我生无可恋地看向密室顶部,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好死不如赖活着。然而,我又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好一幅壁画,一群乱七八糟的字,以及下面似曾相识地贴心的字。
正当我怀疑猫生,百思不得其解时。我们被他们带出了密室,正午地太阳就这么火辣辣地在我脸上吻上我的脸,刺得我满眼睛疼。
我嫌弃地一阖眼,一舞爪,狠狠地喵呜一下,怎知天色突然猛地一变,太阳极其嫌弃地下了班,倏忽下起倾盆大雨,而我的头顶猛地浇下一盘水,把我淋到脑子进水。
那群人哇地一声就哭了,全部跪倒在地,连声道“谢谢,谢谢”。我眯着眼看他们黑黝黝皮肤,不经喵地叹了声。
我太难了,就是一舞爪就能让这一群莫名其妙的憨憨俯首称臣。啊!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之后?之后不就像你所看见的这样。我被他们好声好气像王一样伺候着,铲屎君虽然没有我那么舒服,好歹沾了点光,不必成为奴仆扫厕所,只是被人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剃光了头发,换上一张烂麻布所制成的衣服,被人逼着给我端水果。
我看着他一副“我TA想螚死你”的表情,几次端水果都差点要把盘子捏碎。可惜了,每次当他表面笑嘻嘻地想要弄我的时候,他身旁的侍卫都会拿起矛。他阴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流下不甘的泪水。
我悠闲的看向天空。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么?我不是猫苦干了大半生,终于能迎来猫生的曙光!
我嘴里头悠闲叼着一根草,聆听着身旁那个名叫“法老”的少年对我絮絮叨叨国事,法官端正地站立在他身旁,饱含敬意地倾听,莫名一副贤妻良母的情景(啊bushi)。人民面带笑容地工作,烈日之下仍风风火火。我心安理得地阖上了眼。
呀,终于可以饱睡一场,看着暖暖的阳光,熟悉的晴空,我心里无不舒畅,这怕不是我穿越这么多天来过的最美好舒适的一天了。
我饮掉最后一滴果汁,揉揉有些发疼的眼,这一揉不要紧,就是这么轻轻一揉,天倏忽又开始发昏,下起毛毛细雨。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把我从舒适的椅中振起,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看到那群人又全部跪下来,以为是又要给我膜拜,如果我没有看到铲屎君那瞪得跟西瓜似的眼和嘴,以及不知所措的哈喇子。我听到身后一阵飒飒巨响,嘴角不屑地翘起,得意洋洋地回头一看,顿时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有没有人曾告诉过你,如果你见到大佬,一定要急急忙忙地下跪,因为你惹不起。如果有,那么如今我便想说,当你看见又大又老的东西,也得死死地跪着,头都不可以抬起来!
妈妈咪呀,我不知所措地乱喵着,哭都没有声音。谁能想到,原本在你身后安安静静的金字塔上,突然飘浮了一个比金字塔还大上几倍的飞碟,我们熟知的UFO。只见这UFO闪烁几下灯光,悠悠地转了两圈,在半空中慢慢停下来,落下一道七彩像巴啦啦小魔仙变身一样的特效的光束,从飞碟内部悠悠飘出来一个狗人。
额……这么说丝毫不离奇,毕竟我做为一只猫,从未见过如此乌黑发亮的狗头,然而他却是个人身,还非要和这群人穿得一样。嘶,我心头腾地生出一阵怨恨,呜呜怒鸣,你看看这群人突然对这只死狗死心塌地的,连头都不敢抬,话都不敢逼逼一句,我呢?好,见到大佬就是牛逼是吧?
铲屎君似乎有些感动,又似乎吓得泪流满面:“我嘞个娘嘞,我这个凡人何德何能,能够见到传说中的外星人啊!”
头顶上的狗人非要耍帅似的定在半空,双手交叉拿着权杖,还一脸淡漠牛里牛气地俯瞰众生,悠悠开口:“图坦卡蒙,阿拉赐予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啊?!!”他狗嘴一开,振起漫漫黄沙铺天卷地,那个叫法老的青年慢慢抬起头,盯着那个狗人的眸中蕴藏丝丝不甘与悲痛。
妈嘞个娘嘞。敢在你猫爷的地盘上威胁你猫爷的人,胆挺肥啊?
你猫爷我干脆四爪直直一立,跟他那该死的眼神杠上了,朝他凶巴巴地喵呜怒吼。哪知人家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气极了,就要猛地一踮脚朝他撞去,哪知铲屎君突然弱弱一道:“不对啊……”
我歪着头看他:“喵呜?”他浑身狠狠地与音共抖:“图……图坦卡蒙不是19岁就……就找阎王爷了么?那我们眼前的这个法老图坦卡蒙是……?!!”
“喵?”铲屎君那么一说,我真真正正地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腿不受控制地一软,就在我转身看向图坦卡蒙,看见他逐渐晦暗的面色,一块一块从他脸上掉落的枯黑的骨,连肉都不剩的花容月貌之后,彻彻底底给跪了。
图坦卡蒙喑哑的声音悲悲切切地喊道:“不……不……凭什么,凭什么?!”他的手开始撕扯他的脸,露出方才阴森森的骨。我感jio我今天不能不跪,因为我的运气实在是好到了极点,能够抢到恐怖电影的首排。
铲屎君显然也吓得不轻,一把揪起我拎在手里转身要跑,可是有点迟了。所有除了我们以外的人全部化作层层黄沙,那一层层的沙在被他踏下的那一瞬崩裂,裂成千千万万块枯土。
唔啊啊啊,你要干嘛呀!!
我的猫眼狠狠瞪大,我和铲屎君只能畏畏缩缩在一块仅仅够放他脚的土面上,然而那块土依旧在不断地毁灭,分裂,我和他的脸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那该死的甜美的系统声给我们来了美妙的讯息:“亲~由于您未能破译出密码,导致了委托人的怒火,必须受到惩罚。请您享用这段美妙的过程哦,祝亲旅途愉快。”
它音方停,铲屎君脚下也没了地,惯例地停留在半空,然后以无限的啊啊啊啊啊的姿势落入下面的一阵晦暗之中。
在空中,我的嘴角几番被猛风吹得抽搐,几番想要抽出被铲屎君的手圈住的身子,然而当我终于克服了束缚钻出他的手,跳到半空,想要以完美的姿势时,那一股股剧烈的风突然猛地撞到我的膝盖。
我一时没忍住,在落地之时,啪地一声,我又欲哭无泪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