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们的决定(2)
“我不要你是别人的，你记住，你，宫本亦汐，是我，木月飞的。”他缓缓的松开了，说出了这句很温暖，但是更加令人伤心的话。
“我想……我们是订婚？还是……”
“订婚。”月飞一口咬定。
“你父亲是族长的这件事，谁都不要跟谁讲。我想，以现在的形式他们还不知道，所以……”
“那……族长知道吗？”我问。
“应该还不知道，不然肯定会反对的，而他现在并没有做出什么决定来。由此我推断，他不知道。”
我点点头，觉得月飞说的这句话挺有道理的，于是狂奔回家。
“父亲！”我“砰”的一脚踹开门，吼了一声。
眼前的父亲显得有些苍老，看我这么着急，忙问怎么了。
“父亲！我一定要跟木月飞订婚！”我的口气就像玄冰族最著名的千年冰山一样，让人无法拒绝，也好像改变不了似的。
父亲一听，原来是这件事，于是稍微放松了一下。
“我知道你爱他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坐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坚定”。“父亲，你是上一届族长的事情应该所有人除了我以外，都不知道吧？或许我应该“门当户对”也似乎是悄悄履行了族里的规定，所以不管怎么样，在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跟月飞订婚。”冷静下来后，我反驳了父亲那句还没有说完的话。有的时候，我沉着起来都不像是族人。
“族里的规定不是给所有的人制定的吗？所以每一个人必须都要履行。”父亲微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一杯咖啡来抿了一小口，放下目不转定的看着我。
“那……”我的内心开始有了一丝的小慌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想……每一个族人都应该有七情六欲的，所以，族里的规定，是限制每一个人，而不是束缚每一个人。”
这个身影开始慢慢的映入了我的瞳孔，面前的月飞正优雅的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和父亲同一种味道的咖啡，说完，他走了进来。
“宫本先生，我想您应该清楚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跟亦汐的关系。如果我最终没有跟亦汐在一起的话，我想大家会起疑心的，或许，会直接威胁到您的利益……”月飞坐下来面对着父亲，声音越来越小，也暗示的越来越明显，我不由得开始咕噜咕噜的冒冷汗。
父亲的身体开始抖了起来，他与平时的慈祥，和现在带着冷静甚至近乎冷漠的样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在问我“这件事你怎么告诉了木月飞？”
我的眼睛躲避着他的眼睛。
镇定了一下，他开始拨动了双唇。
“如果亦汐没有履行自己的责任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将话锋一转，“我想你应该早有耳闻——她的母亲——酒井千奈美。我想你应该不懂这些姓氏，但是她却说过，如果让亦汐跟一个不是贵族的人订婚，曼陀罗族就会有一场空前的浩劫。”父亲就像说“该睡觉了”一样的平淡出奇。
“可是——”我想说什么。
“你想让曼陀罗族有一场无法抵御的浩劫吗？”父亲反问道，“我想你们都不会。”说完，标准的一笑，端起咖啡杯缓缓地转身走了出去，眼前的父亲这么陌生，原来父亲一直在工作的时候都保持着这张陌生的“笑脸”。
“可是我觉得，爱真的可以冲破和抵御一切！”月飞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喊道。
父亲也猛地，站住了。
月飞的胸膛在此起彼伏，我想，这是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可以反驳的东西了吧，面对父亲这咄咄逼人话，我们实在是想象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父亲的。
父亲缓缓的回过头，眼里红红的。仔细回想月飞的那句话，我又在猜想，父亲一定是想到了母亲，一定是。
“你们还太年轻了，我亲爱的年轻人。”父亲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讽刺的笑。
眼前这个成年人，甚至可以说是老人，我的父亲，第一次我脑子里存的是父亲那一笑——一瞬间，所有关于父亲慈祥温柔，冷静应对的印象全部从我脑子里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才那一幕。
“可是这个浩劫……是真的吗？”我被这一瞬间所发生的击垮了，冲着快要跨出门槛的父亲，用劲了全身的力气问道。
“如果你们不怕的话，我想我可以考虑考虑你们订婚。”看到的，还是一张标准的笑脸，这就像是招牌一样。比如，辰逸学长的招牌，就是那温柔的一笑，可以暖到骨子里的那种。而父亲，标准的似乎看不出来这是招牌的笑，不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那种，可是我却能隐约察觉。是我……太了解父亲了？
“相反，”他话锋一转，“如果你们惧怕的话，那么我劝你们，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
我期待的，父亲却没有说下去，而是深深地看了月飞一眼，月飞却用坚定不移的眼神回看着父亲，凭我对月飞的了解，那么我知道，他想给父亲传递的信息是“我爱亦汐，很爱很爱，你可以放心。”
父亲他缓缓的道来：“年轻人，爱情不一定能战胜所有，也不一定能抵御一切。爱情，有的时候廉价的可怜。”
我心里一惊。
“我一定要娶亦汐！因为我爱她！我不管什么浩劫，什么规定！”我一次看见月飞这样乱了分寸的讲话，我想，这些话他早已憋了好久了吧。
可是……月飞又一次的挑战父亲的底线！我想，这次父亲会不会生气，发脾气。
我的手开始剧烈的抖了起来。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微笑地对着我们说道：“好啊。”父亲顿了顿。“如果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当做耳旁风的话，你们完全可以。随便。”又是标致的一笑，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欣慰，好像在担心。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而生气。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月飞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亮光。
“如果你们不怕的话。”父亲又像在说“你应该吃饭了”的样子、说这句话。
“我们不怕，真的父亲。”我上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月飞旁边看了一眼月飞，月飞对我好看的笑笑。
“你们可以。”父亲一直保持着这个笑容，让我有点不自在。“父亲，你说，我们定在什么时候？”我问。
“下个礼拜三吧。一切都要靠你们了，木月飞、宫本亦汐，我对你们两个人很……”最后这个形容词始终没有说出来，不知道父亲说的是“失望”还是“兴奋”。我们都无从得知。
他转身走了，背影那么冷酷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