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西门雪也反应过来,想起刚才的糗样,俏脸就是一热,当即有些恨恨地瞪了宁负天这个始作俑者。
与此同时,西门雪慢慢放开自己的心神,一双美眸闪动着征询的的目光瞧向宁负天。
就在这时,她缓缓感觉到一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开始涌入了自己的脑中,心中一股玄妙的感觉升起,她知道自己能“说话”了。
“想不到你的精神念力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
西门雪美眸流转,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那怪物此时能有如此惊人的转变,以她的见识,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缘故,也深知要做到这一点的艰难!
“实力不允许我低调啊”
宁负天打了个哈哈,一副我很牛逼的样子。
他自然不会告诉西门雪关于吞天诀的事情。
西门雪对于宁负天的臭美只能报以白眼,当然,她也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冒昧,所以对于宁负天转移话题也是不以为意。
顿了顿,西门雪目光扫了扫静静浮在水中的怪物,那向来清冷的俏脸也是露出丝丝紧张之色,缓缓问道:“结果如何?”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宁负天却很是明白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根据怪物的意识波动,宁负天很快就得到了西门雪,当然也包含他最想要的答案!
宁负天之所以第一眼看到这怪物就表现出浓浓的震惊,是因为他想到了这怪物的名字,火灵蟾。
火灵蟾,生长于极热之地,却也是一种水陆两栖的凶兽,能够吸收地底火毒来进行成长。但不管怎样,这水中能出现火灵蟾,那就说明这四周一定有其它的出口,通往另一条路……
在西门雪凝视的目光中,宁负天轻轻点了点头,面露笑意:“倒是你,怎么会遇到这火灵蟾的,这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听到宁负天肯定地回答,西门雪心中吁了口气,眼眸里满是笑意地解释道:“说来也有几分侥幸。开始潜下水时,我无意中便发现水中漂着的一截碎骨,当时就留了心思!在接下来随着继续往底层潜入,我陆陆续续又是发现一些大小不一的碎骨头,有些骨头上甚至还残留着新鲜的肉屑,这就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想法!”
说着,西门雪就是变戏法地取出一截手指般粗细的碎骨,上面赫然还残留着一丝鲜红的血肉,显然是被刚刚杀死的猎物。
对此,宁负天只能摇了摇头,颇为感慨道:“不愧是聚宝斋的当家人,光这份心细就让人望尘莫及啊!”
对于宁负天的赞叹,西门雪挑了挑眉头,说出了一句让宁负天苦笑不得的话:“实力不允许我低调啊!”
看到宁负天那瞬间能挤出苦水的脸,冷哼一声,这才继续道:“有了想法,自然就得实施啊!我就稍稍牺牲一下自己,在接下来的路途中贡献出了一些血液!看看能不能吸引出一些有趣的东西!”
宁负天闻言,眼中闪过几分恍然:“怪不得我刚才一路潜下,便是闻到一丝极淡极淡的血腥味,我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血衣浸泡留下的!不过,你到底放了多少血啊,没事吧?”
宁负天游上前来,这才发现西门雪的俏脸白得有些过头了,带着病态的苍白!语气中带着关切,苦笑道:“这种事,你就应该跟我说一声啊,这鱼饵,怎么说都该让我这种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来做!”
“切~~~大男子主义!我要是跟你说了,要是最后失败了,还不让你看笑话!”
西门雪娇哼一声,抬起头,正与宁负天那满怀关切的目光接触,深邃柔和,清浅的眼波似有难掩的神采跳动,心中前有未有的却是有了几分慌乱。
这让一惯自我意识很强的西门雪而言,很不喜欢。
她黛眉一蹙,很快就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嘴角一弯,噙着一抹醉人的笑意:“不用担心,没事!放这点血,能钓出这么一条大鱼,绝对是本小姐有生以来,做的最成功的一笔生意!”
“好吧!算你厉害!”
宁负天颇为附和地点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火灵蟾,眼中也是抑制不住地掠过一丝兴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随着宁负天的控制,火灵蟾便是快速游动起来,直往深处潜去,这水底越深越热,两人虽不拒热,但深处浮力太强,那火灵蟾倒是能够潜下去,宁负天也是能勉强做到,只是西门雪用力冲了数次,也不过再潜下数丈,始终无法到底,最终还是让西门雪抓着火灵蟾的后肢才算完事。
潜了一会,眼前稍稍一亮,隐隐冒出一层淡淡红光闪烁,偶尔有巨大的水泡缓缓的浮上来,啪的破碎,一股浓烈的硫磺味便是蔓延而出,直叫人头晕胸闷,却是其中蕴含着强烈的火毒!
此时,水流的温度已是高的骇人,直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一片岩浆当中似的。
西门雪已经将元素珠罩在体外,而宁负天则不声不响地默默忍受着,不是说他的躯体已经强大到无视眼前的一切,而是他要借用这难得的机会,来进一步淬炼自己的骨骼。
看过炼钢的人都知道,炼铁须在高温下将铁溶化成红红的铁水才行。
那么,同样的道理,人经过锻炼要想脱胎换骨,也必须有个高温下的转化过程。
淬炼骨骼,就是需要武者在高温炙热的环境中,通过全身劲道有规律的震荡,使其上下左右,内外皆通,全身骨骼似火熔熔,尤如烧红的铁棍一样发热发烫,最终使人体的骨骼产生质的变化。
灼热的水流如岩浆在身体外流动一般,宁负天的皮肤逐渐的布满了一层暗红之色,就好似被煮熟的虾蟹一般。
皮肤下淤积的鲜血,也是即将破体而出!好在此时四周昏暗,要不然让西门雪瞧见,非得大叫怪物不可。
如此非人的折磨,宁负天却是神色冷漠,如常人一般在水下游动。
或许,也只有那紧咬的牙龈,才述说着他在忍受怎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