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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民间小作坊

造草纸

在还没有机械造纸的时候,土楼人的日常用纸是手工制造的,叫做“草纸”,又叫“包纸”、“粗纸”,黄褐色,正面较光滑,背面很粗糙。42张为一“刀”,20“刀”为一捆,原料是用竹笋长到开杈生叶时的幼竹放到池里用生石灰与水腌熟,一年后捞起,放到水车碓里舂烂掺入水胶拌成纸浆,再用竹簾一张一张捞起焙干而成。草纸用途很广,乃是“文房四宝”之一,土楼人读书写字少不了它。此外,还有用于制作寿金纸钱,大户人家用来当手纸,或者揉成“纸引”用火刀石打火花引火。小孩跌倒时头上碰个包包,用草纸蘸上生油贴在包包上即消肿。草纸是土楼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20世纪30年代至50年代初期,大坝村中靠造纸为生的人就有好几户,草纸以走路肩挑到山城、漳州、大埔等地销售。其工艺如下:

1.砍竹麻:每年立夏至小满时分,竹笋刚长成幼竹时,就开始砍竹麻。把竹麻截成120厘米左右长,劈成小片放到纸湖窟里,每层叠10厘米左右,然后在每层上撒些生石灰,依次叠到湖满,放下水让竹麻腌熟,一年后才能捞起做纸原料。

2.拨竹麻:纸湖窟里的竹麻腌熟后,放掉纸湖水,取出竹麻,去掉皮取内层撕碎,放到水车碓里捣烂后拿到纸糟里。竹麻皮捣碎后可以做比较粗的纸。

3.做纸砣:把烂的竹麻放到纸槽里,掺进天然水胶(树叶汁)一起搅拌均匀成纸浆,然后用竹簾捞起,一张张叠成8厘米左右的纸胚,用木板夹住,再以杠杆原理把纸胚压干后拿到焙房去。

4.焙纸:焙纸房是一座用泥砖砌成的高200厘米、长300厘米、厚80厘米、中空的焙笼,两边用石灰抹平,前头下方开灶门。用毛枝在灶里烧火,焙笼两壁热起来,然后用竹片做的镊子把纸从纸胚上一张一张撕下来,再用刷子贴到焙笼壁上焙干,一边贴21张,两边共42张,正好一刀纸。焙到20刀时叠成一捆,用竹篾扎起来,便于运输出售。

造纸的东家还供奉蔡伦先师,每月初一、十五及逢年过节要烧香祭拜,祈祷纸业兴旺发达,拜完的三牲鱼肉拿来做菜给工人们聚餐,以此感谢大家的帮忙,以求更加努力把纸造好。

酿米酒

土楼糯米酒也是客家特产,有放红曲的叫“红酒”,不放红曲的叫“黄酒”。米酒颜色深红或淡黄,气味芬芳,口感又醇又甜,但后劲很大,喝多了会慢慢地醉倒的。

做糯米酒也是一门独特的技术。先把糯谷碾成糙米洗干净,放到大水缸里浸一天一夜,浸透后捞起放进木制的圆形蒸笼里蒸。米蒸煮烂了拿起来放到簸箕里晾冷,但不能太冷,还有一点余温时就掺入酒饼(即帮助发酵的酒曲)和少量冷却后的开水拌匀,装到大水缸里盖好,让其发酵,如果是冬天还要用棉被把水缸包起来以保持温度。经过一天一夜发酵后就可以闻到酒香,这时就要放一些白酒(3~5斤),酒精度数高的少放些,酒精度低的多放些,叫做“接娘”(增进酒的发酵)。每天都要打开缸看看“酒娘”发酵情况。打开缸时要用干净的布把缸壁的水珠擦干,否则缸壁的水珠流到“酒娘”里会使酒发酸。如果发现酒娘太凉没有发酵,就得用玻璃瓶装上热水放到酒娘中间加温。如果酒娘有酸味,则要放一些甘蔗或生芋头在“酒娘”中间,调节其酸味才会再发酵变甜。一星期后就变成带糟的酒了。这时就用竹做的酒篓压到酒缸中间,让酒渗透到酒篓里再倒到干净的泥瓮里,装满后把口密封。又把酒瓮放到燃烧着的火炭堆上加热至瓮中的酒烧开为止,若无火炭,用锅煮开后装到瓮里密封亦可,然后才把酒瓮收起来,这就算酿酒完成。

要喝酒时才把酒从瓮中倒出加温喝,酒放的时间越长越甘醇,谓之三年陈年老酒,是土楼人逢年过节、婚丧喜庆时不可缺少的饮料。土楼人生孩子坐月子必须用糯米酒煮阉鸡补身体,这样母体乳汁充足,小孩健康快大。

制茶

力发展茶业生产,创办了广达茶场。茶叶畅销海内外,远至新加坡各地。

那时候做茶全部是手工制作,茶苗种下后经过一两年,就可以采摘下来加工成熟茶。其简单工序如下:每年春天,茶叶发芽三至五片叶时就开始采摘,采摘原则是有三片摘二片,有五片摘三片,用特制的茶篓装着到茶场,用簸箕铺开让茶叶慢慢发酵,然后放到大圆筛里,筛一次晾一下,再筛再晾干,反复三次才放到锅里炒熟,然后放在簸箕里用脚踩,踩到茶叶卷起来,再放到竹做的焙笼里用木炭焙到一定干度,然后才用棉布揉帕包着,用手工揉成茶球,打开揉帕再焙,也反复三次,焙到茶叶干为止。最后剔去茶梗放到密封的大火间焙大火,直到茶叶干酥才拿起来,打包装箱出售。

是一味天然的中药。土楼人喝的茶就是这样手工做的,和现代用机器制作大有不同,茶的质量也大不一样,真是七泡有余香。

腌制咸菜

咸菜是土楼人必备的最基本、最经济的常年菜,它是用盖菜腌制而成的,每年秋收后的田间都种上盖菜,每人平均100多棵,收成后腌制成咸菜常年食用。咸菜可以做成水菜、干菜和菜干。

1.水菜:盖菜收成后,让太阳晒到五成干,掺下食盐,揉熟放到泥瓮里让水浸泡,古绿色慢慢变黄色时便可食用。食用时拿出来洗干净,切成块状或丝状,搭配鱼或肉做成泡菜汤,酸甜可口,也可以用油干炒做早餐佐菜。

2.干菜:盖菜收成后,让太阳晒到七八成干,收起来整棵或切成1厘米左右掺入食盐揉熟,放到泥瓮里压紧后用黄泥封口,再用竹壳叶扎紧瓮口,倒置在地上。过半年或一年开启食用,时间越长菜的味道越好。蒸肉做汤皆可。

3.菜干:盖菜收成后让太阳晒一天,拿回来后放到锅里煮熟,第二天捞起再让太阳晒,晚上收回来再煮……这样煮晒三四次后,切成1厘米左右让太阳晒到干为止,用密封袋子收藏。用来做梅菜扣肉,味道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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